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羣星走了。
至於下一次再相見,會是什麼樣的局面,誰也不知道。
李南方也懶得去思考這些。
反正他已經知道那羣星公子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只要抓住這個關鍵點,就不愁那傢伙不能幫咱李老闆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所以,管他去哪呢。
走就走吧。
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沈輕舞出現在這的原因。
青山一別,沒再相見。
這女人又跑來明珠,準備做什麼?
李南方投過去疑惑的目光,而沈輕舞卻是稍稍後退半步,站在了古麗娜的身邊。
那架勢,好像是在告訴李南方,她今天到這來,一切都是與那位古校花有關。
正是這樣的動作,讓李南方不由得微微扭頭,看向了古麗娜。
仙子一樣的古校花,盈盈一笑:“李南方,這位就是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蘇教授,也是我給你找來的心理醫生——蘇寧。”
又是蘇寧這個化名。
李南方見怪不怪了。
猶記得第一次和古校花,共進早餐的時候,那少女就介紹過明珠美院裡的兩位蘇教授。
一個是蘇雅琪兒,另一個可不就是化名蘇寧的沈輕舞嗎。
唯獨沒想到的是,這位沈大小姐還有個“心理醫生”的名頭。
都能拿到道姑從業資格證的人,弄個心理諮詢師的資格證書在手裡,也不算什麼難事。
而在此之前,古麗娜口口聲聲說,幫李南方找到了很好的心理醫生。
現在看來,說的就是沈輕舞了。
今天古麗娜把沈大小姐帶來南方會所,保不齊就是來給李南方治病的。
這層關係,想想都覺得真特麼可笑。
依着沈輕舞那女人的性格脾氣,絕不可能因爲古麗娜那個女學生的邀請,就顛顛跑來這裡,真的給李南方看病。
她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不管她有什麼目的,李南方真心不想和這個女人有太多的牽扯。
總有種特殊的感覺。
僅僅是沈輕舞一個女人能惹出來的麻煩,比他李南方身邊那麼多女人加起來,還要巨大。
這種人趁早遠離比較好。
可問題是,沈大小姐都專門找到他的都上了,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只見沈輕舞仰着頭哈哈浪笑着,伸手攬住古麗娜的肩膀,說:“娜娜,你早告訴我是給這個傢伙看病啊。不用介紹的,李南方是我的學生,我怎麼會不認識他。”
沈輕舞話音落下。
李南方當時就要怒罵一句,誰特麼是你的學生。
想當初剛來明珠的時候,荊紅命給李南方安排的明面身份,就是明珠美院的學是研究生,他研究生導師恰恰是蘇教授。
話是說的沒錯。
可那都是早就過去的事情了,有必要現在再拿出來說嗎?
沒等李南方反駁,那沈輕舞就真的像是教授老師一樣,用一種審視學生的態度,轉頭看了看周圍南方會所的一應設施,大點其頭:“嗯,不錯,不錯。也不枉老師我對你的一番悉心教導,現在也算是有出息了,是不是啊,李南方?”
“是,真是要謝謝蘇老師的教導呢。”
李南方陰陽怪氣地迴應一句,擡手衝着旁邊的古麗娜揮了兩下,說:“古美女,你就拍着蘇教授在這裡好好玩吧,我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暫時不陪你們了。”
說完,轉身就走。
真心受不了沈輕舞那種女人。
大家最好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不再有任何瓜葛纔好。
可李南方越是想遠離,越是擋不住沈輕舞的糾纏。
“李南方,站住!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送美女回家重要?我們玩累了,你負責送我們回學校。千萬別找理由拒絕我,來這的時候,我好像看到會所門前有不少乞丐到處亂晃,萬一我們一出門,就被乞丐圍住了。施捨出去個十塊八塊,不算什麼,可你這南方會所,要是成爲了乞丐專門來要飯的地方,那就不太好了吧。”
威脅!
沈輕舞這絕對是紅果果的威脅!
只要她沈大幫主一句話,整個明珠的丐幫弟子,都能跑到外灘路上來,在南方會所的門前打地鋪。
那還讓李南方怎麼開門做生意啊。
你說氣不氣人?
但是,再怎麼生氣,也沒用。
李南方只能客客氣氣做出個請的動作,說道:“蘇教授、古校花,兩位大美女請,我送你們回學校。”
沈輕舞昂首挺胸向前走。
古麗娜面色有些尷尬,就算是再怎麼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也能看得出李南方和沈輕舞之間,有些小矛盾。
早知道兩人關係不和睦,她就不會上趕着把人帶來了啊。
“李南方,對不起。我——”
“沒事。古美女,這和你無關。”
李南方那種真誠的笑容,讓古麗娜稍稍放鬆了心情。
三人離開南方會所。
李南方作爲司機,開上那輛騷氣的寶馬Z4,直奔明珠美院。
而就在把馬車離開時,停車場裡某輛加長版豪華汽車內,後車窗打開,一隻手伸出來,朝着李南方離開的方向高高豎起來中指。
“你給我等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能用這麼憤恨語氣說話的人,當然是賀蘭羣星了。
羣星公子今天大好的心情,約會美女。
到最後竟是被李南方給下了個半死,這口氣死活是咽不下去的。
不過,他也沒膽量去和李南方叫板,甚至連當面罵一句的膽子都沒有,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找人幫他發泄心中的這口惡氣,最好是直接把那個李人渣給弄死。
收回比劃中指的手,賀蘭羣星扭頭拿出手機,撥通了嶽清科的號碼。
“嶽大少,爲什麼你還沒把李南方弄死?”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賀蘭羣星,當頭就是這麼句質問。
弄得對面的嶽清科都有些莫名其妙,愣怔了好一會兒,才驚聲問道:“賀蘭羣星,你見過李南方了?”
