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夏在房間裡遐想連篇的時候,白靈卻是極其罕見的低着腦袋,一聲不吭的朝着自己房間走去。她此刻只覺得臉頰通紅,唯一的念想就是取過寶劍交給林夏之後,讓對方趕快滾蛋。
至於剛纔內堂裡邊發生的那些事情,她打定了主意:絕對不告訴任何人,包括爺爺在內!
“靈兒小姐!”
一聲問候傳來,白靈嚇了一跳,才發現說話的人是白山。白山站在院中的迴廊下,笑眯眯的朝着她拱手,瞧着那樣子似乎是專門在等她。
“靈兒小姐是不是不舒服?”白山眼尖的發現了白靈面色有些奇怪,身爲執掌藥行的會長,他自然是會些岐黃之術的,便關心的問了一句。
豈料白靈一個激靈,激動異常的揮手:“沒有沒有,我沒又不舒服!”偷眼瞧了瞧白山,確定這個傢伙只是隨口一問之後,她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
白山滿臉疑惑,心道這靈兒小姐是怎麼了?跟平常怎麼不一樣啊?不過他也沒有執着於這件事情,而是前跨兩步,拱了拱手:“靈兒小姐,移步一敘如何?”
他特意等在這裡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通過白靈,試着和林夏建立起聯繫。誰不知道,白七爺有意把靈兒小姐嫁給林夏。
再說了昨天黃家那陣勢,說白了就是林夏和黃曉在爭風吃醋,起碼白山這麼認爲的。
故而在林夏那邊被拒絕後,這個精明的傢伙就把目光瞄準的白靈,希望側面迂迴,用枕邊風來拿下林夏。
白靈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若有所悟:“白山叔叔,你是不是要說關於林夏的事情?”
此人屬於白家五服之內的親戚,雖然不是至親,但平素也經常上門走動,所以她稱呼對方一聲叔叔。
“靈兒小姐真聰明!”白山笑了,爽快的點頭承認。
“你想做什麼?”
“靈兒小姐,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林先生能夠庇護我們,讓我們免受黃家的盤剝。”白山拱了拱手,滿臉的懇求模樣。
白靈心中一動,她忽然記起了剛纔林夏說的那番話,再一瞧白山的這幅模樣,她心底立刻生出了一陣厭惡感。
明明是要拿林夏當擋箭牌,卻說的這麼好聽,要求林夏的庇護,而且面色還這麼恭敬。真是的,要是按你們的意思來,被弄死都不知道什麼時候。
不過當着白山的面,她自然不會這麼直接,裝出一幅模棱兩可的表情,她悠悠說道:“白山叔叔,林夏爲什麼不答應你們呢?”
白山臉色一變,浮上了些許的無奈之色:“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這也就是我希望靈兒小姐幫忙的原因。”
他還真是不知道林夏爲什麼不答應。
按照常理,一旦林夏接受他們的請求,承擔起庇護的責任。那麼以白山幾人爲首的商界翹楚,立馬便會奉上極其豐厚的回報。
故而在以前的話,很多人都是擠破了頭去爭取這種資格,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擁有那種實力,享受這些人的供奉。
可林夏竟然反其道而行之,這讓白山幾人不知所措,無奈之下只好是嘗試着走走靈兒小姐的路子。
“幫忙……”
白靈本想拒絕,可忽然間一個想法浮上心頭:爲什麼不給林夏找點麻煩事呢?反正這些人又不會纏上他,大不了就是讓他分分心嘛!
反正這傢伙剛剛欺負了自己,自己給他找點麻煩事,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想到這白靈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轉換了語氣:“幫忙也不是不可以嘛,只要你們的要求不過分,我想林夏會答應你們的。”
“當真?”白山眼中精光大閃,欣喜之色愈濃。
白靈笑了笑:“自然是真的,不過……”
“靈兒小姐有什麼要求請說,我洗耳恭聽!”白山何等精明人物,立馬意識到白靈是什麼意思,當下他走近兩步,附耳過去。
白靈壓低了聲音,輕聲說着,眼中卻是閃現出一絲戲謔之色:哼,林夏,叫你隨便欺負我。你等着,我偏要給你製造點麻煩事……
十數分鐘後,白靈返回了內堂。
此時林夏正拿着那布塊,聚精會神的似乎在想些什麼。他雙目微微眯着,表情極爲專注,就連她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輕輕的將兩把寶劍放在了桌上,白靈心裡面忽然間有些忐忑了。偷偷的瞥了林夏一眼,她心想自己假借對方的名義,答應了白山等人的請求會不會太過分了?
誰叫他欺負我!不過很快白靈就找到了安慰自己的藉口,輕輕的吸了口氣,她的心境也平復了很多。
“林夏!”
“嗯?”
“這兩把寶劍帶過來了!”白靈指了指桌子。
林夏的思緒從沉思中掙脫了出來,他將目光投向了桌子上。果然,青菱寶劍和絕情寶劍都安安靜靜的躺在桌子上。
隨手將布塊地圖收了起來,他起身走到了桌子邊上,左右開弓操起了兩把寶劍。
忽然他將做左手中的青菱寶劍遞給了白靈,一邊說道:“靈兒,這把青菱寶劍適合女孩子家,送給你怎麼樣?”
“嗯?送給我?”白靈沒反應過來。
林夏笑道:“這青菱寶劍,我記得原本就是女人用的劍吧。再說了,你好像也比較喜歡它,所以送給你不是剛好合適麼?”
