嶽梓童很想聽劉大使解釋下。
尤其是雙重國籍。
華夏是不允許有公民是雙重國籍的,一半心是白色的,一半是白色的,那是對國家的不尊敬。
只是不等她問出這些問題,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殯儀館門外。
車門打開,兩個警察就從車上跳下來,打開後門,從裡面架出一個腦袋上戴着黑頭套,雙手戴着手銬,穿着黑色風衣,棕色高腰馬靴的女人。
動作粗暴,有損英方男人的紳士風度。
“尼瑪了個比的,還真讓劉大使給猜對了。魯尼,你個老狐狸,可真把哀家坑苦了。”
看到這一幕後,嶽梓童心中哀嚎一聲,小臉一下脹紅了,在心中破口大罵魯尼。
事實證明,劉啓昭推測的一點都沒錯。
嶽梓童的貪婪,讓爲該怎麼處置康維雅的魯尼,找到了最合適的接盤俠。
今天魯尼來找嶽梓童,主動奉上大禮,除了表達對她濃濃的愧疚之情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花費一筆重金,請她把康維雅這顆定時炸彈帶走。
魯尼先生相信,依着華夏人的聰明,不可能看不出康維雅的不穩定性。
不過,這種不穩定性只對英方,對魯尼有影響,但對帶走康維雅的人,影響卻很大。
魯尼先生希望嶽梓童帶走康維雅,爲此準備了一份重禮,請她把那個女人當奴隸啊,小狗小貓的養着——無論當什麼養在華夏,只要不弄死她,不讓她受摧殘,就好。
那樣,他對因此事在內部曝光後,正在積蓄力量準備向他發難的政敵,國家,都有個交代了。
儘管,他是真心捨不得康維雅。
如果說,這世上真有迷死人不償命的騷、狐狸精,年方三十八歲的康維雅,絕對是其中之一。
而且還是最頂級的。
按照華夏玄門中的某些說法,康維雅就是絕品內媚,超級名、器。
像這種女人,有哪個男人能捨得呢?
可康維雅再怎麼讓魯尼先生每次都對她留戀不捨,但和他的政治地位相比起來,就不值一提了。
男人只要掌控大權,高坐在萬人之上的那種成功感,豈能是一個內媚女人能比的?
更何況,魯尼先生年齡也大了。
尤其是近幾年,他都有些“害怕”康維雅了。
實在吃不消啊。
每月最多和她在一起一次,就這還得靠藥物來彌補他的不足。
正值虎狼年代的康維雅,能滿足得了嗎?
當然是可勁兒的壓榨他,讓他“生不如死”了。
他倒是想過拋棄康維雅,或者給她找幾個年輕的男人來陪伴。
可只要一想到那麼騷的女人,以後會用她的極品內媚去取悅別的男人,魯尼先生的這個心啊——就像是刀割那樣,疼地很啊。
畢竟,是個男人就有極強的佔有慾。
康維雅也很清楚這點,知道假如揹着魯尼去找別的男人開心,結果不會太好。
於是乎,康維雅對於魯尼來說,就是享又享不了,扔有捨不得的雞肋,讓他無比鬱悶。
還又不能索性發狠,讓她從世界上消失。
康維雅可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
不然,她也不會在十年間,就把私人醫院經營的這樣“有聲有色”了。
她掌握了魯尼的很多秘密,從十多年前他還是某局局長時,就已經開始注意蒐集了。
假如魯尼真發狠要幹掉她,那麼她那些放在別處的秘密,就會曝光。
然後,魯尼先生就完蛋了,從風光的財務大臣,一下子淪爲階下囚。
這也是康維雅販賣人口,器、官被抓後,魯尼最害怕的事。
那麼多年的情人關係,他當然很清楚這個女人的脾性了。
康維雅凌晨剛被抓進倫敦警局,還沒過五分鐘呢,喬裝打扮的魯尼先生,就偷偷見到了她。
“我不要死,世界這麼好。更不要去坐牢,那我寧可死。你要保住我。代價是我把所有對你不利的證據,都交給你來處置。”
康維雅就是康維雅,在見到鬼鬼祟祟去見她的魯尼後,不等他有任何的表示,馬上就提出了她的要求。
魯尼可是老狐狸了。
聽完康維雅提出的條件後,沉默了很久,纔想到要借用嶽梓童,來解除這顆定時炸彈的辦法。
他希望,年輕的岳家主,能看到他爬到當前位置真不容易,又有豐厚的“酬金”份上,能夠成全他。
來見嶽梓童的路上,魯尼就再三推敲他該怎麼說,才能勸動她幫忙的計劃。
上帝,青睞了魯尼先生。
魯尼拿出幾個億的美金,表示完他對華夏人民深深的歉意後,還沒說出他的私人請求呢,嶽梓童就忽然提出,索要康維雅回國的要求。
那一刻,魯尼先生真震驚了。
他看到了上帝。
上帝附身在了嶽梓童的身上。
他多想匍匐在岳家主的腳下,用嘴去親吻她的腳尖,淚流滿面的高聲大喊:“好人,好人啊。您纔是貴國及時雨宋江般的好人啊。”
不過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的魯尼,當然不會把這狂喜表現出來,只會在沉默時,心思電轉,接下來還怎麼做,才能取得更大利益。
接下來,特別豪爽的嶽梓童,就給予了他最大的利益。