“廢話,豈止是見過,老子差點讓他給弄死。我們離開青山的時候,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已經找到完全的辦法,弄死那傢伙了嗎。結果呢,他特麼的比我們活的還滋潤,你是不是忘了,你頭頂上那一大片青草帽子是怎麼來的了?”
賀蘭羣星和嶽清科對話,當真是無所顧忌。
嶽大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當面提起來,龍城城給他戴青草帽子的那件事,偏偏賀蘭羣星幾次三番,都把這種話題點到他的臉上來說。
這特麼是同盟夥伴之間該做的事情嗎?
就不能對同一陣營的幫手,有那麼一丁點的尊重嗎?
嶽清科本來挺好的心情,就被賀蘭羣星這兩句話弄得,恨不得暴起殺人了。
他拿着手機,做了足足一分鐘的深呼吸,才壓下心頭這股怒火,冷哼道:“羣星公子,你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嗎,李南方死沒死又對你能產生多大的影響。別和我扯那麼多沒用的,有話直說,你帶這個電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嶽清科可不相信,賀蘭羣星只是見到了李南方,就這麼無緣無故大哥電話來,在言語上刺激他。
大家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
說不知道誰啊。
他堅信賀蘭羣星這個電話打過來,一定是有什麼其他特殊的目的。
殊不知——
“我給你打電話能有什麼目的,就是催你趕緊想辦法把李南方弄死。”
賀蘭羣星大聲怒吼。
沒辦法,他剛纔真的是被嚇壞了。
李南方朝天開槍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如果不是拿着出賣嶽清科做籌碼,讓李南方意識到他還有用處,恐怕他早就變成具涼透的屍體了。
憑什麼嶽清科纔是和李南方有直接衝突的人,反倒要讓他羣星公子感受那種死亡的恐懼。
賀蘭羣星極度的心裡不平衡。
剛纔的這聲怒吼,絕對發自肺腑。
嶽清科那邊有事愣了好久,下意識問道:“你怎麼這麼着急想讓李南方去死?他也搶了你的女人了?”
嶽大少推己及人。
想當然的,就認爲賀蘭羣星也遭遇了和他一樣的苦難。
這可把賀蘭羣星給氣得,差點當成吐血。
“滾,嶽清科你記住,老子沒你那麼廢物。我只不過是、是——”
賀蘭羣星說不下去了。
總不能告訴嶽清科,他是被李南方給嚇的失去理智了吧。
丟人倒是其次。
萬一讓嶽清科對他產生了心裡芥蒂,與他徹底撇清關係,那等以後,再面對李南方的時候,他去哪再找保命的理由啊。
賀蘭羣星猶豫片刻,急中生智,迅速變換腔調,說:“我只不過是見到李南方之後,意識到危機了。
你應該清楚,賀蘭扶蘇和林依婷的婚禮,要在明珠舉辦。
只要這場婚禮順利進行下去,我就徹底沒機會區長多賀蘭家的家主了。
只有你殺了李南方,我才能放心地弄死賀蘭小新。
賀蘭扶蘇沒有了她姐,在我面前就是個廢物。
我才能順順利利,當上賀蘭家的家主。
你知不知道我的壓力有多大?
我能不着急來催你嗎?”
真是難爲賀蘭羣星,能夠這麼快找出來個正當理由去迴應嶽清科。
也正是他的腔調變化,讓嶽清科壓抑的心情變得好了很多。
人都是這樣。
只要看到別人比自己悲慘,總能獲得心理安慰,心情好很多。
嶽清科哈哈一笑:“羣星公子,這不像你的風格啊。你不是已經看不上小小的家主之位,認準了陰龍脈,打算當皇帝嗎?”
“陰龍脈?
你還和我扯陰龍脈!
都特麼過去這麼久了,關於陰龍脈的事,有點靠譜的消息嗎。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要去爭搶那個地方。
我總需要資格的。
坐上家主,就是爭搶陰龍脈的一張門票,別告訴我,你看不透這中間的關係。
你故意放權,把整個岳家都扔在嶽梓童那個女人身上。
不也是來了招以退爲進,目的是重新奪回岳家家主的位置嗎。
大家都是明白人,說話就別拐彎抹角的了。”
賀蘭羣星越說越激動。
萬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嶽清科笑聲更大:“好,羣星公子,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現在來找我,我給你個爭搶賀蘭家家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