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府衆人琢磨着該怎麼對付林夏時,後者卻是麻溜將電話裝進了兜裡,優哉遊哉的根本沒當回事——反正,蝨子多了不怕癢!
雅姐給他打這個電話的用意很明顯,那就是提醒他最近小心一些,但他卻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小心!
不就是誣陷他偷了青靈草麼?哼,當初在拍賣會的時候,避開了臺下衆人,將這玩意是在後臺上交付給二先生的,爲的就是避免一些麻煩。
畢竟,這青靈草的來歷可不清白。
但眼下黃家卻是敢大張旗鼓的,散佈青靈草丟失的消息——嘿嘿,莫非你們以爲,徐家人都是聾子不成!
那青靈草,原本可都是徐家的!
這段時間徐家正爲了青靈草的事情着急上火呢,說不定,黃家這麼一鬧騰,徐家的注意力會立時被轉移過去。
到時候,他林夏大不了咬死了說,當初從徐家弄過來的青靈草,都賣給了黃家——想必徐家也是會相信的。
誰叫黃家有個拍賣會呢?彼時只要林夏不鬆口,一口咬定青靈草都在黃家,那黃家就是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種事情,誰能說的清呢——想通了這一點,林夏一顆心放的就更寬了,黃家啊黃家,你這是自己作死啊,可是賴不上我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林夏趕到了浩然武館。
前兩天爲了避開徐家兩個供奉的鋒芒,武館中的大部分兄弟們都暫時歸家了。此刻剩下的,除了一些必不可缺的工作人員外,也就是暗營的兄弟了。
“林哥,你來了!”
剛停好了車,熊浩然就麻溜的湊了過來,瞧見左右沒人,他低低的說了句:“林哥,你小心點,白家那位千金在裡面呢?”
“嗯?”
林夏吃驚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不多會,跟你前後腳吧,說是來要車呢,結果坐在大廳裡邊就不走了,我也不好意思直說。林哥,你要不要先見見她?”
熊浩然試探着問了一句。
主要是這位姑奶奶氣場太過於駭人,先前來了的時候,盯着熊浩然的那眼神,都能凍死螞蟻了。若不是他皮厚,估計都能給她看穿了。
“見就……”
本想說見就見吧,這有什麼——可話剛到嘴邊林夏就反應過來,連忙補充着問了一句:“她坐在大廳裡邊,是什麼表情呢?”
在紫楓山莊的時候,兩人之間鬧了點小別扭,他當場將這丫頭淋了個落湯雞。後來爲了避免麻煩,還一巴掌將她給劈暈了過去……
幸虧後來是在周府,當着江南聖手的面,白靈也沒敢顯露兇相,他只當這個岔口已經過去了。豈料,這丫頭竟然又追到了武館來。
“林哥,白小姐表情不對啊!”
熊浩然第一時間讀懂了林夏的擔心,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學着瞪着眼珠子:“瞧見沒,就這模樣,對,還撅着嘴呢。”
林夏心裡登時就是一個咯噔。
聽着熊浩然的描素,他明白了:完了,這丫頭明顯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啊!琢磨了一會,他打定主意。還是先躲一躲再說吧!
眯了眯眼睛,林夏朝着熊浩然勾了勾手指:“浩然,你聽着。如果那丫頭問起我來,你就說我還沒有回來,明白嗎?”
“這能行嗎?”
“那還能咋滴,早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起來都怨你,你說你沒事把她帶紫楓山莊幹什麼呢?”林夏瞪了熊浩然一眼。
說起來,今天早上要不是白靈忽然出現在紫楓山莊,他也不會……熊浩然卻是聽的猛翻白眼:得,我不去那能找得到您嗎?
安排好了這一件事,林夏忽然問了句:“浩然,文先生呢?”