看到嶽梓童施展“欲擒故縱之計”,瀟灑的邁步走出小亭子後,魯尼開心的幾乎要狂笑。
他忍住了。
帶着兜裡揣着的另外一張銀行卡,背影孤獨,腳步蹣跚的,打着雨傘,從另外一條路下山了。
走到嶽梓童看不到的地方後,魯尼馬上就致電他的智囊團,讓他們在半小時內,讓康維雅變成雙重國籍的了。
別以爲,老百姓搞不定的事,魯尼這些政客也很難辦。
他麾下神通廣大的智囊團,絕對能在半小時內,不用通過華夏官方的任何途經,就能讓康維雅變成合法的華夏公民。
再嚴謹的制度,也有漏洞。
吩咐智囊團去做這件事後,魯尼立即命人把早就候在山下的康維雅帶來山上,滿足了嶽梓童提出在凌晨兩點鐘前,必須要見到她的要求。
等被貪婪矇蔽雙眸的嶽梓童,被劉啓昭提醒時,康維雅已經被帶到了她面前。
非但如此,山腳下還有幾輛記者採訪專用車,正風馳電掣般的向這駛來。
木已成舟。
嶽梓童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悔的餘地,只能欲哭無淚的看着康維雅在被擼下頭套後,仰面朝天,閉眼深吸了一口新鮮,自由的空氣。
“夫人,你的電話。”
一個警員拿着個手機,遞向了康維雅,面無表情的說。
康維雅則嫵媚的一笑,舉起被銬着的雙手晃了晃,提醒她還戴着手銬呢,實在不方便接聽電話撒。
另外一個警員,馬上就拿出鑰匙,給她開鎖。
“先生,請您的動作溫柔點。我可是擁有華夏國籍的公民哦,我國大使就在那邊呢。如果,您有膽子引起華夏對英三島的不滿,那麼您儘管繼續粗魯的對待我。我保證不會控告您的,但卻不敢保證我國大使會同意。我偉大的華夏,現在已經是世界強國了,遠遠不是您能招惹的。”
康維雅雙手再次一晃,躲開警員來抓她手腕的手,笑吟吟地說。
警員嘴巴動了幾下,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唯有動作溫柔的替她打開了手銬。
“我的華夏身份證,還有護照呢?”
康維雅活動了下有一圈青色淤痕的手腕,白皙,纖長極爲柔美的左手,姿勢優雅的伸出。
警員馬上就從口袋裡,遞上了如假包換的華夏公民身份證,護照。
看了眼不遠處的劉大使,康維雅面帶得意的微笑,揚了揚手裡的護照,用還算流利的漢語說:“這些年來,我一直聽說華夏國內,要更改護照上的字。我還聽說,已經有部電影,已經率先向全世界,宣佈這句話了。”
頓了頓,康維雅忽然提高聲音,大聲喊道:“我希望,我能早一天看到我的護照上,能像電影裡所演的那樣——華夏公民,當你在海外遭遇危險,不要放棄!請記住,在你身後,有一個強大的祖國!”
毫無疑問,康維雅喊出的這句話,對每一個華夏公民來說,都有着能讓人在瞬間被感動,情不自禁熱淚盈眶的驕傲,自豪。
不在國外的人,是體會不到這句話對華夏公民來說,有着何等的鼓舞,振奮。
但!
但這個高聲喊出這段話的人,不該是康維雅。
就算是一條中華田園犬能說,她也不能說。
她沒資格。
她每說一次,就是對偉大華夏的褻瀆。
嶽梓童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也在隨着真正成熟起來,慢慢地改。
不過有一點,就算是殺了她,她也不會改的。
那就是,她絕不許一個連中華田園犬的女人,來褻瀆她偉大的祖國。
於是,在有記者如飛般趕來,邊跑邊舉起相機時,她快步穿過斜斜的細雨,走到康維雅面前,擡手就是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耳光聲是那樣響亮。
甚至,都壓過了康維雅受痛後發出的尖叫。
一耳光把這女人抽倒在地上後,嶽梓童接着擡腳踹去。
在國安混了六年,她很清楚在揍人時,該揍哪個部位,才能讓那個人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被嶽梓童狠狠一腳踢在胃部後,康維雅豐滿的身子,立即在地上蜷縮了起來,縮成了一個大蝦米。
嘴巴張到最大,眼睛也是,額頭冷汗直冒,臉色蒼白的嚇人,渾身打擺子似的哆嗦。
“以後,再敢褻瀆我偉大的祖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表子。”
就像沒看到那些噼裡啪啦狂閃的鎂光燈,嶽梓童死死盯着趴在泥水中的康維雅,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句話。
在她動手抽倒康維雅時,劉啓昭心中暗叫不好。
他在西方呆久了,很清楚這些明顯有備而來的記者們,混淆視聽、顛倒黑白的能量有多大。
慷慨的岳家主,非常大度的滿足了他們。
他剛要衝過去,卻又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