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G城的高速路上,龍暉驅車一路狂奔,濱江水碧波盪漾,在霓虹燈的映射下發出耀眼的水光,像是衝破了水面的束縛,直達更爲廣闊的浩瀚夜空……
而愛情呢,爲什麼不能隨心所欲?爲什麼要受到這樣那樣的羈絆,久久盤旋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龍暉幾乎咬碎了牙齒,風青青,你說說愛情爲什麼就不能隨心所欲?
車子繞着濱江大道奔馳好幾圈,終於平靜下來時,已是第二天的凌晨,龍暉再次把車子開進紅樓俱樂部。
G市的市委領導換了一茬又一茬,唯一不變的是紅樓俱樂部,永遠都像G市的娛樂標誌似的,屹立不倒。
這是個融合了酒店和夜店性質的高級俱樂部,無論是政商還是市井白領,都可以放心地自由出入,個人隱私性特強,所以即便是凌晨,依然是衣鬢香影,觥觥籌交錯。
下車,把車鑰匙懶懶地甩給門童,龍暉疲憊地踏進俱樂部,早有大堂經理迎出來。
“龍先生,歡迎光臨。”
“老地方。”龍暉冷冷道,“另外給我聯繫玉玲瓏,讓她馬上過來。”
“啊?這個……”經理似乎有點兒欲言又止。
玉玲瓏在G城,現在是個過氣的人物,就像闖了禍、倒了血黴的電影明星,千夫所指啊,他這個開發區的紅人,是不是應該避諱一點兒,不是已經不要那個女人了嗎,幹嘛又要染指啊?
“那個那個啊,王經理,紅樓什麼時候養成干涉會員隱私的壞習慣啊?”
“啊?不不……”經理連忙鞠躬道歉,“我馬上叫人去聯絡,您稍等。”
“老規矩,威士忌。”
龍暉手臂一揚,帥氣地打了個響指,擡腿進了包廂。
這個包廂着陽臺,推開落地窗,G城的夜景一覽入目,冰烈的威士忌,在剔透的酒杯中微微流動,在霓虹燈的映射下,泛着細碎的流光。
龍暉半眯着眸子,凝着那抹細芒,酒不醉人自醉,五年的時光,仿若流年一逝。
叩叩……有人敲門,聲音不大,是酒店服務生慣有的禮貌。
“進來。”龍暉頭也不回,兀自望着夜空喝酒。
威士忌很烈,以前的自己,每當想念恨極那個女人時,便會小小地喝上幾杯,不算很醉,卻足以借酒當歌,醉生夢死。
“龍先生,玉小姐來了。”服務生微微一彎腰,禮貌地退了出去,掩上房門。
今
晚的玉玲瓏,似乎特別的安靜,她身着一襲黑絲緊身旗袍,曜黑晶片墜飾,映着白皙頸間的白金項鍊,素日披散的金髮刻意高高挽起,水晶髮飾點綴其間,高貴而不失優雅。
她幽幽地望着龍暉的背影,眸光幽怨又驚喜。
這個男人,今天特別的沉默,特別的冷酷,更特別的迷人,如果一個男人連背影都魅惑得讓女人癡迷,那麼這個男人就是極品。
這個男人,是讓所有女人心碎心愛到了極點,更讓所有女人永不得超生的極品男。
風青青如此,自己更甚之;風青青可以爲愛而放棄,自己則要爲愛而糾纏一生!
“暉。”她說,淚光晶瑩,“你終於想我了。”
龍暉握着酒杯的手指,泛着蒼白,青筋畢露。
“暉,我可以抱你嗎?”
玉玲瓏一步步靠近那人的背影,他永遠都是疏離冷傲的男人,只要一靠近他,便覺冷氣逼人,可是……她愛死了他的冷酷。
玉玲瓏伸出雙臂,輕輕圈抱住龍暉的腰際,臉頰貼着他的後背,隔着薄薄的絲質襯衫,有意無意撩撥着他敏感的神經。
龍暉微微闔上眸子,手指幾乎要捏碎了酒杯……背後,女人刻意噴灑的香水兒,淡雅芳香。
這個女人,卯足了十足的勁兒,在迎合自己,討好自己,他又何嘗不知!
