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一身白衣的小護士着急的跑出來,手裡拿着東西。
“誰是病人的家屬。”小護士急切的衝着人們喊道。
“我是。”杜蘭月見狀,連忙應道。
“病人情況危急,需要截肢,請在這裡簽下字。”小護士說着將一份文件遞到杜蘭月面前。
杜蘭月覺得天塌下來了,她怎麼也沒想要到會這麼嚴重。最初的冷靜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徹底崩潰,淚水流了下來,無助的看着小護士,拿着筆的手才顫抖。
“不可以,不可以的。”周語冰哭着撲過去,痛苦的喊道。
“現在情況很危急,如果不截肢的話,病人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小護士似乎對於這樣的情況習慣了,冷淡的說道。
“阿姨,簽字吧。”林夏冷靜下來,輕聲說道。
“不可以,林夏你怎麼回事啊?那是我爸爸的腿,他沒有了腿,怎麼走路啊?”周語冰發了瘋一樣的撕扯着他,似乎這樣可以將痛苦降低。
“沒了腿總比沒有命的好。”
杜蘭月明顯愣了一下,無助的眼神頓時恢復焦距。是啊,沒有了腿還活着,可以如果沒有了命,腿有什麼用?
雖然很不捨,但還是堅強的用發抖的手簽下名字。
周語冰驚叫着,想要阻攔,可是此時她悲傷過度,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最終暈了過去。
小護士沒有多做停留,急忙趕回手術室,通知可以動手術了。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十七個小時以後,周遠上被推了手術室,跟隨他一起出來的是這次主刀醫生等人。
“我先生怎麼樣了?”杜蘭月着急的問道。
林夏跟在旁邊,緊張的看着主刀醫生。
“手術很順利,度過今晚的危險期就沒事了。”主刀醫生一臉疲憊,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就匆匆離開。
這一晚註定不是一個太平的日子。周遠山出車禍的事情,雖然杜蘭月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封口的措施,但還是被周氏集團其他股東知曉。
就在周遠山被安排在重症病房的時候,集團股東們前後趕來,打着看望的名頭,實則是來探析實情。
在這些股東里面,以周懷東最爲積極。
原本上次想要奪位,可無奈那是周遠山設下的陷阱,讓自己一時間失去很多人的支持,也讓他一蹶不振。
從那以後他以爲後半生就這樣了,可是老天實在是太眷顧他了。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傳來周遠山出車禍的事情。
當下高興地拍手叫好,可冷靜下來想想,擔心這次依舊是周遠山設下的計謀。所以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趕過來,而是讓人暗暗觀察,確定周遠山這次的真實性。
聽到來人彙報說周遠山截肢的時候,他竟然抑制不住的大笑起來。就在來人以爲他會笑死的時候,他恢復冷靜。
沉默了三五分鐘,一拍
桌子,一邊朝外走,一邊對來人說道,“把這個消息通知給各位股東。”
所以,纔有了現在一幕。
“董事長怎麼樣了?”
“我一聽說董事長出了車禍,立馬趕了過來。”
“沒事吧?要不要緊?”
