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蘭蘭,林夏的印象很是惡劣,所以他只是微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但邊上那桌的三個女人卻面露笑容地朝着杜蘭蘭招手道:“蘭蘭,這邊,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林夏嘴角撇了撇,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原來這三個女人是杜蘭蘭的朋友,難怪都是這副德行。說來也巧,他和杜蘭蘭第一次碰面併發生衝突,也是在這浩然飯店。
“幾位美麗的女士,我是這家飯店的經理王喜。”王喜走到了林夏的鄰桌,很是謙卑地對着那三個女人說道:“我店有什麼怠慢之處,還請幾位海涵,幾位要是對我店有什麼意見,也儘管提。”
王喜的話說得客氣,但那三個女人壓根不正眼瞧他,而是一個個笑眯眯地看着杜蘭蘭。
杜蘭蘭一臉高傲地走了過來,對着這三個女人的時候,也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去洗手間補了下妝,怎麼,等急了?”
這三個女人似乎有些討好杜蘭蘭的意思,連忙搶着表示不着急。
“蘭蘭,我們換一家飯店吧,這家店太垃圾了,什麼人都往裡面放。”那個燙着大波浪頭的女人這時候對着杜蘭蘭說道。
這話一出,大廳裡好多人都皺起了眉頭,吃個飯都能吃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這女人也真是個極品了。
杜蘭蘭皺了下眉頭說道:“湊合吃吧,換飯店太麻煩。”
杜蘭蘭在幾人中說話很管用,她這麼一說,其他幾人就都沒有什麼意見了。
那個下巴尖的像錐子一樣的女人這才轉頭看着王喜,陰陽怪氣地說道:“你態度還算湊合,不過你們家的服務員的態度就太惡劣了,你們就不能招一些會說話的服務員進來。”
王喜賠着笑說道:“這個服務員是新來的,不懂事,幾位大人大量,就別和她計較了。”
說完他又轉頭很嚴厲地對着那個扎着馬尾辮的小服務員說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給幾位貴客道歉!”
其實王喜一看這幾個女人的德行,就知道今天的事其實絕對不是這個小服務員的錯。
但服務行業就是這樣,顧客永遠是對的,他只得批評自己手下的服務員。最多等下再私下勉勵這小服務員幾句。
小服務員委屈地眼淚都快出來,但還是上前對着那幾個女人低聲說道:“對不起!”
看到這一幕,好多顧客都有些爲那個小服務員不平,而也有很多客人看着林夏的眼神有些戲謔和鄙視——你剛剛不還牛氣哄哄的,要爲這個小服務員做主的嗎,怎麼現在人家經理來了,你就不吭聲了?
其實林夏現在也有些疑惑,這王喜到這兒連招呼也沒有和他打一句,好像壓根沒打算給他面子啊?
“嗯,雖然她道歉的聲音有些小,但我也不和她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計較了。”那個燙着大波浪的女人對着王喜說道:“不過你們店裡居然連這種素質極差的客人也放進來,就太影響人吃飯的心情了。”
這個燙着大波浪的女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正拿手指着林夏。
林夏對王喜已經有些不滿了,乾脆也不說話,看王喜怎麼處理。
王喜聽到這個女人的話的時候,也是一陣頭疼,他不怕客人對服務員不滿,就怕客人和其他客人發生衝突。服務員他可以隨便教訓,而顧客都是大爺,得罪哪一方都不行。
不過當他轉頭看到那個女人手指着的
客人的時候,頓時嚇了一大跳。
“林……林先生,怎麼是你?”
是的,他一直沒有注意林夏就坐在旁邊。剛剛那個小服務員過去叫他的時候,只是說有客人發火了,指明瞭要見他,其他的都沒說,所以他壓根不知道這事和林夏扯上了關係。
“呵呵,我就是那個素質差的顧客!”林夏笑呵呵地說道。他見王喜的反應,也就知道是自己想岔了,王喜根本不知道他在這邊,估計是那個小姑娘沒有說清楚。
回過神來的王喜,又回頭瞪了一眼那小服務員,很明顯在責怪她不把話說清楚。
看到林夏,同樣嚇了一跳的還有杜蘭蘭。剛剛她的幾個朋友爲難王喜的時候,她還在漫不經心地修着手指甲。但等她看到自己的朋友拿手指着的人是林夏的時候,嚇得臉色都白了白。
只是,這時候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奇怪反應。
“對不起,林先生,我是真不知道你在這兒。”王喜滿臉抱歉地對着林夏說道。
林夏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大廳裡的其他客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終於知道林夏先前的話並不是自不量力。從這個經理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年輕人肯定是有些來頭的。
“哎,那個胖子,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種沒素質的客人你也不直接趕出去?”錐子下巴的女人看到王喜對林夏居然客氣的不得了,這頓時讓她不爽了。
她壓根不覺得林夏會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要是林夏是個大人物,他帶着的女人怎麼會點個菜都覺得貴呢。
杜蘭蘭這下臉色更白了,她剛剛在思考着怎麼化解眼前這事呢,一個沒注意,自己的朋友就已經把話說出去了。
這下完全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聽到那個錐子下巴的女人所說的話後,王喜的那張胖臉頓時拉了下來,他轉過頭冷冷地對着那個女人說道:“你說的沒錯,對於一點兒素質都沒有的人,就得趕出去。”
那個錐子下巴的女人,顯然有些反應遲鈍,她沒有注意到王喜的表情變化,見王喜好像同意了他的說法,頓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但隨後他就聽到王喜繼續說道:“那麼,現在就請你們幾位換家飯店吃飯吧,這兒不歡迎你們!”
