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林夏之前有過治療的先例,但那些都是利用真氣修爲,或者是輔助以藥物作用,單純動用念力幫人治療,其實尚是首次!
唯一類似的經驗,便是在對付周志文時,動用了念力侵入到對方的丹田之中。
不過林夏感覺到,既然病竈在小櫻體內,而且慢慢的擴散到血管之中。那採用念力探查出具體位置,然後再用真氣驅除的法子,應該是可行的。
示意小櫻擡起左手,林夏將這隻小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手心,旋即催動念力,細緩綿長的讓念力沁入到了對方的身體之中。
“小櫻,腦子裡邊什麼都不要想,放鬆,放鬆!”
感覺到了小姑娘的緊張,林夏出言提醒,對方很快便按照他的意思做了。趁這個機會,念力長驅直入,徹底的佔據了小櫻的整個意識。
這是?
林夏皺了皺眉頭,之前在探查小櫻身體的時候,他沒有仔細的觀察過小櫻的意識。但此刻他終於發現,原來這小姑娘的意識能量,竟然比常人要強大很多。
唯一奇怪的就是,小姑娘腦海中那股強大的力量,似乎並不屬於她自己。因爲林夏能感覺的到,那股力量和小櫻的意識之間存在着明顯的隔閡。
“小櫻,在得病之前,你有沒又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奇怪的人?”想了想,林夏問出了一個問題。
他心裡邊有個猜測:如果小櫻的病情真是有人做了手腳的話,那應該從小姑娘日常的生活中,能找出一些端倪來。
而且他發現,小姑娘身體中的病竈,並非是引起這個怪病的根源。意識中這股奇怪的力量,纔是這一切的根源所在。
人有七情六慾,而這些情愫會對人的身體,產生極大的影響力。最通俗的說法便是,心理作用會加諸到生理之上。
即便是小姑娘這種年紀,這種影響力依舊存在。故而林夏覺得,小姑娘的病竈,完全時候她意識裡邊那股力量引發的。
若想根除這種病症,最好的法子,便是去除小姑娘意識中的那股奇怪力量的影響。但前提是,林夏得知道那股力量的來源。
若那股力量是小櫻原本就有的,林夏只能想個法子壓制,而若是外力促使,那他便只要動用些手段,將這股力量驅除出去。
聽到林夏這麼問,小櫻想了想,許久才說道:“倒是遇到過一個奇怪,不,不能說奇怪,應該是很古怪的一個老爺爺。”
“什麼樣的老爺爺?爲什麼古怪?”林夏心中一動,下意識,他覺得這可能就是那個對小姑娘做手腳的人。
此時敦子也緊張了起來,不知道爲什麼,他額頭上的汗珠子竟然在滴滴滑落。
小櫻想了想:“我家的附近有個小公園,那個古怪的老爺爺,一直在公園裡邊練太極拳。我經常到公園裡玩,老爺爺就一直在那。”
“爲什麼古怪呢?”林夏追問道。
“我一直在偷看老爺爺練拳,好幾次了,可始終都看不到老爺爺的正面,無論我跑到那個方向,老爺爺留給我的都是一個背影。”
小櫻描述的很詳細,她繼續說道:“本來,看過一次之後我就不想再看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腦子裡邊一直有個聲音,時不時的,讓我去偷看那個老爺爺練拳。”
“嘶!”
林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此刻幾乎都可以斷定了,那公園裡練拳的老爺子,應該就是那個背後做手腳的傢伙。
而且隱約間,林夏記起了周志文曾經說過,指示他幹那些事的幕後黑手,似乎永遠都是一個背影,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正臉。
這兩個人,該不會是一個人吧?林夏不由自主的想着。
只是他卻沒看
到,身旁的敦子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尤其是當他聽到,自己女兒一直在偷看一個只見背影的老爺爺練拳時,他的臉色慘白無比。
難道是他?敦子心裡面終於是升出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疑惑。
輕輕的催動念力包裹了小姑娘腦海中的那股力量,林夏繼續發問:“小櫻,那你想想,你腦子裡邊的那個聲音,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他已經有些明白了,那個神秘的老爺爺,估計也是個精通念力的高手。說不定對方對小櫻下的手腳,便是種下了一枚念力種子。
這是林夏自己的形容之法,他覺得念力分化出來的那一縷小念力,真的就像一顆種子一樣,可以根據使用者的意念,到達任何地方。
“就像,就像一個小人一般,一直告訴我,去找老爺爺,去偷看老爺爺練拳,去……”小櫻一邊回想着,一邊仔細的說着。
這時候林夏眼睛一眯,操控着沁入小櫻意識中的念力,模仿着發聲的姿態,無聲的說道:去找老爺爺,去找老爺爺……
“啊,林叔叔,那個聲音又來了,那個聲音又來了!”果然,小櫻立馬便激動了起來,她死死地攥緊了林夏的手臂,驚慌的叫着,小臉上寫滿了畏懼之意。
林夏連忙撤掉了對念力的操控,小姑娘頓時安靜了幾分,但聲音中依舊是激動着:“林叔叔,那個聲音忽然又沒了,可是,每次聲音一響起,我的腦袋就懵了。”
“我明白了!”
