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身子一頓,但是因爲皇后背對着他們,他們看不到皇后的臉色有多麼的複雜,她想大聲的說出來,洛依是夏辰的孩子,可是腦海裡卻出現了魏欽的臉以及魏皇的威脅,她不能說否則魏欽就會沒有性命。
她不能說。
皇后無聲的流着眼淚,“是皇上的女兒,是他的女兒。”說完她身子踉蹌的往書房走了。
留下的三人對視了一眼,雖然他們推測洛依是魏皇的女兒,但是他們卻找不到證據,他們找到的一切都指向洛依是魏皇的女兒,雖然他們並不相信,但是現在看來洛依還真的有可能是魏皇的女兒。
只是有些地方實在是說不通。
“怎麼辦?小依兒好像真是魏皇的女兒。”
拓跋狄卻不肯相信,“二師弟不是說魏皇威脅皇后嗎?今天看來皇后身邊隱藏着這麼多的暗哨,恐怕也是爲了監視,也許皇后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纔不能說出小師妹的真實身份。”
拓跋狄這麼一提醒,他們都想到了魏欽,皇后另外一個孩子,如果魏皇真的以魏欽威脅的話,皇后也許有可能會守住這個秘密。
瀟然聲音清冷,他已經忍夠了,忍夠了不知道娘子到底怎麼樣了,忍夠了每天都在想念擔心娘子的日子,今天無論如何他也要問出來,“不管怎樣,今天我一定要問出來,不能爲了魏欽的性命就把忽視娘子的安全,我做不到。”
拓跋狄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神色中都是對瀟然話的贊同。小師妹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旁人對他來說算的了什麼,就算那人是洛依的親人,爲了她的安全也可以全部忽視。只要她安全就好。
玥瑟性子柔一些,更加在乎洛依的感受,也許洛依在的話,她更願意保護她的母親和弟弟,如果他們現在做出什麼對他們不利的舉動,洛依肯定會生氣。只是看着瀟然和拓跋狄一副打定主意的樣子,他決定不說話,就讓他們來詢問吧,他也想他的小依兒了,就這麼自私一次吧。
皇后來到空曠的書房,身子一軟整個人癱瘓在椅子上,眼淚無聲的流着,嘴角邊卻帶着一抹笑容,辰哥還活着,真好。他還活着。
真好。
可是他恨她了吧,如果當初她能夠勇敢一些,也許一切都又不同,他們都不需要如此痛苦的生活着。
辰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皇后哭哭笑笑的。過了好一會才手有些顫抖的鋪開宣紙磨好墨汁,這些都是她一人做的沒有讓任何人插手,可是拿着毛筆看着雪白的宣紙她卻不知道寫些什麼。
她心裡似乎有無盡的話想和他說,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麼,說她還愛着他,他會信嗎?又有什麼用呢?
想告訴洛依是他的女兒,可是魏皇的威脅讓她不敢輕易說出來,而且她也不能說,如果說她還愛着他,她當年是被擄過來的。如果告訴他洛依是他的女兒,以他的性子他不會再利用洛依,他會立刻攻進皇宮和魏皇算總賬救她,可是他哪裡打得過魏皇,就算他是冥辰閣的閣主。魏皇是一國之皇,他攻進來只有一死。
所以爲了魏欽爲了夏辰她都不能告訴他真相。
她猶豫了良久最後只在大大的宣紙上寫了短短的一句話,然後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在信封中。
辰哥,一切都是我的錯,你的報復儘管朝我來,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不要。
瀟然他們在外面等了很久,纔等到皇后到來,她的臉色十分的不好,但是看到他們還是勉強的笑了笑,然後把信封遞給拓跋狄,“幫我交到他的手上,一定要交到他的手上。”
拓跋狄點點頭,“我會的。”
看着他點頭,皇后放下了心,正想說些什麼,瀟然卻說道:“我想知道娘子的生辰,真正的生辰,娘子以前的生辰是師傅撿到她的日子,我覺得這樣對娘子來說太過悲哀,連自己的生辰都不正確,太過悲哀。”
皇后一愣,在她的印象中瀟然是沉默寡言的,從來不多少什麼,一身的清冷,只有在依兒身邊的時候身上的冷意纔會融化幾分。
而且讓她更在意的是他說話的內容,這個問題依兒也和她說過,洛依真正的生辰,她在心裡默默的念着,忽然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擡頭說道:“四月二十三日,這是她的生辰,五月二十三日。”
瀟然等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洛依一定就是夏辰的孩子,因爲懷上洛依的時候皇后還不是皇后,她還在夏辰身邊。
玥瑟急切的想問些什麼,皇后已經輕輕的搖了搖頭,“我頭痛,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他們幾人對視一眼,知道接下來是什麼也問不到了,不過皇后肯把洛依的生辰告訴他們,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玥瑟看着皇后認真的說道:“太子我們會好好的保護,絕對沒有一個人可以傷害他一根汗毛,您不用擔心,還有請您好好的活着,等着小依兒回來,等着您的愛人接您回去。”
皇后身子一顫,卻沒有說話,她還有這個資格等着辰哥來接她嗎?