“放開。”他冷冷道。
玉玲瓏笑,“暉,對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原諒我好不好?”
“放開。”他再次提高了聲音。
“暉,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所以我不能放開。”
“你他媽找死是不是?”龍暉突然砸了酒杯,憤然轉身,一把掐住了那個女人細長的脖頸,瞪紅了眼睛,冷氣逼人。
玉玲瓏猛然喘不過氣來,泛白了臉頰,頰畔刻意垂下來的髮絲,再也不顯得性感,而是垂死不堪般的狼狽。
她好大一會兒才憋出細聲細氣的話語,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地怪異……
“暉,我是找死,可是我更是要愛你。”
龍暉崩潰,這個瘋狂的女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更把自己逼得瘋狂。
他突然就這樣掐着她的脖子,轉身,不再看她那張魔鬼扭曲的臉,拖着她走進包廂,長腿一掃,陽臺的門砰然關緊。
玉玲瓏驚恐般瞠大眼睛,直覺上,這個男人會不會就這樣殺了自己?
“你這個瘋女人,到底和
風青青說了什麼?”龍暉將她拖至沙發邊,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抓了她的頭髮,狠狠地質問道。
他從來不打女人,他以爲自己只要發出自己的冷氣,便足以逼退任何一個覬覦自己的女人,可是玉玲瓏……挑戰了自己的底線。
龍暉今晚,破天荒地,下流地,甚至是很不齒地,動用了男人的力量,粗魯而又殘暴地虐待着這個女人。
玉玲瓏已經透不過氣來,這個男人,五指像是鐵鉗一般收緊,自己居然連咳嗽都發布出來。
她想象着自己,前一刻還在家裡精心化妝,想着這個男人定爲自己而驚豔,哪裡想得到,自己是在爲赴死而化妝。
直到女人的小臉憋得青紫,眼睛瞪圓,就連舌頭都微微伸出嘴外,吊死鬼一般的駭人,龍暉才意識到自己下手到底有多重。
他猛然一推,將她摜在沙發上,轉身去桌上倒水……
“咳咳咳……”突然獲得了呼吸,玉玲瓏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力地咳着,用力呼吸着,眼淚都流出來了。
然後,龍暉忽然轉身嗎,一杯冰水澆過去,她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渾身抖個不停地看着他。
“龍……暉。”玉玲瓏再次發出聲音時,嗓音沙啞得仿若破鑼一般難聽。
“說,你都和風青青說了什麼?”他再次逼問她。
“我讓她離開你,而她也毫不猶豫答應了,龍暉,風青青根本不愛你,哪有愛一個人要離開的呢。”
“只有這些嗎?”龍暉不相信。
玉玲瓏笑,蒼白而悽然的面頰,凌亂不堪的妝容,詭異極了。
“當然還談到你的前途了,還有你媽媽了,龍暉你那麼精明,當然猜得出,至於這麼殘忍地逼我嗎?”
是啊,他蠢,他只要一遇到風青青的無情離棄,便像個沒腦子的傻瓜一般。
沒了優雅溫情,沒了理智紳士,甚至忘記了自己是幹什麼的,鴻浩之志全都他媽的見鬼去了。
“玉玲瓏,你以爲自己寫小說嗎?一個女人爲了男人前途和家庭放棄愛情,他媽的套路俗得不能再俗,行得通嗎?”
玉玲瓏倔強一笑,“行得通啊,特別是風青青,其實根本不用我勸說,我只是蠢得提醒了她一下,龍暉,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嗎?”
“要,玉玲瓏,你給我聽好了,風青青這個女人,我龍暉要定了,你若是再膽敢插上一腳,G城這個地方,你休想再踏進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