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臉沉了下來,他一直對周平的安全很放心,這不僅僅是周平現在實力恢復地不錯,有了幾分自保的能力。
更是因爲周平並不太可能成爲對方的目標,他在周家的地位再高,說到底也只是一個護衛人員。
那個叫血刺的組織的報復行動,首要目標肯定是周家的嫡系人員。
但是現在,林夏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某種可能,周平現在處境或許並不是那麼安全。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急事。”想到那個可能,林夏一分鐘也呆不住下去了,直接起身和杜蘭月告辭:“謝謝阿姨的招待,我就先走了。”
這頓飯還沒有吃多久,林夏這樣貿然離席實在很不禮貌,這頓飯名義上就是爲他準備的。但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林夏,你這就走了?”周鵬飛有些訝異地看着林夏,似乎在驚訝林夏爲何做出這般失禮的舉動。但他眼睛深處,卻有一絲隱藏地很好的喜色閃過。
他巴不得杜蘭月對林夏的印象惡劣些,林夏這麼失禮,他自然很開心。
杜蘭月臉色果然有些不好看,不過她還是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有急事,就先去忙吧。”
周語冰臉色一黯,她覺得林夏肯定是生自己母親的氣了,畢竟自己母親話語中疏遠的意思很明顯。
“好好做事。”看到雷法棟投過來的詢問眼神,林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說完話林夏就轉身離開了,周語冰黯然的神色林夏不是沒有看見,只是事情緊急,只能等以後和她解釋了。
出了周家大院的大門,林夏一刻也沒有耽誤,開着車一路狂飆,往周平所在的醫院趕去。
他猜測,周平今天很有可能遭遇襲擊。
雖然這只是個推測,但事關重大,林夏可不想冒險,所以他才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等到了醫院,林夏推開周平所在病房的門,才鬆了一口氣——周平手裡端着一個盒飯,正滿臉訝然地看着他!
“林夏,你怎麼來了?”周平滿臉驚喜地問道。
他這時候確實是比較好奇,林夏來看他不奇怪,但這大晚上的過來就有些奇怪了,而且事先也沒有打個電話通知一下。
林夏笑了笑說道:“我覺得今晚這邊可能有熱鬧看,就過來了,還好來得似乎還早。”
周平臉色一變,雖然林夏說得很隱晦,但他還是瞬間明白了林夏的意思。
看着周平緊張起來的樣子,林夏擺擺手說道:“也不用太擔心,我只是猜測。——唉?阿豹人呢?”
周平指了指窗子說道:“被我丟出去了。”
林夏無語了,還好這個病房在二樓,這個高度阿豹應該還承受的起。估計是阿豹死賴着不走,把周平惹急了。
周平這人實在太固執了,少一個阿豹周家就要玩完了還是怎麼滴。
不過這樣一來,林夏倒覺得晚上有人對周平下手的可能更大了,畢竟他孤身一人可是個很好的機會。
周平見機會難得,又拉着林夏請教起功法上的問題。
這下林夏明白了周平爲什麼進步這麼快,這傢伙就是個武癡啊。
雖然周平一臉渴
求知識的表情,但林夏沒有搭理他,只說以後時間多的是。
在檢查了周平手裡的盒飯沒有問題後,林夏開始佈置周平的牀。
把牀上的被子放好,在被窩裡塞了幾個沙發上的靠枕,做出人在被窩裡熟睡的假象。
然後兩人縮在門後的視線死角處,靜靜地等着。
周平自然能看明白林夏在做什麼,他有些懷疑地問道:“有必要這樣嗎,今天真的會有人過來?”
林夏掏出手機調成靜音,頭也不擡地說道:“小心無大錯。”
周平雖然還是很懷疑,但也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調成了靜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在敵人潛入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那就失去先機了。
一切準備完畢後,兩人靠牆蹲着,開始了無聊的守株待兔遊戲,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兔子”送上門來。
很快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林夏還是老神在在的,他在山裡蹲守捕捉獵物的時候,經常趴在一個地方几個小時不動彈,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周平推了推林夏,沒敢發出聲音,用口型說道:“你確定會有人來?”