林夏長長的輸了口氣,悠悠的說了一句。看來如他所料,小櫻的病症的確是有人的搗鬼。
按照西醫的理論來講的話,小櫻這種腦子裡邊聽到有人在講話的事情,估計只能用神經衰弱來解釋。可林夏卻很清楚,只有擁有相應的念力修爲,做到這一點很容易。
剛纔的那一番實驗便是明證。
既然確定了這一點,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只要清楚了小櫻意識中的那股念力力量,剩餘的事情,醫學手段便能解決了。
不過林夏也沒有敢直接動作,他很清楚,一個老爺子能夠以這種方式,在小櫻腦海中種下了念力種子。那隻能說明,那老爺子的念力修爲極高。
林夏不認爲自己有直接對抗的資本,因此,即便是面對着老爺子的一顆念力種子,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大意之情。
畢竟那老爺子所種下的念力種子,是在小櫻的意識之中,萬一處理不好的話,極有可能會對小櫻的意識產生極大的損害。
那可真就是害了小櫻了!
想了想,林夏輕輕的放下了小櫻的手,看了一眼旁邊很是緊張的敦子:“陳先生,我知道小櫻的病症所在了,但是我得休息一會,纔有治療的把握。”
敦子不太明白:“那怎麼弄?”
看了看錶,林夏琢磨了一會,說道:“這樣吧,我休息一個小時,之後繼續對小櫻治療。記住,在這一個小時之內,要保證小櫻也充分休息。”
畢竟接下來的治療,是要涉及到意識層面的。無論是治療者還是被治療者,雙方都需要用飽滿的狀態來應對,否則極有可能造成失敗。
敦子雖然不太理解,但從林夏的眼神中他感受到鄭重之色,便點了點頭:“好吧,那你?”
“我自己解決,你只需要保證小櫻的休息就好了!”
林夏擺擺手,起身便朝着門外走去,夏晴兒連忙跟了過來,不料前者擺了擺手:“晴兒,你在這照顧小櫻,確保她的休息。”
夏晴兒還想說點什麼,可眼瞧着林夏認真的模樣,她也只好是點了點頭。
隨着林夏的離開,病房裡邊就安靜了下來。中年醫生和護士們都站在窗戶邊上,瞧見所謂的治療中斷,他們都竊
竊私語了起來。
尤其是中年醫生,他竟然走到了敦子身旁,很是嚴肅的說道:“陳先生,我覺得你沒必要讓那位林先生繼續治療。哦,不,我看那就不是治療。”
敦子厭惡的看了對方一眼:“你什麼意思?”
“陳先生,你瞧瞧那林先生的模樣,像個懂得治療的人嗎?哼,難道問幾個問題,摸摸手就是治療了,真是匪夷所思!”
中年醫生對林夏的所謂所作,抱有很大的成見,在他看來剛纔林夏就是和小櫻簡單交流了一番,根本什麼都沒做。
敦子冷哼了一聲:“哼,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一想起這樣醫生之前的那番論調,敦子就覺得胸腔裡面氣血在翻涌,他真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揮拳就砸過去了。
“陳先生!”
似乎是看懂了敦子的意思,中年醫生重重的叫了一聲,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嚴厲了起來:“難道你就這麼捨不得那點醫療費,我告訴你,即便是林先生治好了小櫻,你們該掏的醫療費用,一分也不能少!”
“給我滾!”
敦子面色猙獰,一張臉扭曲到了極致。
若不是因爲自己的女兒正在旁邊,他肯定一個拳頭就砸出去了。這個混賬醫生,都這個節骨眼上了,竟然還在考慮錢的事情。
簡直是沒人性!
“哼!”
中年醫生眼見自己根本說不動敦子,冷哼一聲,扭頭就走。身後的護士們見狀,一個個也跟着走了出去。
待走出了走廊裡邊之後,小護士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緊緊的跟在中年醫生身後。前者忽然站定,小護士們連忙圍了過去。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似乎是在平復心情,許久之後,中年醫生才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都給我記住,沒有我的命令,從此刻起,任何人不得再去看護32房的病人。”
“可是,萬一患者出問題怎麼辦?”一個細心的護士多問了句。
中年醫生拜拜書:“考慮這麼多幹什麼?真是太過分了,來醫院看病,竟然捨不得花錢,真是冥頑不靈,難道醫生就該免費爲你們服務?”
“對,太過分了!”護士們紛紛附和。剛纔出聲詢問的那個護士也點了點頭,也不再關注自己問題的答案了。
中年醫生卻還不解氣,他尤是惱火的繼續喝到:“都給我記住,無論患者小櫻提出任何要求,咱們都不要答應,即便是一根棉棒,一條膠帶都不能給……除非,他們同意了院方的治療方案。”
“是!”
“你們要記住,你們都是我科室的護士。小櫻這個專項課題,如果成功的話會有一大筆獎勵的,你們人人的有份,可眼下卻被那個可惡的林先生攪了。”
中年醫生狠狠的說着,其餘小護士的眼睛也頓時紅了起來。
她們認同的點點頭,這一刻,林先生這個名字在她們心中,就如同是十惡不赦的惡魔一般,就彷彿林夏真的拿走了屬於她們的錢似的。
“那個林先生,真是太可惡了……”
“不光是可惡,瞧他那樣子就什麼都不懂,還治療,根本就是個神棍!”
“切,我看他就是個騙子,說不定啊,現在說休息去了,根本就是逃跑了!”
“對啊,你可別說,說不定真就跑了!”
一時間,小護士們人多嘴雜的議論了起來,一個個出言不遜,話題的中心便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林先生。
至於原本該是衆人關心的患者小櫻,似乎都被大家主動忽略了過去。尤其是中年醫生,在他腦海中,似乎根本就沒有過小櫻這個概念。
唯一存在的意義,恐怕就是那一筆不菲的課題獎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