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踮起腳尖想要去看,忽然眼前一黑,淡淡的梅香盈溢在口鼻間,白凡溫熱的手掌遮住了洛依好奇的視線。
洛依不滿的去拉白凡的手,“二師兄,讓我看看嘛。”
但是白凡像是死了心不讓她看到一般,無論她怎麼扯都扯不開他的手,他就這麼遮擋着她的視線,不會讓她覺得難受,也覺不允許被她拉下來。
眼前這醜陋的一幕怎麼可以讓她看到?
洛依小嘴撅的快能掛油瓶了,無論是誰在好奇心最是旺盛的時候,被人在真相面前擋住,他的心情都不會多美好。
白凡感受着她的不滿,聲音如嘆息一般,“小師妹,不要看,太過醜陋的這一幕我不想你看到。”
洛依聽着他的聲音,不知爲何掙扎就小了許多,“好吧,我不看,但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唄。”洛依扯着他的衣袖,小聲的說道:“告訴我那個男的是誰,竟然把皇帝給氣成那個樣子。”
白凡看着皇帝氣的直顫的身子,嘴角浮現一抹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但是聲音依舊溫和,像是怕嚇到洛依一般,他聲音低低的如情人間喃喃細語一般,“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洛依頓時氣節,他這麼說和沒有說有什麼兩樣,但是他又不肯放下他的手,於是豎起耳朵,開始認真的聽着這裡的動靜,指不定皇帝會吼出來什麼讓人驚訝的話來呢。
皇帝是真的沒有想到牀上的竟然是他們。
一個是他的髮妻,一個是他的兒子,他和這個所謂髮妻的兒子。
現在皇帝覺得皇后只是給他戴頂綠帽子他都覺得無所謂了,只要那個男人不是他們的兒子,可是爲什麼是他的兒子。
皇后怔怔的看着光溜溜的兒子,他們最私密的地方甚至還連在一起,她整個人如傻了一般。只覺得自己此刻已經脫離了這個身子。
這個和親生兒子*的身子。
聽着皇帝粗重的喘息聲,她似乎是被驚醒一般,啊的一聲慘叫拉着被子躲到了角落處,他們私密處分開,泥濘的渾濁順着她的大腿根往下流,提醒着她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傻愣愣的越磷似乎被皇后的慘叫聲驚醒,他慌亂的逃避着,可是唯一一牀被子已經被皇后裹在身上,於是他滿是吻痕的身子就這樣在皇帝面前晃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嘴裡一遍遍的小聲唸叨着。他上的那個女人明明只是一個宮女罷了。
怎麼就變成他的母后了呢?
他和他的母后上牀了,意識到這個,太子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和母后上牀了,哈哈,我和母后上牀了!”
“畜生!”皇帝佝僂着身子,大聲叫着。可是聲音卻如同從喉嚨中擠出來一般,沙啞粗糲,像是臨死之人的奮力掙扎。
狂笑的越磷止住瞭如野獸一般的大笑,瞪着皇帝似乎要把他吃下去,“畜生,別忘了我是誰生的。我是畜生,你又是什麼。”
皇帝看他還敢反抗,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但是他的身子本來就破敗的厲害,這會只是大喘氣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越磷看着他這個樣子,覺得特別的解氣,如果不是他,他也不用在大牢中過那樣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不是他一直霸佔着皇位,他現在早就是皇帝。哪輪得到越凡那個賤種。
他這樣抱怨的時候,卻從來沒有想過,他這個想法有多麼的自私,多麼的不可理喻。
人的一生到底會是怎樣的,完全取決於個人的性格與人生態度,被人對你只是影響,而不是決定。
越磷暴虐軟弱沒有擔當自我爲中心貪婪,這樣的性格造就了他最後的悲劇。
越磷看着皇帝這個樣子,彷彿是不過癮一般,接着說道:“哈哈,今天我上了你的女人,感覺可真不錯,早知道感覺這麼好,我早就上了,哈哈,父皇,看着我和母后上牀,你感覺怎麼樣啊?”