白靈呆呆的接過了這兩把寶劍,她只覺得心房裡的某個位置,彷彿被林夏這話給擊中。
這寶劍原本是黃曉準備送她的,結果半路上讓林夏給弄過去了。按照武者社會的規矩,這寶劍的主人自然就是林夏了。
雖然白靈也想過,林夏會將某一把送給自己,但這明顯只是想想,她知道林夏對這兩把寶劍也有興趣。
就在之前,自己提出要青菱寶劍,這傢伙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這會怎麼又轉變這麼大?怎麼會割愛送給自己?
白靈眼中滿是疑惑,某種失而復得的心緒,讓她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太真實,甚至是荒謬。
林夏很敏銳的捕捉到了白靈的這種眼神。
他暗地裡就樂了:小丫頭片子,剛纔之所以不給你,不過是開玩笑,教訓教訓你而已,難道我一個大男人還真要那麼一把女人劍。
現在教訓也教訓了,該打的地方也都……額咳咳,這把女人劍我自然是給你了,要不然我留着幹什麼。當然這些想法他是不會和白靈說的。
努了努嘴,林夏故作不耐煩:“怎麼,不要?”
“要,我要!”白靈立馬反應了過來,生怕林夏會反悔,她慌不跌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青菱寶劍,習慣性的藏到了身後。
林夏哈哈大笑,沒再多說什麼,手握着絕情寶劍便走回了座位上。他將寶劍橫在了眼前,仔細的摸了起來,細細的感應。
假若這寶劍中真有器靈,那絕對是逃不過他的念力感知的。再說了,按照江南聖手的說法,器靈這玩意是需要一定的念力滋補的,估計很好勾引。
“林夏。”
這時白靈忽然湊了過來,輕輕的叫了一聲。
剛纔在拿到了青菱寶劍之後,她忽然有些愧疚了。想想自己假借林夏的名義,答應白山等人請求的事情,她就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偷偷的瞧了林夏一眼,她想着要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訴林夏,可剛剛叫出了個名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林夏隨意的“嗯”了一聲,腦袋都沒擡一下,只是繼續摩挲着那寶劍,仔細的用念力探查着,白靈頓時就氣餒了。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不說了,萬一這傢伙一時興起,按住自己……白靈下意識的摸摸臀部,不敢再想下去了。
“靈兒,你要說什麼?”林夏等了半天,結果白靈只是叫了他一聲名字。好奇之下,他擡起腦袋看了過去。
白靈嚇了一跳,手足無措之下,她猛地記起來爺爺好像說過,要讓自己跟林夏仔細說說宗族大比的事,當即便岔開了話題:“那個……我跟你說說宗族大比的事情。”
“哦,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我剛好也想跟你問問呢!”林夏倒是沒察覺道白靈的異狀,點了點頭,他示意小丫頭過來坐。
眼看着就要宗族大比了,他作爲白家的參與代表,自然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大比的規則,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的丟人。
白靈輕輕的鬆了口氣。
好險,總算給糊弄過去了!下意識的撫了撫胸口,她將青菱寶劍護在胸前,走到了林夏身邊,挑了個最遠距離凳子坐下。
想了想關於宗族大比的事情,她便開始慢慢的解說了:“其實宗族大比也沒有那麼複雜,它的主要流程有三項,分別是……”
林夏很仔細的聽着,一邊聽腦海中一邊試圖想象,很快他對所謂的宗族大比就有了些概念。
按照白靈的解釋,這宗族大比主要分爲三個環節:初選,中試,大比!
所謂的初選,便是將目前三大家族中的所有參賽者,按照統一大亂抽籤分組的方式,通過幾個層次的對抗從而獲取中試的資格。
這一點上林夏有一個誤區,他之前一直以爲宗族大比中,白家只有他和白靈會參加,事實上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三大家族的影響力並不只在濱海,江南的很多城市都有三大家族的分支,而這些分家中也會有一定名額的參選子弟。所以光一個白家,初選參加的子弟至少在十個以上。”
白靈耐心的解釋着:“只不過,在這十數個選手之中必定會有普通選手和種子選手。而一般的種子選手,在宗族大比前數年就已經內定了。”
林夏表示理解,種子選手的存在是一種必然,畢竟武者修煉需要大量的資源堆積。而一個家族絕對不會傻到讓所有子弟資源均分,必定是向種子選手傾斜。
就以白家爲例,種子選手正是白靈,加上她極好的先天條件,自然輕鬆成爲了家族中年輕一代的翹楚子弟。
弄清了這一點,林夏有了個疑問:“萬一這些種子選手無法通過初選,獲得中試的資格呢?”
“那隻能證明,他們不配擁有種子選手的資格!”
白靈用一種異常冷漠的語調回答了這個問題,林夏一聽也有些理解了。武者社會向來是實力爲尊,假如一個家族的種子選手連通過初選的實力都沒有,那他自然也就失去了最終角逐的資格!
或許宗族大比制度在設計之初,便是爲了給普通子弟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可以憑實力爭取資格,以免絕了普通子弟的上升之路。
“林夏,其實宗族大比中,最需要注意的是第二個環節。在這個環節中,初選留下來的三大家族六個子弟,不限手段,不限家族,最後決出大比的三個名額!”
白靈忽然很嚴肅的說道。
“不限手段?不限家族?”
林夏眉頭一挑,很快意識到了這個規則的冷酷之處,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問道:“意思就是,在這個環節中,同一家族的兩個子弟都有可能相互下手?”
他忽然記起了血刀和江南聖手,莫非這兩位當初就是這麼個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