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伸出手臂攬住了周語冰的肩膀,林夏一字一句道:“語冰,晴兒說的對,你以前已經夠忍讓的了。但是既然某些人還是願意蹦躂,那咱們也沒必要再忍讓什麼了。”
聽到這,周語冰猛地擡起了腦袋:“林夏,你……我實在是不想再……”
“我明白!”
林夏打斷了對方未說完的話,悠悠道:“你那位二叔,我先跟他見個面,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林夏,你不要衝動,千萬不要亂來!”周語冰急了。
她很清楚林夏的手段,而且以前這位二叔在族裡邊挑事的時候,林夏每次都是以雷霆手段予以鎮壓,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但她實在是不想和自家人刀兵相見了。
“放心,我怎麼會衝動呢,再說了,對長輩我一向是習慣以德服人的!”林夏哼了一聲,一抹歪笑浮上了嘴角。
一頓飯吃完,待三人到了周語冰辦公室之後,林夏才瞭解到具體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段時間,因爲周遠山的離開,周氏集團名義上是周語冰控制,但實際上,周語冰的話語權卻遠遠沒有達到董事長應有的範疇。
畢竟,她不是周遠山。
這其中除了那位二叔的挑撥之外,集團中一些元老的質疑,也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大家都在質疑,周家這位年輕的董事長到底能不能把好舵?能不能帶着周家這艘船繼續揚帆遠航?
對於這種質疑,周語冰倒是沒什麼委屈的。畢竟發出質疑者,很大程度上是出於對整個周家的關心,無可厚非的。
但是一個謠言的出現,卻是讓周語冰很是痛苦。
謠言是關於玉肌膏的!
前段時間玉肌膏的事情,雖然是周遠山出面推進的,但一些小道消息卻是放了出來。說什麼周遠山這麼做,是爲了掩蓋轉移財產,損公肥私之舉動。
具體的例證就是,爲什麼林夏這麼一個小子,能夠佔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就算是跟周家沒有多大關係的夏永林,竟然也佔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而周家家主周遠上,竟然只佔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本來關於玉肌膏的股份分配,並沒有公開在周氏企業中大肆宣揚,但隨着玉肌膏的利潤逐漸佔據了周氏集團利潤來源大頭之後,經過某些有心人的故意宣揚,這種矛盾就凸顯出來了。
尤其是林夏佔據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頓時就在周氏集團內部炸開鍋了,很多股東乃至於董事們,紛紛都親自找到了周語冰,詢問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老周家公司裡邊的項目股份,會讓一個外人佔據大頭?
周語冰盡力解釋說,這玉肌膏的發明以及生產,都離不開林夏的功勞。股東們一聽這話,倒是大部分都理解了,但隨後二叔的一句話,卻又把大夥給煽動了起來。
“林夏是大哥的準女婿,玉肌膏到底是怎麼回事,鬼知道?大哥這麼做,是偏心向着自家人,公然侵佔公司的利益。”
這是周懷東的原話,而就是這一番話,將周語冰推上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
周懷東口中的大哥,自然就是周遠山——經過他這麼一說,集團股東們竟然都開始懷疑,這玉肌膏跟林夏,到底有沒有關係?
甚至有些人認爲,這玉肌膏本來就是跟林夏沒多大關係。就是周遠山爲了照顧自己的準女婿,牽強附會的說是林夏發明,從而名正言順的給林夏
股份。
反正林夏作爲周遠山的女婿,將來是會娶周語冰的,到時候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還是會落到周語冰頭上的。
這種質疑之聲一旦出來,周語冰就沒轍了。
如果單純是質疑她的能力,那她可以通過具體的項目運營做出成效,來證明給集團的股東們看。但現在股東們質疑這點,周語冰就算是喊破喉嚨都沒有用的。
畢竟利益當頭,別人不會因爲她一句話而退縮的。
“這周懷東,編謊話倒是一把好手,不去搞詐騙真是屈才了!”
林夏聽完了周語冰的解釋之後,給出了自己的看法。事實上,對於周懷東這個傢伙的搗亂,他倒是不怎麼在乎。
不過周懷東這番造謠,其實在本質上還是很對的——當初周遠山將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給了林夏,打的確實是這麼個心思。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嘛,周遠山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難道人家不爲自己閨女考慮,反而大公無私的將利益讓給所有人。
真是做夢吧!
夏晴兒一直挽着周語冰的胳膊,她比較清楚周家的一些事情,知道周氏集團這些股東都是有話語權的,當下便焦急道:“語冰,那公司的股東們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股東們,建議召開股東大會,讓我在股東大會上將這個事情解釋清楚!”周語冰語氣低沉的說着,隨後又嘆了口氣。
林夏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建議?他們這是準備逼宮吧?”
“哼,就是嘛!”
夏晴兒也氣呼呼的說了一句,在她看來這所謂的股東大會,完全就是那周懷東使壞的手段。如果周語冰按照周懷東的佈置走下去,鬼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說到這,林夏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瞥了周語冰一眼:“語冰,你不會是想着,在股東大會上辭去董事長的職務,以次表明自身的清白吧?”
