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就如打不死的小強,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公司裡,朱富那傢伙雖然感覺事有蹊蹺,但是他心中有鬼,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暗自嘆息,這一劫,這小秘書又有驚無險的躲過了。
時間在平靜中度過了一個月,期間朱富夫妻倆因爲老家有事,所以請假回去了,王晴適時讓公司的員工平整園區路面,本來很正常的工作,劉明隱隱聽到了其中另有蹊蹺。
原來年初王晴來這裡上任,直接開着平房區那輛炫酷豪車來,這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沒有任何經驗,直接從主幹道殺進了園區土路,一路顛簸,待察覺情況不妙時已經騎馬難下,只得硬着頭皮滑到了平房處,然後底盤完全變了形,再也開不走了。
劉明曾經暗自可惜,那樣的車天天放了睡覺,就是不壞,也會生鏽的,後來才知道王大經理是有難處的,她不可能爲了自己能夠將車弄出去,專門發動公司的人力物力去服務,這要是被朱富看見了傳到上面去,恐怕又會多生事端。
就這樣花了幾天時間,那段土路算整理得像模像樣,於是她打了電話給拖車公司,這纔將自己的愛車弄走。
“朱副經理回來若是問起這事,就說上面領導來園區視察,特意平整的,明白嗎?”
王晴有些不放心的吩咐着手下的員工。
劉明有些好笑,也爲難這豪門大小姐了,身爲廣廈未來的繼承人,爲自己某一點小利都要這麼小心翼翼,看來那便宜老爹在集團也沒法一手遮天。
這段時間,紫菁她叔叔嬸嬸也回老家了,姐妹倆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生活倒也恢復了平靜,霍家自從慘遭厄運就徹底沒有動靜,看來是無能爲力了,這件事算是畫上了個圓滿的句號。
解決了其他人的麻煩,劉明開始思考起自己該何去何從,就目前的形勢看來,他這臥底大抵有兩條路可走,第一,安心的做一枚棋子任人擺佈,待他日洪哥那羣人謀劃得逞,或許會心慈手軟給自己一條路;第二,主動反擊,在神不知鬼不覺中逆襲,並且搞到剩下的那瓶特效藥。
不難看出,第一條路是將自己的小命交給對方,而第二條路是自己掌握,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劉明知道不能等了,鬼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失去了利用價值,所以必須儘快付諸行動。
要想對付洪哥那羣人,首先得搞清楚對方的身份,通過調查是顯然不可能的,信息少得可憐,所以只能暗中跟蹤,不過這就面臨着一個難題,在這車水馬龍的大都市,要想跟蹤一個人,如果自己沒有代步工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臨場現搭出租車追?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一眨眼的時間,恐怕人家早就消失在茫茫車流中,等到你找到車,黃花菜都涼了,所以必須萬全之法。
“難道爲了跟蹤那傢伙,現在臨時去考駕照,然後買輛廉價車來開開?”
劉明如此自嘲着,這顯然更加不現實,考駕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況且現在天天上班,也沒那空閒。
“對了,我何不先預定一個出租車呢?”
劉明幡然醒悟,他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使洪哥每一次約見的地點都不同,但只要錢提前給足了,那些出租車司機還不是隨叫隨到。
如此想着,某一天下午,劉明就又屁顛屁顛的趕到了市中心,然後假意打上一個的士,然後主動和司機攀談,那傢伙四十歲左右,長得是白白胖胖的,口才出衆,倒也沒有拒絕,漫長的旅途,兩人想談甚歡。
待差不多熟絡,他便開始進入正題:“大哥,你這車能預定的嗎?”
“能!肯定能啊!只是這價格嘛肯定要比平常貴的。”
胖子司機一聽頓時激動起來,預定嘛,價格還不是隨意叫,大賺一筆自然不必說。
“哦,是這樣的,我一個朋友他老媽得了心臟病,我恰巧又是醫生,所以就做了他們家的家庭醫生,你也知道那種病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作了,所以我希望預定好你的車子,到時候需要的時候你能夠第一時間趕到,你知道那種病是很兇險的。”
劉明開始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起慌來。
“我說兄弟,你這不定時就不好辦了,要是那時候我正拉着人咋辦?”
胖子吱唔起來,眼珠子亂轉。
劉明也不是傻子,直接掏了十張大紅鈔票遞過去,然後再次娓娓請求。
胖子雖然嘴巴還猶豫,但那如春蠶般肥白的手已經不由自已的接了過去,畢竟在這嶺南市到出租車公司租車一天也就三百元左右,雖然欣喜,但他臉上卻還是一副爲難的樣子,喜怒不形於色,一看就是個人精。
“這是定金,到時候還有重謝!”
劉明記了的哥的手機號碼,此事算是搞定,只等着洪哥約見,
幾天後機會來了,劉明在電話中得知地點後,便立刻打電話給那胖的哥,讓他趕緊過去,然後自己也馬不停蹄的提前到了目的地。
劉明打量了一番周圍的地勢,然後吩咐那的哥將車停在附近的位置,這纔開始等待起洪哥,心裡有些後怕,幸好每次約會的地點都在城邊緣地帶,雖然不缺少自駕出行的人,但交通管理得還算寬鬆,要是在市中心那些地方還真不好停車。
洪哥一如既往的帶着兩個跟班,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警告了他一番便離開,劉明迅速上了早準備好的的士,然後發現那三個傢伙就呆在路邊,好半天才同樣上了一輛出租車。
“這些傢伙看起來衣冠楚楚,居然窮得做出租車!”
劉明有些意外,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對方很有可能是不想露出什麼馬腳,做事謹慎,這樣的對手纔是最可怕的。
劉明趕忙叫的哥發動車尾隨了上去,道上車流還算密集,所以也不算太突兀,不過他顯然嘀咕了對方的警惕性,也高估了自己的專業性,據此數十米開外的一處巷口,一個男人已經觀察了多時。
前面那輛出租車一路不急不緩的前進,行駛了大概不到一刻鐘便停了下來,劉明也趕緊叫旁邊的的哥停車,在那傢伙不解的眼神中鬼鬼祟祟的跑了下來,然後就見洪哥等幾人走進了路邊的一處建築裡,仔細一打量,瞬間睜大了雙眼,滿是驚駭之色,那大門上分明寫着“嶺南警局西區分局”。
…………
“老爺,今天我去警告那小子過後,他居然反過來跟蹤了我們。”
洪哥看着那頭髮雪白的老者,雖然他面前的是行將朽木,身體孱弱瘦削,但整個人卻不敢有任何的鬆散,彷彿面對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嶽。
“哦?那你有沒有按照我早先吩咐的話去做?”
老者一如既往的面色平靜,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照做了。”
洪哥恭敬的回答,撲克般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沒想到我洪偉峰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人,有一天居然會主動跑到警察局去遊覽,只要有人過來稍加盤問,我恐怕就出不來了!”
“那小子居然有如此膽量和智慧,倒也讓我刮目相看了。”
老者頗爲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轉而又平靜了下來:“只是身爲棋子,沒必要有太多的想法。”
“老爺,爲什麼我們還不行動呢?我是怕夜長夢多。”
洪哥壓仰不住心裡的好奇,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憋了很久的問題。
“不是時候啊!那張建中正在洽談着一樁很大的貿易合作,一旦成功那麼以後集團將會獲得很大的收益,成不成全靠他和對方的交情,要是我們現在發難,這筆買就黃了,。”
老者解釋道。
“哦!”
洪哥明瞭的點點頭,那廣廈集團遲早都會到手,一分一釐都將會弄過來,十多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