先前拿住了文先生,他讓在場的兄弟將那傢伙押了回來,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自己能先審問一番,看看從這傢伙口中,能挖出點什麼東西來。
“在後院呢,不過,那傢伙看起來蔫不拉幾的,不對勁!”熊浩然聳了聳鼻子。
林夏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悟,旋即點頭:“好了,白靈那邊就交給你了,你可千萬別給我漏了餡,我先去會會這文先生
。”
話音剛落他轉身便走,只讓有話沒來得及說的熊浩然原地凌亂。
在通往武館後院的小路上,林夏一邊走一邊琢磨着:文先生蔫不拉幾的?這種狀況,肯定與自己之前的那一次攻擊有關係。
當時莫名其妙的將文先生擊飛之後,他就覺得文先生的狀態很奇怪,就好像是失去了實力一般。此刻聽到熊浩然如此的描素,他心裡面便冒出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當下他加快了腳步,匆忙朝着後院走去。
在後院看守文先生的是武館的兩個兄弟,眼見林夏過來了,兩人齊齊問了聲好。後者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快步推開了房門。
浩然武館後院的這一處空房子,原本只是一間堆放雜物的小庫房而已。後來在林夏的授意下,略一改造,便弄成了一個簡易的審訊室模樣。
“喲,怎麼了這是?”
剛一進門,林夏就被文先生那副模樣給樂壞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兄弟的餿主意,竟然將文先生這將近一米八身高的漢子,硬生生的關在一個大號的鐵籠子裡。
那彎腰擠背的姿勢,看着都難受!
林夏記得,這籠子是熊浩然以前養一些大型犬的時候用的,卻沒料到荒廢了這麼段時間,今天竟然又派上了用場。
“林哥你來了……浩然說這傢伙挺厲害的,我怕他犯渾,就將他關籠子裡了!”一旁忽然想響起了雷法棟的聲音。
林夏這才發現,阿棟這個傢伙也在房間裡邊呢。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雷法棟,林夏忽然問道:“阿棟,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
雷法棟憨憨一笑,順勢做了個亮膀子的姿勢。那一胳膊的疙瘩肉瞬間便跳了起來,煞是威猛,彰顯着他無限的活力。
林夏滿意的點點頭,前些天這傢伙被徐家那老頭所傷,幸好有了陶靈萱的恢復藥膏。這沒幾天的功夫,果然就恢復了過來。
“林哥,聽說這傢伙是真氣武者?”說話間,雷法棟臉上忽然有了幾分疑惑之色:“可是我怎麼感覺不到這個傢伙身上的氣息呢?”
因爲養傷的緣故,這些天雷法棟並沒有跟林夏在一起,故而並不清楚周氏集團的事,更不清楚文先生跟他的過節。
他只是聽熊浩然提了一嘴,說這個文先生可是真氣強者,當時雷法棟就嚇了一跳。在文先生被押回來的時候,就把這傢伙特意關進了籠子裡。
“他……這事說來話長,阿棟,你帶着兄弟們去外邊等我一會,我和文先生聊一聊。”
瞥了一眼雷法棟,林夏原本想解釋兩句,可轉念一想,這事情貌似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當下便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雷法棟也不多話,當即便帶着房間裡的兩個看守兄弟走了出去,諾大的房間裡,很快便只剩下了林夏和籠子裡的文先生。
細細的瞥了幾眼文先生,林夏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很奇怪,自從進了這個房間之後,他和雷法棟說話的這段空檔裡,籠子中的文先生愣是腦袋都沒挪動一下,似乎根本就沒聽見。
原本他只當是籠子太小,將這傢伙的腦袋卡住不能動,但後來他瞧明白根本就不是那樣——應該說,是文先生懶得動。
這傢伙整個就像一隻窩着的樹懶一般,一動不動,林夏真懷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文先生!”
拎了把椅子放在了籠子旁邊,林夏一屁股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踢了踢籠子。
或許是距離近了點,他發現文先生這傢伙根本就沒睡着,準確的說起來,這傢伙應該是處於一種極爲低沉的狀態。
就好像那種又餓又渴的拾荒者一樣,文先生縮着身子,更像是爲了保持體力。
半響,文先生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林夏正準備再踢一腳籠子,忽然,籠子裡邊的文先生猛地歪了歪腦袋,兩道狠狠地目光剎那間瞪住了籠子外邊的他。
“林夏!”
