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嘛?”
瞧見夏侯流蘇不好意思說出來,林夏心裡面偷着樂。嘿嘿,你不說,我偏偏要你說出來。他臉上卻依舊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樣,再度“提醒”。
夏侯流蘇緊緊咬着牙,雙手搓在一起,只覺得臉頰火燒,渾身難受。她也看明白了,林夏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要不然的話,爲什麼非得讓她說那種話呢?
瞥了林夏一眼,她打定了主意:裝啞巴——反正我就是不說,看你能怎麼樣?
“哎呦,疼死我了……”
忽然山洞裡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哀嚎聲,林夏彎腰蹲在地上,單手按住肩膀上那處傷口,臉色慘白無比。剛纔心裡面偷着樂,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三角眼先前那一擊,可真正是玄級高手的實力。林夏憑藉着實力提升之法,強行接下了這一拳,肩膀都快被打碎了。
好在他巧妙的藉助了器靈的力量,卸掉了一部分力氣,要不然的話,現在他的肩膀估計就廢了。
聽到林夏的哀嚎,夏侯流蘇頓時緊張了起來,拋開心中的那點不痛快,她快步湊了過去,扶住了後者:“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扶我過去。”
搖了搖頭,林夏指了指藥鼎旁邊的那塊空地,示意夏侯流蘇扶自己過去。後者便輕輕的攙住他,兩人慢慢的朝着空地走去。
短短四五米的距離,林夏走了將近三分鐘。待走到了空地,他額頭上大汗淋漓,彷彿是經過了一場最爲艱難的戰鬥。
其實疼痛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某種尷尬。
身爲武者,夏侯流蘇可能不太在意男女之間的接觸,因而剛在攙扶着林夏的時候,半邊身子幾乎都斜靠在了他身上。
這可差點要了林夏的老命!
這女人似乎與生俱來有那麼一種吸引人的魅力,遠觀還無所謂,一旦靠近,某種女人獨有的芬芳香味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
再加上這股香味之中,還混雜着之前那股奇異的茉莉香味。二者混合,勾心攝魂,幾乎讓林夏的腦子發懵了。
一邊是肩膀的劇痛,一邊卻是感官上的享受。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差點讓林夏給瘋掉了。
“林夏,要不要我幫你?”夏侯流蘇倒是沒有覺察到這一點,她一門心思都在林夏的傷口上。畢竟,沒有這傢伙的話,三角眼根本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死了。
現在他受傷了,夏侯流蘇覺得自己有義務做點什麼。
林夏搖搖頭:“不需要,我自己就可以調理。流蘇,三角眼死了,但是還有另外兩個高手。在我療傷的這段時間裡,你注意點就好了。”
“你……”
夏侯流蘇本想說一句,你能不能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算了,這傢伙現在受傷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山洞之中再度恢復了安靜。
林夏從包裹中取出了恢復藥,吞嚥進了腹中
。然後便閉目入定,靜靜的催動八荒破滅功法,開始了自行療傷。
三角眼雖然傷他不輕,但好在都是皮外傷,內臟幾乎沒有受到影響。以他以往的療傷經驗來看,差不多一個小時便能初步恢復。
剩下的就是簡單的療養了,畢竟傷筋動骨的,要徹底恢復至少得半個月時間。
在林夏療傷的這段時間裡,夏侯流蘇輕步走出了山洞。她知道武者療傷的時候最忌有人打擾,便主動給林夏創造出一個安靜的環境。
踱步走到了山洞附近的一處高地上,夏侯流蘇席地而坐,雙手之間飛快的變換着某種奇特的手勢,很快也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一剎那,她渾身的感知幾乎是暴漲了十多倍,整個大盤山主峰地區,方圓五里之內的動靜都在她的感知之中。
這是夏侯家的一門秘法,叫做靈通心訣,唯有夏侯家的傳人才有資格接觸。當年她父親將這一秘法傳給了她,而她也正是憑藉這一秘法,才能帶着妹妹一路逃出。
只是夏侯流蘇很奇怪,這門功法似乎很獨特,按照這門功法修煉出來的力量,與平常的真氣功法相差甚遠,似乎並不具備什麼攻擊能力。
唯一有用處的便是催動靈通心訣之後,周身的感知會瞬間擴散開來,暴漲許多,難怪當年夏侯家主笑稱這是逃跑功法。
倒是這種功法修煉出來的力量,似乎和念力有些類似。但因爲夏侯家並沒有一個丹藥師,故而夏侯流蘇也無法得知,這種力量到底是不是念力?
