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李南方把今晚這件事告訴葉小刀,刀爺肯定會撇着他那張帥氣的嘴,大罵李南方少在這兒流黃倒白,迪廳內的女人如果有處子,母豬都能上樹的。
但事實證明葉沈確實是個處子,怪不得她剛纔會那樣掙扎,如果不是李南方力氣大,死死抱住了她的腰,她肯定能掙開的。
“對不起,葉小姐。”
李南方傻楞片刻,從卡座上抽紙盒裡扯過幾張紙巾,剛要替她清理一下,卻被她飛快的奪了過去,低聲說:“坐好。”
李南方乖乖的坐在了她對面,擡手撓了撓後腦勺,尷尬的要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人家。
如果是以往,李南方身體裡的黑龍甦醒,促使他做了某件事過後,他就會感到無比的疲倦,慢說攙扶着葉沈走路了,自己能不能站直了,都是個問題。
但現在,他在黑龍得到滿足偃旗息鼓的休息後,卻沒有絲毫的疲倦感,仿似剛纔喝了什麼瓊漿玉液那樣,渾身精力充沛的很。
難道說,老子身遭萬蛇噬咬過後,體質改變了?
不會啊,如果真是那樣,在墨西哥救人過後,怎麼還是會昏迷?
李南方很是不解。
他能確定,剛纔黑暗中的瘋狂時,黑龍確實甦醒過,滿足過,相信他死死趴在女人背上時,雙眼也曾經發紅過,但偏偏沒有以往事後那種說不出的疲倦。
就在他低垂着眼簾,感覺有些茫然時,葉沈說話了:“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奇怪?”
“啊?嗯,是很奇怪。”
被驚醒的李南方,猶豫片刻,點頭如實說道:“在我印象中,大部分來迪廳放鬆的女孩子,基本都、都不可能再保持完璧之身——哦,對了,你的朋友呢?”
葉沈剛上車時,曾經對司機說,她來鳳舞迪廳,是應好友邀請來放鬆一下的。
都已經趁黑把人家強上完了,李南方纔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你相信,我來這兒是應朋友邀請的?”
臉色稍稍有些蒼白的葉沈,有些漠然的目光,從李南方臉上掃過,淡淡地問道。
不等他回答什麼,她對走過旁邊的迪廳黑衣侍者說:“來一杯冰火。你呢,要喝什麼?”
最後這句話,則是在問李南方。
“我來一打黑啤吧。”
剛瘋狂過後,李南方有些口渴,拿出一疊鈔票,放在了侍者的盤子裡。
他來迪廳,本來是葉沈邀請他喝一杯的,不過現在他可不好意思,再讓人家請客了,辦了人家,再讓人請喝酒,真那樣,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的。
“我也來黑啤,不要冰火了。”
葉沈也改變了主意。
很快,兩打小瓶黑啤放在了桌子上,還有兩個啤酒杯。
爲倆人滿上,侍者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走了。
端起杯子,把古銅色的酒水一飲而盡後,葉沈輕輕吸了下鼻子,問:“有煙嗎?”
“你以前不吸菸。”
剛纔蹦迪時,倆人曾經面對面過,李南方沒有從她如蘭的呼氣中,嗅到香菸的味道,從而判斷出她不吸菸。
葉沈淡淡地說:“以前,我也沒有與男人那樣過。”
李南方立馬絕了勸她最好不要沾染香菸的念頭,拿出香菸遞了過去。
表面淡然的葉沈,手還在微微發抖,看來,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她的第一次被陌生男人給奪走了。
李南方替她點燃了香菸,她狠狠吸了一口,接着用力吐了出來,看着手裡的香菸,歪着下巴問道:“都說吸菸很嗆,我怎麼沒感覺。”
她又沒有把香菸吸進肺裡,當然不會感覺嗆了。
不過李南方不想讓一美女,因此而變成個煙鬼,所以不會告訴她,你是在抽‘跑煙’,笑了下說:“可能是你天賦異稟吧,對尼古丁免疫。”
“你在騙我。”
看到李南方是怎麼吸菸的後,葉沈馬上就明白了,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就劇烈咳嗽了起來,淚水都嗆出來了。
等她咳嗽稍緩後,李南方連忙遞過紙巾。
用力擦了下鼻子,葉沈把香菸扔到了酒杯內,拿起小酒瓶子,直接對嘴吹完,才說:“吸菸的滋味很一般,遠遠不如剛纔被你欺負的感覺。”
“都是煙,一個是旱菸,一個水煙。”
李南方脫口說出這句話後,才覺得自己有些嘴欠了。
葉沈明顯沒聽出旱菸水煙的區別,但稍楞片刻後,就明白了,盯着他的雙眸微微眯起,李南方馬上就感到了森冷的寒意,趕緊訕笑了下,低頭端起了酒杯。
“說說,你當初怎麼得罪展妃的。”
葉沈又拿起了一瓶酒,這次卻是小口小口的了。
她的聲音雖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性。
李南方最反感別人這樣對他說話了,嶽梓童就老這樣,拽的好像二五八萬那樣,實際上沒多大能耐,說難聽了就是在裝逼。
不過看在剛請人家第一次品嚐到水煙的滋味份上——李南方決定自動過濾掉葉沈問話中的裝逼因素,稍稍組織了下語言,才把怎麼得罪展妃的過程,基本如實說了一遍。
包括他在火車站遇到展妃,不忿她的惡劣態度,趁機訛詐了她十萬塊的事,也一併說了出來,末了,又不屑的笑了下:“說實話,那件事我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錯的是她,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總是站在維護她是明星的立場上,來預防我會說出她被兩個男人騷擾過的破事。”
“原來是這樣啊。”
葉沈聽完後,又問:“那麼,當初她如果沒那樣對你,你會亂說嗎?”
