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美女突然投懷送抱,搞得林夏一愣,不過他也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當了擋箭牌。
雖然有些無奈,但林夏這時候自然只能挺身而出,而且他確實,對眼前這個色眯眯地看着唐如月的傢伙很不爽。
熊浩然這會兒還有些暈乎乎的,剛剛唐如月衝他嫣然一笑,頓時把他迷了個七暈八素,心裡癢癢的。
而下一秒,這美人兒卻投入了別人的懷抱,熊浩然那個嫉妒啊,紅着眼看着林夏,恨不得立馬取而代之。
“哥們兒,你愛花這冤枉錢是你的事,我女朋友可不會對這種破畫感興趣,你愛送誰送誰去吧!”林夏突然開口,臉上掛起一副不屑的表情,那種蔑視是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唐如月聽林夏說這幅畫是破畫,倒沒什麼反應。
她不知道林夏爲什麼這麼說,但他肯定是故意這麼說的,剛剛林夏還對這副畫讚不絕口呢。
熊浩然一愣,冤枉錢?他對這個詞一點兒不陌生,對字畫一竅不通的他可沒少被人矇騙,花了很多冤枉錢,買回去的盡是一文不值的玩意兒。
但這裡可是正規的美術館畫展啊,怎麼可能有這些貓膩。
“破畫,口氣挺大的嘛,看清楚了,這可是一副價值兩百萬的大師之作。”熊浩然雖然對字畫一竅不通,但畢竟是在生意場上混的人,沒那麼好糊弄。
他冷冷一笑,信心十足的說道:“你別跟我說,在美術館展出的畫,還有贗品。”
熊浩然對畫作水平的判斷,都是基於價格,所以特意強調了一句價值兩百萬。
至於說什麼大師之作,畫都能賣到兩百萬了,能不是大師麼?
林夏回頭看了一眼那幅名爲《碧波萬里圖》的畫,嗤笑一聲說道:“贗品倒不是贗品,畫這副畫的也是一位很有名氣的大師,可惜啊……”
“可惜什麼?”熊浩然見林夏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忍不住追問道。
見熊浩然上鉤,林夏微微一笑,一臉神秘的樣子:“你知道畫這幅畫,要多久嗎?”
熊浩然愣愣地搖搖頭,他哪裡懂這個。
“你看看,這麼大一幅畫,上面一共才畫了幾筆?”林夏轉頭指着那副《碧波萬里圖》說道:“我是學美術的,我告訴你,五分鐘都要不了。”
林夏完全是胡扯,這種篇幅的山水畫,構思起來都不是件輕鬆的事,構圖的疏密,虛實,呼應等等各方各面都要考慮到。
但這幅畫畫的是一望無際的江水景色,水面都是大片大片的留白處理,整幅畫看着確實沒用多少墨水。
其實,這種處理卻使畫面大氣磅礴,完全展示出了江面上那種煙波浩渺的感覺。
熊浩然對這些是完全看不懂,倒是覺得林夏說的是事實,他覺得自己隱隱地“把握”到了一些東西,有些疑惑地反問道:“那又怎麼樣?”
“你想啊,隨便畫幾筆,就值兩百萬,這錢未免也太好掙了吧!”林夏一臉循循善誘的表情。
熊浩然畢竟是個生意人,對錢那是敏感的很,很快就認同地點點頭說道:“是
太好掙了,這一年下來得賺多少錢啊?”
林夏賊賊一笑,一步步把熊浩然引進圈套:“那你聽說咱濱海市哪個富豪是畫家嗎,有錢的不都還是生意人?”
熊浩然一愣,對啊,畫家的錢這麼好掙的話早發大財了,怎麼沒聽說哪個畫家上過富豪榜?
“其實真正的好畫,畫家一年也畫不出幾幅。而且滿意的畫,他們一般也捨不得賣給別人,要留着展覽增加名氣呢。”見熊浩然發愣,林夏接着說道:“但畫家也是要花錢的,所以就拿一些糊弄人的畫出來賣錢。”
林夏說完還拿手指了指邊上的另一幅畫說道:“你看,這幅畫纔是畫家真正費了心思的,瞧這線條多複雜,多細膩。”
熊浩然順着林夏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他也覺得這畫一幅畫的難度比之前的那幅大多了。
唐如月肩膀輕微地抖了兩下,差點沒笑出聲來。
林夏後指的畫是一幅寫實的工筆人物畫,線條當然比寫意的水墨山水畫精細。
“我跟你說實話吧,這其實是美術行業的潛規則。”見熊浩然這麼好騙,林夏笑了笑。
臉上恰到好處的帶着幾分輕視,壓低聲音說道:“這種畫,在圈內被稱做‘釣魚圖’,專門釣你們這種冤大頭。隨便畫幾筆,標個高價,總有人傻錢多的上當!”
