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更大了。
雨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拼了命的往下砸。
那些渴望一場大雨來救救青山的人們,終於受不了老天爺的肆虐了。
胖大官員被下屬拉起來,匆忙跑向停車場時,某路公交車終於姍姍來遲,滴滴的叫着,輪胎碾軋過已經沒過腳脖子的雨水,呼呼地行駛了過來。
車門剛一打開,早就給凍得渾身發抖的人們,再也顧不上什麼紳士不紳士的了,爭先恐後的往上擠。
國人就這點不好,
擠公交時的粗魯行爲總是被外國媒體拿來大做文章,來證明華夏儒家所說的“人之初,性本善”理論是錯的。
更有甚者,還有些香蕉人說國民素質就是低。
儘管他們在擠公交時也是那樣,看到有人不小心掉了錢後,好像搶爹那樣的嗷嗷叫着撲上去。
李南方也想當一純粹的國人。
就憑李老闆強壯的體魄,推開那些老弱病殘擠上公交,簡直是不要太簡單。
可他不會!
他絕不會任由一個沒有私家車,又等不到出租車的旅客,滯留在被暴雨肆虐的候車亭內。
他,就是這麼一個素質極高的人。
好吧,不裝逼了。
李南方沒去擠公交,主要是因爲還抱着個被嚇昏過去的段香凝。
抱着個人就像和那些爭先恐後的人擠公交,那也,那也太沒品了。
他能拋下段香凝嗎?
不能。
絕對不能!
段香凝可不是那種和苦哈哈擠公交的高素質公民,人家肯定有私家車的,之所以來候車亭下,還不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雨,擋住了她前往停車場的步伐?
既然段院長有私家車,碰巧又是李南方的熟人,那麼他憑什麼去和一幫苦哈哈擠公交,而不搭熟人的私家車回市區呢?
既能照顧她,還能不用和人擠沙丁魚那樣的擠,絕對是一舉兩得的。
滴,滴滴。
公交車司機是個好人啊,看到還有兩個人滯留候車亭下後,就按了下喇叭,示意他們上來。
雖說車上早就沒座位了,可站在車裡,總比站在外面被暴風雨狂虐要好很多倍吧?
李南方瀟灑的擺了擺手,示意公車司機先走着,像哥們這種身份的人,是不屑坐公交的。
咣噹一聲,公交車車門關上,又是一聲喇叭,自已經成爲小溪的公路上,斬風破浪的前行而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希望的田野上盡頭。
“你如果沒開車來機場,看我怎麼收拾你。”
目送那輛幸福的公交,載着一羣幸福的人消失在視線內後,李南方擡頭看了眼漏了般的天,幽幽嘆了口氣,抱着懷裡的女人坐在了長條凳上。
被嚇昏過去的段香凝,竟然是半睜着眼,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
嚇了李南方一跳,趕緊伸手在她鼻下試探了下。
這會兒的風雖然小了很多,不過依舊能很輕鬆的把雨刮進候車亭內,讓李南方放在段香凝鼻下的手指,無法感受任何的氣息。
觸手冰涼。
也不是沒有被嚇死的人。
像那些特別膽小的啊,有心臟病的。
李南方可不知道段香凝有沒有心臟病,如果真有,就這樣活生生的被他嚇死,那麼無論這女人有多麼地可惡,這都是一種罪過啊。
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了——擔心她真被嚇死的李南方,連忙順着她衣領伸了下去,放在她心口上。
希望,能感受到她還活着的心跳。
“不錯,還算你有點良心,沒有害老子因你而死就會愧疚。”
感受到清晰的心跳後,李南方纔重重吐出了一口氣。
正要縮回手來時,卻又不甘,非得在那團飽滿上用力捏上幾把,才能彌補李老闆爲她的擔驚受怕之情。
依舊彈性十足。
不過因爲她變成落湯雞的緣故,身體很涼。
這樣,就極大影響了手感,多少有些不美。
呼!
風又神經病似的忽然大起來後,雨明顯小了很多。
別看天只漏了十幾分鍾,但已經足夠讓這座城市的排水系統癱瘓了。
老天爺還算是仁慈的,沒有在青山渴的冒煙時,就沒好氣般的狂下個不停。
而是先急後緩。
先來陣猛地過過癮,再慢慢地傾灑好了。
芒種,雖說算是揭開了盛夏即將到來的面紗,但在這時候還是棗核天的。
何謂棗核天?