“外面有人傳董事長截肢了。”
……
對於這些人的心思,林夏等人再明白不過了。可是人家說來看病人,你總不能趕出去吧,那樣只會將自己推向絕境。
周語冰此時已經醒了,本就在承受着親人的痛苦,再面對這些虛情假意的人們的關心,一時間應對不暇。
就在周氏集團股東們打着關心的名頭來醫院探究虛實的時候,周氏集團的股票也發生了變化。
本來因爲玉肌膏的出現,一路飆升的股市,在傳出周遠山發生嚴重車禍,導致截肢的事情後,原本被周遠山壓住的玉肌膏有假貨的事情也隨即暴露出來。
頓時,周氏集團的股票開始一路下滑,直到停盤的時候。
股民們頓時發了瘋,大罵出口,甚至有人大打出手,把周氏集團圍的水泄不通。一些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到周遠山在這家醫院住院的事情後,紛紛趕來,在醫院大吵大鬧,一個勁兒的要找周遠山報仇。
醫院出動了所有的保安可都無法阻擋股民們瘋狂的心情,只好報警。警察雖然來了,但都不敢動手。現在這些人可以說是瘋了,沒有理智,一旦自己的行爲得不到他們的歡心,立馬失去理智。
林夏當下給熊浩然打電話,讓他派幾人過來,維護現場。
熊浩然早就接到雷法棟電話了,所以在林夏給他打過電話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人朝這邊趕過來。
所以沒幾分鐘,浩然武館的人就出現在醫院。當這些鬧事的股民們看到氣勢洶洶的浩然武館的人時,一些膽小的立刻消停下來,甚至有些人悄然離開。
杜月蘭一瞬間老了很多,整個人無精打采,面對這些人,也是愛答不理的。如果是平時,早就擺出一副女強人的姿態,高傲的處理完。可如今卻截然不同。
原本窩在林夏身邊的周語冰此時也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無助的她變得冷漠之際,臉上沒有一絲傷痛的表情,反而散發出一股堅強的氣息。
“幹什麼去?”林夏拉住欲要離開的周語冰,關心道問道。
“我爸爸在裡面,我要撐起這個家。”周語冰淡淡的說着,人已經來到外面。
周氏股東和股民看到終於有人出來了,而且還是周氏集團的千金,剛剛安靜下來的氣氛再次吵雜起來。
“還我們血汗錢。”
“騙子,無良商人。”
……
各種謾罵不停的傳來,如果以前周語冰一定會充滿歉意,臉色陰晴不定,早早的躲了起來。然而今天,她穩穩的站在這裡,無視這些謾罵。
人們
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冷靜下來。
見大家都冷靜下來後,周語冰這纔開口說道,“明天上午召開股東大會,有什麼事大家會議上說。至於你們賠的錢,我只能說抱歉,我沒有讓你們買周氏的股票。”
說完頭也不回的返回房間去。
原本以爲她會說些什麼歉意的話,可沒想到她竟然說了這些,股民們當下躁動起來,紛紛喊着要揍人。
林夏心疼的看着周語冰的背影,想要攬入懷中,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要爲她做些事情。
周語冰說的沒錯,誰也沒逼着你買周氏股票,還不是你們看着眼紅,想要多多賺錢,眼前賠了,就找周氏。這不是有病嗎?
但是如果這些人真的暴動起來,也很麻煩,所以林夏當下制止道,“誰都不喜歡賠錢。我在這裡保證,只要你們堅持手裡的股票,我保證穩賺不賠。”
“你個騙子,還在忽悠我們啊!”
“保證,拿什麼保證?憑你個吃軟飯的。”
……
不滿的聲音再次響起,林夏沒有多餘的廢話,對浩然武館的人使了一眼色,只見剛剛叫囂的傢伙們被一個個丟了出去。
其他不滿的股民們見狀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多言。
其他的股東是見過林夏,也知道他是周家的未來女婿,周懷東更是瞭解過林夏的厲害。所以面對這些的時候,一個個也閉上嘴巴,紛紛找了個藉口,匆匆離開。
林夏陪在周語冰身邊,靜靜的等待周遠山醒來。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周遠山脫離了危險,被送進普通病房,這裡說的普通病房是相對於重症監護而言的。其裡面的設備還是很先進的。
對於自己截肢的事實,周遠山表現的很淡定,沒有吵鬧,反而還安慰妻子和女兒。這讓林夏佩服了一番。
林夏趁周語冰她們不在的時候,告訴周遠山自己會爲他報仇的。卻沒想到遭到他的阻攔。
“林夏,你爲我報仇我很高興,可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真想報仇的話,那就讓自己強大起來,和蘇家站在一個平臺上或者高於他。那樣的話,你纔可以和他們抗衡。”
林夏沉默的凝視着周遠山,他發現這個男人很成功,不僅僅是事業家庭上的成功,更是人格上的成功。
原本報仇心切的林夏也冷靜下來,對於周遠山的話,他認可了。
早上九點鐘的時候,周語冰一身黑色職業裝出現在病房。
“爸,我去公司開會去了。”周語冰淡笑道。
“嗯,語冰啊,有什麼事多跟林夏商量商量,有他在,爸爸放心。”周遠山不放心的囑咐道。
“恩。”
“周叔叔,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的。”林夏保證道。
看着林夏和周語冰離開,周遠山輕輕拍拍妻子杜蘭月的手,輕聲說道,“該是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