她總不能隨隨便便找一個丹藥師來問詢吧?
“嗯?那兩個傢伙居然跑得那麼遠?”
忽然她感知到了另外兩個追殺者的位置,那是距離此處差不多兩裡地的某個山谷。兩人正保持着一種奇怪的隊形,一點一點的仔細搜尋着。
夏侯流蘇認出來,這是當初夏侯家護衛隊訓練出來的某種搜索隊形,諷刺的是,現在護衛們竟然用這種手段來追殺自己?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忍住了立馬心中那股衝動。此刻林夏在山洞裡邊療傷,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就先讓這兩個追殺者忙活一陣去吧!
既然確定了那兩人暫時不會過來,夏侯流蘇也就鬆了口氣。此時已經入夜了,安靜的山林中已經幾乎沒了動靜。
在這種類似於原始森林的山區,一早一晚是靈氣最爲濃郁的時候。遠在古代,修煉的前輩高人就習慣於在這種時刻開始修煉,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此時山間濃郁的靈氣緩緩流動,讓她感覺到很舒服,當即轉換功法,開始調息運氣,入定修煉了起來。
濱海市,黃家。
已經入夜了,黃家的護衛們又一次的緊張了起來。自從那天少爺的成人禮之後,整個黃家的氣氛就緊張了起來。
黃家主閉門謝客,似乎根本就沒有救少爺的意思。而那些老爺身邊的高手武者,也都一個個呆在住處,不見動靜。
黃家人都奇怪極了:難道老爺就任憑少爺被徐家人抓走?
“敦子哥,您說咱們老爺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那個獨立的小院門口,敦子正在忙碌的招呼着黃府護衛進行入夜巡查。一個跟他熟悉的年輕護衛,低聲的問了一句。
自從上一次,敦子好心送走了那幾個被少爺打傷的護衛,讓那幾人免於身死的悲慘下場之後,他就受到了黃府衆護衛的一致擁戴。
人前人後,這些護衛們再也不是隨口一句“敦子”了,就連那護衛隊長都親熱中帶着幾分尊敬,稱呼他一聲“敦子哥”。
“不要多問,小心惹禍上身。”
敦子輕輕的朝着那個護衛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嘴,而後又低聲勸道:“非常時期,還是少說話的爲好,老爺自然有他自己的考慮。”
“對對,敦子哥說的對,說的對。”那個護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連忙低頭巡視去了。
安排完了護衛們巡夜,敦子這才找了凳子,坐下來歇息一會。
這些天黃府裡的氣氛很奇怪,老爺不管事,那幾位供奉也都躲在各自房間,連頭都不露一下。原本少爺在的時候,少爺還安排些事務。
此時少爺被徐家抓走了,竟然連安排事務的人都沒有了。最後在護衛們的一致推舉下,敦子只好是暫時擔當起了黃府主管的職責,處理一些日常事務來。
喝了口水,敦子朝着老爺的那個房間裡瞥了一眼。
不知道爲什麼,他老覺得這一次老爺有些奇怪。按照他對黃家主的理解,以往少爺一旦出事,老爺立馬就會勃然大怒的護住少爺。
可這一次少爺都被抓走兩三天了,老爺竟然沒有搭救少爺的意思。而老爺不發話,黃府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各行其是。
原本府上還有大先生二先生兩位主事的供奉,可自從上一次二先生被少爺爲難之後,這兩位主事供奉也都故意躲了起來。
至於剩下的一些主事什麼的,更是沒個主意,遇到大小事情,竟然還來問他。敦子有時候甚至懷疑,黃家的人是不是都中邪了!?
從兜裡摸出電話,看了看女兒發來的短信,知道沒什麼事情,敦子心裡面安定了一些。翻了翻通話記錄,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他已經給林夏打過不下十個電話了,可無一例外都是無法接通。
在這種奇怪的氣氛中,敦子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跟林夏彙報此事,然後聽聽林夏有什麼安排,結果這傢伙的電話根本就打不通。
無奈之下他甚至還找了一次二先生,希望二先生給自己出個主意,看看當下的情況該怎麼辦,他畢竟不是黃府總管。
結果二先生只扔給了敦子一句話:“你怎麼想的,就去怎麼做。”敦子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嗎?不過當着二先生的面,他還是乖乖的點頭而去,繼續有心無力的主持着黃家的日常事務。
忽然,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