“你怎麼知道?”
周語冰猛地對上了林夏的目光,滿是疑惑。林夏卻差點罵出口:“你……哎,語冰,伯父要知道你的這種想法,我想……”
接下來的話林夏並沒有說出口,但任誰都能聽的出來,他話語中盡是不滿之意!周語冰有些畏縮的看着林夏,試探着說:“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林夏搖了搖頭:“語冰,這件事情你得聽我的。你想想,如果沒有玉肌膏的話,周氏集團能有現在的利潤?”
“哼,這羣公司的股東,根本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們怎麼不想想,之前公司虧損的時候,誰承擔過一點責任?”
“難道說,公司虧損了只虧你們家,公司盈利的就得大夥利益均沾,這幫混蛋們想的也太完美了吧?語冰,你覺得有這樣的道理麼?”
林夏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周語冰。
其實他說這番話,主要是爲了解開周語冰的心結——彈壓公司股東不同意見的事情,林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周語冰的心結。
林夏很清楚,周語冰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周懷東這次鼓搗出這個謠言,針對的就是周語冰容易心軟的特點,逼的周語冰自己退讓。
這一招不得不說,確實很高明——任何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在面對這種謠言之時,第一反應便是躲開利益中心以洗清自身。
但如果周語冰真這麼做了,那就是徹底的中了周懷東的圈套了!
“嗯?”
林夏的話被周語冰聽在了耳朵中,周語冰頓時愣住了。這種她從未想過的想法,讓她的死路瞬間開闊了起來。一時間,周語冰也意識到自己彷彿走進了某個死衚衕。
“語冰,這幫股東是在利用你的弱點,想趁機控制周氏集團。”
夏晴兒也適時的補充了一句,她朝着林夏點點頭,緊接着又向周語冰望了過去:“語冰,我覺得這件事情上,你得聽林夏的。”
“嗯!”
周語冰原本就是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現在林夏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跟她說明,她立馬也意識到,自己就算是辭職了也無濟於事。
該懷疑的自然還是會懷疑,說不定她真的辭職了之後,對方會更加過分的造謠生事。而到時候,整個周氏集團也會被二叔給控制了。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白費了父親的一番努力?周語冰暗自心驚,心說如果不是林夏這麼一番勸說,她估計到現在還繞在思維的這個圈裡面出不來。
很快,周語冰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她反手拍了拍夏晴兒的手背,輕聲道:“晴兒,我明白了,我聽林夏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是周語冰還是夏晴兒,在遇到大事的時候,都形成了依賴林夏的慣性。甚至說,林夏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語冰,股東大會是在哪天?”
林夏眼見周語冰情緒恢復了正常,暗自鬆了口氣,問了一句。周語冰翻了翻桌子上的日程安排:“三天之後。”
林夏點點頭,用一種很是不尋常的語氣,輕輕地說着:“好,三天之後,咱們好好的開一個股東大會。我想,你二叔會很滿意的!”
在周氏集團待到了差不多三點,林夏便接到了陶靈萱的電話,說是有事要問問他。林夏一想到自己也有問題要問對方,便約好了在浩然武館見,當即和周語冰夏晴兒告辭了。
驅車趕往浩然武館的路上,林夏便記起了在拍賣會的時候,陶靈萱拍到了一件白家的傳家寶肉靈芝,他很好奇陶靈萱要這玩意有什麼用?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林夏便到了武館門口,剛停下車,阿豹便鬼頭鬼腦的靠了過來:“林大哥,陶教官讓我在這等着,大哥你來了,就讓我直接帶你去後院找她。”
“好!”
林夏點點頭,將鑰匙扔給了門口的兄弟,徑直跟着阿豹便走了後去。快到後院的時候,林夏忽然記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阿豹,阿棟那個傢伙呢?”
“棟哥被陶教官派出去買東西了!”阿豹想了想,如實回答。
林夏愣了愣:“靈萱派雷法棟買東西?呵呵,這倒是破天荒的頭一次,阿豹,你知道阿棟出去買什麼東西去了?”
“這個嘛,我真不知道,要不我打電話問問棟哥?”阿豹也機靈,立馬便摸出了電話,就等林夏一聲令下了!
林夏想了想,連忙擡手勸阻:“不用了,我就是好奇一下,待會阿棟回來了我親自問吧。走,先去見你們陶教官!”
心裡面,林夏的疑惑卻是越發的濃了:陶靈萱向來是很少指派人幹活的,即便是指派,她也就是指揮指揮阿豹小磊這些人。
至於雷法棟,陶靈萱卻是從未有過如此舉動——除非,是她要買的東西極其重要,只有讓雷法棟去買,她才能夠放心。
一時間,林夏的腦瓜子又轉動了起來,他愈發覺得陶靈萱今天的舉動很反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