這兩個字從文先生口中吐出,似乎是包含了無比的憤怒和恨意。林夏下意識的心裡一個咯噔,他彷彿能聽到,文先生牙齒摩擦帶來的“咯吱咯吱”的
聲音。
“文先生,你是餓了麼?需不需要給你弄點吃的?”
不過林夏卻沒當回事,漫不說文先生此刻的這種狀態,就算是這傢伙生龍活虎的站在他面前,他都不帶的眨眨眼的。
故而面對着文先生兇狠的眼神,他只是淡淡的開了個玩笑,一臉的輕鬆。
不過心裡面卻是嘀咕開了: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在周懷東鋪面見到這傢伙時,還是那麼虎虎生威的,現在怎麼就像是隻病貓似的?
莫非,就是因爲自己那一下攻擊?
彷彿是爲了印證林夏的猜測一般,籠子裡邊的文先生聽到了這一句調侃,瞬間便情緒激動了起來,身子都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猛地伸手抓住了籠子鐵柵欄,文先生惡狠狠的瞪着他:“林夏,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混蛋,爲什麼我根本就感受不到身上的真氣?爲什麼?”
“嗯?”
林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猛地記了起來,之前在周懷東鋪面的時候,將這傢伙擊倒在地時,他也用念力發現了這個問題。
只是當時情形混亂,由不得他細想,現在聽到文先生再度說起來這件事情,他立馬便意識到了這兩者之間的關聯性。
看來,這傢伙體內的真氣消失,果然是與自己那一擊有關——不過這裡面的緣由我還沒搞清楚呢,你問也是白問?
呃?不過…
忽然間林夏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猛地轉過了腦袋,對上了文先生的目光,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真氣對於一個真氣武者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尤其是像文先生這種修習了多年的真氣強者,一朝真氣消失,那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要糾結。
這倒不失是個夠分量的砝碼——反正,文先生不知道我也是無意爲之!
“林夏,你說話啊,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文先生卻只當林夏是故意吊着他的胃口,雙手狠狠的拽着籠子的鐵欄杆,他拼命的晃動着身子,讓整個籠子都發出刺耳的響聲。
兩隻眸子中,怒火如同是快要點燃的炸藥一般,若是目光能殺人,恐怕林夏此刻早已經被紮成馬蜂窩了。
“林夏,你說啊!”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是個男人你就給我說話,說話啊,林夏,混蛋……”
“噓!”
忽然,文先生劇烈抖動的身子停了下來,因爲他看到林夏忽然間伸出了一個指頭,輕輕的按了按上嘴脣邊。
瞧着文先生安靜了下來,林夏這才悠悠的說道:“文先生,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誰都無法讓你的實力恢復,讓你的真氣復原!”
“你、你……”文先生滿臉震駭。
果然,自己的真氣無緣無故的消失,果然和這個傢伙是有關係的,瞬間他滿臉怒容浮現,怒吼起來:“林夏,你小子給我聽着,若是你不幫我恢復實力,我就……”
“你就怎麼樣?哈哈!”
林夏仰頭大笑,片刻卻是忽然低下了腦袋,狠狠的盯住了文先生,語出鋒寒:“就憑你現在這幅模樣,說實話,我要殺了你,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文先生的脖子,如同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一般,滿臉通紅,卻愣是連一個音都不敢發出來了。滿眼驚恐的盯着林夏,他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對啊!自己已經淪爲了階下囚,實力又全失。若現在林夏要對他不利的話,真的是輕而易舉,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都容易。
一股莫名的寒意,剎那間讓他一顆心冰冷徹骨,冷汗直冒。
林夏很滿意自己這句話的效果,調整了下表情,他臉上露出了笑意:“文先生,我可以幫你恢復實力,也可以放你出去!”
“你,你說真的?”文先生打着冷顫,牙齒碰撞着迴應着。
“自然是真的!”
林夏笑容依舊,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目光:“不過,我這個人好奇心很重的,有些事情,我很想知道……我想你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