“你...”皇帝臉色通紅,眼眶外凸,渾濁的眼球上滿是血絲,渾身顫抖,枯敗的手擡起似乎是想要打他,但是沒有碰到他一根寒毛,他破敗的身子終於轟然倒地。
抽搐了兩下,死了。
死的時候,眼睛還是睜的大大的,他死不瞑目。
“啪!”清脆一聲響,皇后伸出了手,一巴掌打在越磷臉上,這一掌彷彿用盡了她全身力氣,頓時鮮紅的五指印從越磷帶着不正常紅的臉上浮現,於是整張臉更紅了。
越磷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敢打我,你這個婊子!”他罵着也一巴掌打在了臉色蒼白的皇后臉上。
“啪。”皇后還了回去。
“啪。”越磷也還了回去。
於是母子兩個對着狂扇對方巴掌,彷彿是勢不兩立的仇敵。
洛依此刻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了,覺得噁心,覺得悲哀,她一把推開白凡,就往外面跑去,彎下了腰,“嘔...嘔...”,洛依幹吐着,卻什麼也吐不出來,只覺得胃裡翻天覆地的噁心。
當人惡到極點的時候,當真是連畜生也不如。
母子*,這是怎樣的噁心,洛依現在有些慶幸白凡遮住了她的眼睛,否則她真的看到了那一幕,她不知道會不會當場吐出來。
只是他當時和她在一起,也應該是看不到的,他爲什麼知道牀上的是越磷,再聯想一下他今晚一系列不正常的舉動。
洛依明白了些什麼。
明白之後,心裡更是複雜,白凡到底是有多恨他們,設計讓母子*,讓父親親眼看到這一幕,然後被活活氣死。
白凡心裡也十分複雜,他的黑暗不想讓她知道,可是卻也知道根本就瞞不了,或許他也不想瞞,想讓她認識最真實的他。
他是狠,他是爲了報仇任何手段都可以用,他是想讓皇帝皇后太子這三人連死都要最悲慘的死去。
但是當他看到洛依瘋狂跑出去狂吐的柔弱身軀,他還是後悔了,也許不應該讓她直接面對這樣黑暗的一幕。
或許只是聽說比親眼看到要容易接受一些。
白凡收回視線,重新看着還在互扇耳光的母子兩人,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離去,他要的已經做到,最後就是給他們最後一擊了。
“來人,叫御醫,父皇突發疾病,已經昏倒。”
在牀上互扇耳光的母子兩人,聽着白凡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都是一顫,他們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於是放開了對方開始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衣服。
在外面等待的大臣,聽到白凡的聲音,想着這麼長時間就算是偷情也差不多該解決了,於是太醫衝在最前面,大臣在後面。
於是很是寬闊的寢宮頓時有些擁擠了,衝在最前面的太醫看到不是倒在地上的皇帝,而是臉色紅腫衣衫不整的皇后和前太子。
想起剛纔聽到的那些曖昧聲音,腦海裡閃過一些不大好的猜測,但是隨後把這些有的沒的猜測通通給甩到一邊,這可不是一般的皇室醜聞,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比較好。
於是衝到皇帝身邊,看他這個樣子大概也知道恐怕是不好了,顫抖着去把脈,隨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皇帝駕崩了。”
白凡聞言只是淡淡的點着頭,“我知道了,死因呢?”
“急怒攻心導致心臟負荷一下子超過所能承受的最高點,因此駕崩。”
後面的大臣當然也看到了衣衫不整的皇后和前太子,以及他們臉上很明顯的巴掌印,雖然覺得有些不大可能,但是有一個很不可思議的猜想在他們腦海中形成。
看皇后和前太子的目光就不那麼的好了。
丞相走上前,恭敬的說道:“太子殿下,皇上駕崩的蹊蹺,望太子殿下讓皇上去的安心。”丞相這麼說就是在暗指皇后氣死的皇上,畢竟皇帝是來捉姦的,大概看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直接去見了閻王。
而且他這麼說其實也是在揣摩白凡的心思,畢竟白凡的母親是怎麼死的,他雖然不知道但是也能猜測一二,他小時候在皇后手下討生活有多麼的困難,他大概也能想象的到。
如今他就是爲了復仇而來,顯然皇后和前太子都不可能免的了,所以他乾脆提出來,給白凡一個嚴懲皇后和前太子的理由,也算是間接的拍他馬屁。
白凡其實一直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視線也沒有從那個柔弱的身影上移開,他想知道洛依會有什麼反應。
雖然他覺得她會直接走掉。
聽到丞相的話,他看向了他,只是餘光一直把她的身影罩在其中,“不是蹊蹺,是太悲哀了,父皇駕崩的太悲哀了。”
他說着看向了瑟瑟發抖的皇后和前太子,目光帶着鄙夷,衆人看到他的目光更加的相信自己的猜測了,於是也很是鄙夷。
一國之母,前太子,這樣尊貴的母子竟然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還活活的氣死的皇帝,這樣的母子真是該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