“我有病才說。”
李南方毫不客氣的回答:“這些明星,基本都是自以爲是的,總以爲所有人都該圍着她們轉,絕不能做有損她們名聲的事。其實她們根本不知道,在我這種人眼裡,就是個吃青春飯的戲子而已。”
說到這兒後,李南方的憤青勁又發作了,開始捲動毒舌,細述那些被萬千粉絲崇拜的各路紅星們,什麼棒子奶油小生就是靠賣菊花成名的,什麼某年近五十的歌后,還特麼的老黃瓜刷綠漆,不時搞個婚戀啊,產個卵之類的話題,來提醒大家別忘記她了。
最最可氣的,還是萬千粉絲,一個個不懂得孝順爹媽,卻特麼有臉拿着爹媽掙來的辛苦錢,去給那些高級婊捧場,真是一羣不可理喻的智障者。
也正是這羣智障患兒,助長了那羣高級婊以我爲中心的囂張,真把自己當大爺看了,所以纔會在被人從惡棍手裡救下後,不圖報答還反咬一口。
“如果你是我,會怎麼看待那個高級婊?”
吐沫星子橫飛半晌後,覺得渴了,李南方纔喝了口酒,興猶未盡的問葉沈。
葉沈眸光閃動了下,輕輕吐出了與她當前形象孑然不符的三個字:“草死她。”
李南方愣了下,接着笑了,拿起酒瓶:“來,爲英雄之見略同,乾杯!”
叮的一聲輕響,葉沈一口喝光瓶中酒後,俏臉上終於有紅色浮上,燈光下顯得越發嬌媚迷人。
光喝不吃,也沒啥意思,李南方也有些餓了,去了吧檯那邊一趟,抱回了一大堆烤魚片、五香牛肉粒之類的小食品。
價格自然是死貴,不過卻能解決飢餓問題,就是物有所值了。
翹着蘭花指,葉沈動作優雅的吃了一片魚片,問道:“那,在你心裡,我與展妃那個高級婊,是不是一路人呢?”
李南方搖頭:“不一路,絕對不一路。”
葉沈淡淡地說:“剛纔蹦迪時,我的樣子,與高級婊沒什麼兩樣。”
李南方再次搖頭:“區別很大。”
“怎麼個大法?”
“你受傷了。”
“什麼?”
“你受情所傷了。”
與自稱婦女之友的葉小刀鬼混時間久了,李南方琢磨女人心思的本事,還算很到位的。
依着葉沈的身材相貌氣質風度,如果不是爲情所傷,她是絕不會來這種場合裡,尋找刺激來發泄心中痛苦的。
葉沈輕輕咬着下脣,垂下長長的眼睫毛,沉默很久才說:“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嗎?”
李南方立即響應:“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能聽美女講故事,絕對是鄙人的榮幸。”
郎朗餓狗——三十六年前,一個女嬰降生了。
女嬰降生在一個官宦世家,據說祖上曾經出過十數名狀元,還有幾個在某朝當過宰相,大學士,顯赫的家族,再加上她又是整個家族的第三代長女,從她剛降生那一刻開始,就註定她這一生,有着普通人無法想象的不平凡。
事實上,迄今爲止,女嬰的一聲確實不平凡,但卻不是普通人所想到的不平凡。
她出生後第三天,母親引產後破傷風而死,三個月後,父親在去陵園祭奠母親的路上,車禍人亡,三年後,身體素質從來都不錯的祖父母,竟然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共同突發心臟病,駕鶴西歸。
女孩出生後的短短三年內,接連有四位至親身亡,那個家族慌了,開始懷疑這一切的災難,都是她帶來的災難,於是重金請來了一位風水大師。
“那位風水大師看過女孩家的老宅後,皺眉沉默很久,因爲他實在不明白,明明是勃勃生機的龍脈所在,怎麼會先後有人意外身亡呢?”
葉沈說到這兒,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好像剪刀手那樣,對李南方咔嚓了幾下。
李南方會意,遞上了一根香菸。
在講故事時不吸菸,那也太沒品了。
被狠狠嗆了一次的葉沈,很快就從中總結出了經驗,再吸菸時小心了許多,終於從香菸中,找到了那種讓她心靜的東西。
仔細品嚐了香菸下的真正魅力,葉沈睜開眼,繼續說:“直到那位大師,忽然看到被嬸孃抱出來的女孩後,才哎呀一聲,竟然從椅子上跌落在了地上,好像見了鬼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