就是早上和晚上冷,中午熱。
當下剛好是零點,本來氣溫還不到二十度,一場狂風夾雜着的暴雨降臨後,迅速讓氣溫驟降至少七八度。
零上十度左右的氣溫,當然不會凍死人。
卻會讓人害冷。
尤其是在全身都溼透了的情況下,如果不及時洗個熱水澡,或者換上乾衣服,感冒發燒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李南方倒是不怎麼在意。
他身體素質強壯到幾乎變態,休說被淋場雨了,就是泡在零下十八度的海水裡——靠,誰喜歡去泡誰泡。
段香凝卻不一定能受的了。
儘管這女人的素質很低,本身又是幹醫院的,因此大病一場身心受損也是應該的,可李南方還是覺得就此眼睜睜看着她生病有些不男人。
抱着她漫步雨中,走回候機大廳內的活,李南方是不屑乾的。
那樣會被人誤會,他們是一對親愛的。
和誰是親愛的,李南方也不想和這女人成爲親愛的。
唯有拿過她的小包,翻找汽車鑰匙。
女人小包內,亂七八糟的東西很多,除了手機,化妝品,鑰匙之外,還有什麼溼巾,面巾,甚至還有一盒沒開封的套套。
“看來段院長的私生活不是很美滿的,都沒機會用。”
找到汽車鑰匙後,李南方感慨着擡頭看了眼外面,把她橫抱在懷裡,嘴裡哼着妹妹想哥淚花流走向了停車場。
閒庭信步在雨中,不急不徐的高人風度十足。
反正已經溼透了,手機也及時關機不怕淋雨了,走在雨中與坐在候車亭下,還有什麼區別嗎?
至於被他抱在懷裡仰面朝天的女人,會不會用鼻孔接水喝,那是她的愛好,李南方並不打算去管。
“錐,錐。”
來到停車場內後,李南方右手按着車鑰匙上的遙控,左右晃了幾下,很快就看到一輛白色的寶馬車,不住地明滅起了車燈。
這世道,有錢人的女人就愛開個白色寶馬,來彰顯她的身份遠超苦哈哈大衆。
“咳,咳!”
只要不是被嚇死的人,鼻子裡總是被灌水後,很快就會被嗆醒的。
段香凝劇烈咳嗽了幾聲,猛地睜開眼,剛要坐起來時,就聽到一個陰惻惻地聲音說道:“別動。”
她的嬌軀,頓時猛地顫抖,切斷了呼吸,以及張嘴要喊出的慘叫。
她清醒過來的瞬間,就回憶起了她清醒之前,遭遇了多麼怕人的事。
她居然在光天化夜之下,在這個暴雨瓢潑的子夜時分,看到了早就死掉大半年的李南方。
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在機場這種遠離鬧市區的場所,遇到些超自然的詭異現象,那簡直是太、太正常了。
不就是遇到個死鬼嗎?
出身大理段氏的段香凝在七歲時,還曾經聽奶奶說起過,一羣渾身長了綠毛的殭屍,曾經入侵過距離她當前居住城市不遠的一個小村落。
全村百十號人被殭屍咬了後,一夜之間死光了。
所以呢,她在今晚遇到李南方後不會覺得奇怪,只會怕。
怕到什麼地步呢?
怕到她的世界裡,只有李死鬼,再也沒有其它,甚至都看不到大雨了。
卻偏偏能聽到李死鬼所說的每一句話:“站穩了。”
段香凝站在了地上,雙眼看着他,渾身發抖,雙膝發軟,卻不敢癱倒在地上。
蓋因他說,讓她站穩了的。
如果她站不穩——唯有鬼,才知道他會把她怎麼樣。
“打開車門。”
“脫掉衣服。”
“一件都不要留。”
這句話,李老闆本沒打算說的,是因爲看到段香凝對他言聽計從,好像被他遙控的傀儡,感覺很有意思,就開始惡作劇了,索性讓人把所有衣服都脫光了。
可他只是讓段香凝脫光衣服而已,卻沒讓她把脫下來的衣服,都順手扔到地上啊。
地上那麼多水,在燈光下泛着五顏六色的色彩——那是污油漂在了水面上。
而且,呼呼流淌的渾水,還散發出了一陣陣地惡臭氣息。
這肯定是下水道倒灌,或者乾脆是機場化糞池裡的污水溢出來了。
想指望李南方用手幫段香凝從污水裡撿起這些衣服?
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他又沒讓她把衣服扔水裡,是她自願的,只能說明人家有錢任性。
李南方特討厭有點小錢就任性的臭女人。
哪怕她全身光光地,也不用雙手遮掩下某個部位,就這樣木木地站在他面前,好像果體模特那樣任由他刀子般的目光,在她身上嗖嗖地看——李南方看夠了後,也會覺得她很討厭,冷冷地說:“上車。”
段香凝去拉後車門時,李南方又說了:“左前面,副駕駛上。”
他讓果體美少婦坐在前面副駕駛上,倒不是爲了等會兒邊開車,還能邊順手做點什麼。
是因爲他要開汽車暖風。
坐在前面,能第一時間感受到暖風的溫暖。
呼。
帶有清新薄荷味的暖風,撲在了車裡後,李南方感受到了春天的溫暖。
再隨手打開cd。
沒想到段香凝喜歡聽節奏歡快的dj,碰碰咔咔的響起後,讓血液隨着激昂的音律迅速循環起來,加快了驅趕寒冷的步伐。
路上沒多少來往的車子,段香凝又不是李南方的什麼人,沒必要管她光着身子坐在副駕駛上,是不是有傷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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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看她一眼,也是好的嘛。
雖說這女人素質極度敗壞,但是自身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前凸後翹的豐滿身材,看似高貴的嫵媚臉龐,總能在最短時間內把男人那根名爲“征服”的神經,給撩撥起來。
尤其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慢慢浮上正常的紅色後。
美人如玉,玉生香。
李南方心裡浮上這句話時,段香凝忽然顫聲說:“你,你想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