王喜這話一出,大廳裡很多客人都露出驚訝的神色。一般情況下,就算客人再奇葩,也很少會有飯店直接趕人的。這種做法會影響飯店的口碑,顧客就是上帝,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王喜作爲經理,自然不會不知道,趕客人走是開飯店的大忌。
但他此時心裡卻沒有一絲忐忑,因爲熊浩然曾經很認真地叮囑過他,如果林夏過來吃飯,就算得罪了其他客人,也要把林夏伺候好了,飯店垮了也無所謂。
錐子下巴的女人楞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這個剛剛還一臉謙卑笑容的胖子,這時候居然要趕他們走。
她頓時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尖利地叫了起來:“你……你居然敢讓我們走,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除了杜蘭蘭,其他兩個女人也是勃然大怒。那個大波浪頭的女人指着王喜的鼻子罵道:“居然敢讓老孃走,瞎了你的狗眼,你們這飯店還想不想開了?”
另一個女人也是氣焰囂張地對着王喜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蘭蘭可是岳家的少奶奶,想讓你們這小破店開不成,那就是分
鐘的事。”
“唉?蘭蘭,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這個女人說完才發現杜蘭蘭臉色不太好,連忙很關切地問道。
當然,她可不是真這麼關心杜蘭蘭。只是杜蘭蘭在她們這幾個人當中,地位最高,所以她不得不巴結杜蘭蘭。
“沒……沒什麼,我們還是換家飯店吧!”杜蘭蘭偷眼看了一下面無表情的林夏,心裡更慌了。
錐子下巴的女人立刻意外地叫了起來:“那怎麼行,怎麼能這麼輕易地算了呢,搞不好他們還以爲我們怕了他們呢。”
杜蘭蘭在心裡叫苦,她可不就是怕了嗎。雖然她算是攀上了岳家這根高枝,但岳家也對林夏很是畏懼忌憚,那麼大的仇也不敢明着去報,她一個依附岳家的人,怎麼敢去招惹林夏。
“你成了岳家的少奶奶?”這時候林夏卻很感興趣地對着杜蘭蘭問道:“難不成,你嫁給了嶽麓那廢物?”
他之前聽那幾個女人提到什麼岳家的少奶奶的時候,就想到了嶽麓所在的岳家。
而知道所謂的岳家少奶奶就是杜蘭蘭的時候,他已經基本上確定,這個岳家正是嶽麓所在的岳家。因爲,杜蘭蘭之前就是嶽麓的女朋友。
林夏這話一出口,之前那三個女人頓時沒了聲音,都一臉呆滯地轉頭看了看杜蘭蘭,又傻傻地看着林夏。
她們還沒傻到那個地步,林夏明顯是認識杜蘭蘭的。而且林夏提到岳家大少嶽麓的時候,直接以廢物相稱,顯然根本不把岳家放在眼裡。
而杜蘭蘭那蒼白的臉色,也證明了,她根本不敢招惹林夏,想到這兒,這三個女人都恐慌了起來。
“是的,我跟嶽麓結婚了。”杜蘭蘭咬着嘴脣,點頭說道。
林夏問話,她不敢不答,嶽麓那次的慘狀她是看到的。而且據說岳家也請了高手想除掉林夏,結果反而被林夏給滅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了的。
說起來,要不是林夏,嶽麓也不可能娶她的。
林夏嗤笑了一聲,很是鄙夷地說道:“爲了攀上岳家,你也是蠻拼的啊!”
嶽麓是他親手廢了的,他很清楚,再高明的醫生,也別想治好嶽麓。所以他才說杜蘭蘭夠拼的,畢竟不是誰都能忍受守一輩子活寡的痛苦。
杜蘭蘭自然能聽懂林夏話裡的嘲諷含義,不過她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低聲說道:“今天是我朋友的錯,我向你道歉!”
“我不用你道歉,只要你們趕緊消失,別在我跟前礙眼就行!”林夏擺擺手,很是厭惡地說道。
杜蘭蘭抿了抿嘴脣,如蒙大赦地說道:“我們這就離開!”
說完她就轉頭對着自己的三個同伴冷聲說道:“走吧!”
那三個開始囂張的不行的女人,這時候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灰溜溜地跟着杜蘭蘭離開了。臨走還轉頭對着林夏這邊討好的笑了笑,當然,林夏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這個結局實在出人意料,所有人看着林夏的眼神都變了,這個年輕人到底有怎樣驚人的背景啊。
連王喜都暗自驚訝不已,說實話,剛剛聽說那個女人是岳家的少奶奶的時候,他還緊張了一下,畢竟岳家真不是好惹的。
可誰想到,在林夏面前,那個岳家的少奶奶,居然跟老鼠見了貓一樣。
而此時,走到門外的杜蘭蘭,卻是臉色變幻不定,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