他其實也不缺乏耐心,只是覺得有人過來暗殺他的可能性太小,他都住院這麼多天了,也沒見什麼異常情況發生。
“不確定,碰運氣而已。”林夏搖頭笑了笑說道:“你不用這麼小心,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的,在門打開之前,我們的聲音傳不出去。
周平無語,他何嘗不知道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只是林夏一直沒有發出聲音,他下意識地以爲要保持安靜。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病房的們把手被扭動了一下,兩人立刻噤聲。
門被推開來,還沒見有人進來,就聽到一個輕微的破空聲響起,一個黑色的針狀物準確的釘到病牀上那個躺着的“人”身上。
周平眉頭猛地一跳,幸好林夏做了僞裝,不然這次真中招了。
一擊命中,門口響起腳步聲,三個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了進來。
因爲這三人注意力都放在了房間裡的病牀上,沒想到門邊上居然貓着兩個人,一時間都沒發現林夏和周平。
不過其中一人轉身關門的時候,終於看到了林夏那張燦爛的笑臉。
他剛要驚呼出聲,林夏輕飄飄地一拳就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這一拳真的是輕飄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樣子,但那人卻捱了這一拳的那人卻翻着白眼,無聲無息地暈了過去。
這一下是有技巧的,用恰到好處的力道擊打下巴,可以引發顱骨共振,導致人短暫暈厥。
還沒等這傢伙倒下去,林夏又猛地一腳往前面另一個人踢去,這人手拿着一根細細的管子。剛剛射到牀上的那個黑色針狀物應該是吹箭,這人手裡拿着的顯然就是吹筒。
嘭!
林夏這一腳勢大力沉,捱了一腳的那個倒黴蛋,直接飛了出去,撞到了牆上。他腰肢以一個詭異的模樣彎曲着,明顯是被踢斷了。
這時候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傢伙才發覺不對,當他驚駭地轉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兩個同伴都已經倒下了。
周平看得有些手癢,剛剛他還沒反應過來,林夏就解決了兩人,
剩下這個再不動手就沒機會了。
這最後一個人反應也是極快,袖子一抖一把黑色的匕首就滑到了手裡,猛地往林夏胸口刺了過來。
林夏神色不變,手臂像閃電般彈了出去,牢牢地扣住了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扭一推,就把匕首捅進了對方的身體。
周平興匆匆地跑過來,剛好濺了一身血。
他頓時苦着臉抱怨道:“怎麼也不給我留一個。”
面前這傢伙肯定是掛了,他挨刀的位置是心臟,這時候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周平扭頭看了看那個被林夏一腳踢斷腰的,那傢伙在地上抽搐着,嘴裡往外冒着血,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這一腳的力量實在驚人,周平也算是經歷過大場面的,此時看到這一幕還是咋舌不已。
唯一的活口就是一開始就被打暈的傢伙,周平剛要問這傢伙怎麼處理時,林夏已經走了過去。
伸手取掉對方的口罩,是張很平凡的臉,屬於丟到人羣中就找不出來的類型。
林夏捏開了這傢伙的嘴,又在對方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在對方嘴裡搗鼓兩下,就挑出了一顆帶血的小東西。
“毒藥?”周平走過去問道,他是專業的護衛,自然知道有些亡命徒會在嘴裡藏一顆毒藥,方便在最後關頭自我了結。
林夏點點頭,面前這傢伙已經醒了過來。
他是疼醒的,林夏剛剛的動作太粗暴,直接拿匕首在他嘴裡亂捅,不疼就怪了。
接下來就是毫無趣味可言的嚴刑拷問了,這是在醫院,自然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
所以林夏只是用了一種看着最柔和的手法,他在這個倒黴蛋身上點了幾下,就抱着胳膊靜靜看着。
周平開始還莫名其妙,但看着這個原本一臉堅毅的傢伙,臉孔突然猙獰地扭曲了起來,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時,他汗毛就蹭蹭往上豎。
林夏的表情卻很淡然,他的憐憫之心不是用來給敵人的。
靜靜地等了半分鐘,林夏才解除了對方的痛苦。
這個倒黴蛋剛恢復說話能力,就忍不住慘叫起來,但他的慘叫聲還沒有發出來時,就被林夏一巴掌扇得沒聲音了。
“誰派你來的?”林夏語氣一點波動都沒有,冷漠地問道。
……
這個被林夏折磨到不成樣子的傢伙嘴倒是沒能硬多久,林夏反覆折騰幾次後,他的意志力就被瓦解了。
但審問地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
“這傢伙應該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林夏捂着鼻子說道。
這傢伙已經大小便失禁了,估計他很羨慕自己的兩個同伴。
好歹那兩個死得痛快一點,沒有遭罪。
沒問出什麼來,林夏也不在意,他大概能猜出幕後指使者。
而周平已經打電話讓人來處理了,這事當然要交給警察辦,雖然林夏用了一些不合規矩的手段,但以周家的人脈,這些都不是事,沒人會爲幾個殺手叫不平。
打完電話,周平長出一口氣說道:“我還真沒想到‘血刺’會對我下手。”
林夏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深長地說道:“這件事還真未必是血刺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