唐如月突然扭頭把臉埋到了林夏的肩膀上,看着好像情侶間正常的親暱動作。
但其實她只是聽林夏在那一本正經地胡扯,實在有些忍不住想笑,怕熊浩然看出什麼來,所以借這個動作遮掩一下。
林夏倒是被唐如月這突如其來地動作,弄得一愣。
他下意識地攬住唐如月的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服可以清晰地感覺出唐如月皮膚的彈性和熱度。
脖子能更是能感覺到唐如月呼出的鼻息,搞得他脖子上癢癢的,心裡也癢癢的。
熊浩然倒是沒看出什麼來,看着唐如月被林夏攬在懷裡,他眼裡只有嫉妒,哪還想得到其他。
因爲以前那些被騙的經歷,熊浩然聽林夏說他人傻錢多格外的刺耳,不過林夏的話聽着有理有據,他倒是信了八分。
但還是硬撐着面子高聲叫道:“不可能,能買得起畫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就不怕別人事後找上門算賬?”
“切,人家這又不是贗品,雖然是瞎畫兩筆,但也是真跡啊,價格更是明碼標價,又沒人逼你買。”林夏越說越像真的,翻了個白眼說道:“不過這也只能騙騙外行,你好意思送我女朋友,我女朋友還不好意思收呢,拿出去多丟人!”
熊浩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他也是個臉皮厚的,往那幅畫跟前靠了靠,打量了兩眼突然高聲叫道:“靠,我之前沒認真看,這畫的什麼玩意兒,還賣兩百多萬,當老子好糊弄啊!”
林夏有些無語,他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這樣的一個極品,不過這也好,還省了他一點力氣。
熊浩然聲音很大,很快引來了一堆鄙視的目光。
熊浩然這樣一竅不通的活寶其實在這邊
是個特例,來看畫展的多半是有些藝術底子的,欣賞不了這些畫的人也不會有興趣關注這樣的活動。
這些真正過來看畫的人對熊浩然很不滿,看不懂就算了,還胡亂貶低,所以看向熊浩然的眼神都有些不善。
可熊浩然是個橫慣了的,見有人拿鄙視的眼神看着他,頓時不爽了,很囂張地喝道:“看什麼看,這畫本來就是垃圾,真以爲老子不懂是吧!”
見熊浩然雖然話說得粗魯,但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還真有幾個人將信將疑地走過來,想看看這幅畫是不是真的不怎麼樣。
幾人看了一眼畫,頓時看向熊浩然的眼神就更鄙視了,這明明是一幅極高明的山水畫,怎麼看也挑不出毛病!
有一位學者模樣的中年人,更是情緒激動,忍不住指着熊浩然罵道:“不懂就不要在這兒丟人現眼,你簡直就是在侮辱藝術!”
熊勝這下覺得不對勁了,拿眼去看林夏。
“不懂裝懂有意思嗎?”林夏立馬擺着一副不認識熊浩然的架勢,和其他人一起“同仇敵愾”地鄙視着熊浩然。
熊浩然登時惱了,指着林夏說道:“剛剛明明是你說的……”
“我說什麼了,我說這幅畫層次分明,疏密相間,虛實相生,氣勢磅礴,絕對的傳世之作!”林夏打斷了熊浩然的話,直接把這幅畫一通狠誇。
隨後還在畫上指點幾下,講出這幅畫一些不容易被發現的精妙之處。
圍觀的人本來對林夏還有些懷疑,這下聽了林夏的話都是頻頻點頭,顯然很贊同。
而林夏後來的一些講解,更是讓一些水平比較高的人眼睛發亮,湊上前去仔細研究後,對林夏心服口服。
而熊浩然這時候傻眼了,這什麼情況?林夏剛剛明明不是這麼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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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如月見熊勝傻傻的模樣,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樂得不行。
旁觀的人看到這情景,有些不明白這位長得跟個模特似的漂亮姑娘,爲什麼笑這麼開心。
一些全程旁觀的人,這時候把之前發生的事當衆一說,衆人恍然大悟,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熊浩然這才知道自己是被林夏耍了,頓時大爲惱怒,而周圍人戲謔嘲諷的目光讓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他鐵青着臉冷哼一聲,轉身擠出人羣,逃似的走了。
見熊浩然走了,林夏也不想在這被人圍觀,拉着唐如月離開了這邊。
“小夥子,等一等。”林夏和唐如月還沒走多遠,就聽背後有人叫道。
林夏疑惑地回頭看去,是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老人眼神清亮,炯炯有神,雖然年紀不小,但精神明顯很好。
“您叫我有什麼事嗎?”林夏不解的問道,他壓根不認識這個老人。
老人呵呵一笑,和聲說道:“沒什麼事,就是剛剛見小友對畫的見解很獨特,想邀你一起看畫。”
林夏下意識的就想拒絕,他可沒興趣陪着一個老頭子看畫,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旁邊的唐如月卻突然顯得很是緊張,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