拓跋狄也認真的說道:“他還愛着您,很愛很愛,爲了他請您保護好自己,什麼都不用和魏皇說,也不用和他做什麼交易,一切交給我們來解決。”
瀟然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瓶,“這個藥對您的身子很有好處,一天一粒,請你記着吃。”
皇后聽着他們你一言無語無聲的流着淚,依兒你沒有看錯,你的夫君們很好,我爲你感到驕傲,你也要好好的回來,他們在等着你,孃親也在等着你。
她點着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三人鬆了一口氣,說實話他們還真的不願逼洛依的母親,現在她好好的,最好。
臨走之前瀟然輕輕甩了甩衣袖,原本迷濛着的暗衛們慢慢的清醒過來,但是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同,在他們的印象中,瀟然他們過來只是爲皇后開了一副藥聊了幾句家常就回去了,尤其當看到皇后手裡的白玉瓶的時候對這個想法更沒有什麼懷疑了。
當瀟然他們從皇后這裡得到了洛依真實的出生日期的時候,白凡他們那裡正進行着一場激烈的不見硝煙的角逐。
白凡和莫離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測型,雖然丞相府的守衛甚是森嚴,但是對於皇宮都能夠來回自如的他們來說進丞相府就如進自家花園一般。
兩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出現在了丞相面前,他正在篩選給皇帝看的奏摺,對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白凡和莫離兩人一點意外之色都沒有,反而淡淡的說道:“稍等片刻,老夫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白凡和莫離對視一眼,對丞相倒是高看了幾眼,不管怎麼樣,他這個波瀾不驚的態度還是讓他們驚訝的,正是因爲這個態度,最起碼的尊重他們還是願意給的。
白凡沉聲說道:“一刻鐘,朕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把你該處理的事情處理乾淨。”雖然最起碼的尊重可以給,但是絕對不能讓丞相掌握絕對的自主權,自主權從來都是掌握在他的手裡的。
丞相現在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白凡和莫離一眼,自從他的女兒慘死之後他對魏皇就有了嫌隙,再然後是他的外孫太子之位被罷免,他對魏皇的不滿更多了,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所以魏皇一直不知道,或者是他知道,但是也找不到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罷免他罷了,畢竟他是權勢在手的丞相,沒有原因的罷免只會傷了百官的心,所以皇帝不敢,所以他才一直牢牢的佔據着丞相的位子。
他堅持到現在的原因就是爲了輔佐他的外孫登上皇位,這是他應得的,也是魏皇欠他們一家的,可以說他全部的支柱就是禹王了,可是沒有想到禹王犯了這麼大的錯,他知道就算是他救了禹王的命,他這一輩子也算是完了。
不過就算是完了,他的性命他也要救回,不管怎麼樣,那是他的外孫,他最疼愛的人。
禹王重登皇位沒有可能,那麼現在他的目標就是救出禹王以及報復魏皇,報復那個一手促成這一切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見色眼開,搶了不潔的女人還把她封爲皇后,他的女兒就不用給旁人讓位而死,如果不是他偏愛那個該死的女人,他的外孫就不會爲了給她的孩子讓位,失去太子之位。
這一切是那個女子的錯,更是魏皇的錯。
現在那個女子他報復不了,但是她並不愛魏皇,這麼些年被囚禁在魏皇身邊,雖然身處高位,但是也夠她痛苦的了,所以他要不惜一切的報復魏皇。
而他唯一的能夠報復魏皇的東西,就是他知道的一些隱秘,一些魏皇絕對不想任何人知道的隱秘。
原來他就知道越皇他們早晚找到他身上,所以對於他們的到來並不新奇,甚至做好了一切準備,雖然現在他看起來淡然,但是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設計的,沒想到白凡短短一句話大亂了他的設計,所以他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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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次章節發錯了,所以重新從四十八章往下寫,改不過來,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