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劉明又送了幾十萬給紫家夫婦,湊齊了六十六萬,兩人不是傻子,也知道這次事情肯定無法善了,這幾天都不斷打電話回老家搬救兵,可直到現依然不見那邊的人有所行動,估計是怕惹上麻煩。
劉明暗嘆世態炎涼,兄弟姐妹都靠不住,看來一切只能靠自己。
“曾師,你在這裡住了多久了?”
閒坐了一夥兒,劉明眼見紫家沒人願意理自己,於是忍不住和曾劍川聊起來,這傢伙下班不久,胡亂的做了一素菜,便狼吞虎嚥起來,。
“一年多了,自從畢業,我就住進來了。”
曾劍川回答,嘴中嚼着乾巴巴的米飯,卻顯得無比的美味。
“這房東兒女呢?”
劉明忍不住詢問,來了兩次,他依然沒發現這家有年輕人。
“有個兒子,四十多了,沒什麼正當職業,已經結婚,女兒七八歲,妻子聽說給人當售貨員,在外面吃住,所以一家三口經常三五天見不到人影!”
曾劍川伸長脖子費盡吞下乾巴巴的米飯道。
眼見時間不早,劉明謝絕曾劍川的挽留,然後到了市區,找了個理髮店鑽了進去。
回到園區夜已深,熟睡的山友被劉明驚醒,一見他的造型頓時一愣,在他眼中,劉明雖然偶爾會顯得激靈,但平時也算是穩重,怎麼會搞成這份造型?
劉明拿着鏡子,裡面的面孔很熟悉,但整體卻顯得陌生,兩邊頭髮剃光不說,偏偏腦袋中間留這月牙形的一道,如雞冠狀,而且還染成了紫色,十足的肥豬流腦殘造型,這讓他有些惋惜,本不是這樣的人,形象算是徹底沒了。
第二日一早,劉明毫無疑問就變成了焦點,早飯時候被人指指點點,他卻泰然自若。
“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
王晴很快就來找麻煩了,因爲高跟鞋的關係,比劉明高了一些,她抱着雙手,居高臨下,美眸死盯着劉明,作爲分公司負責人,自然見不得這樣的不良風氣,看着那些肥豬流,她就像動粗。
“你來的正好,我還想去跟你請假呢!”
劉明馬不知臉長,反而得寸進尺道。
“什麼?你又要請假?”
王晴柳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嘴角不自然的展開,貝齒緊咬,怒極反笑。
“是啊,有點要事要辦。”
劉明不以爲然的道,一邊還賣弄似得捋了捋他頭頂那“雞冠”。
“你天天有要事,什麼狗屁事情,何不直接辭職,那想要多少時間都有。”
王晴氣不打一處來,嬌軀都顫抖了起來,極力壓制住自己爆出,還是引得旁人紛紛側目,她很是疑惑,眼前這小秘書到底憑藉什麼能如此目中無人,難道就因爲自己請教過他那個計劃而恃寵而驕?
“不行啊,我倒是想這樣幹,可惜捨不得你。”
劉明深知此事無法善了,於是故意激怒美女經理,只要早點脫身就好。
王晴美眸圓睜,她簡直做夢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規規矩矩的小秘書,居然會出口調戲自己,衆目睽睽之下,威嚴遭到質疑,雖然處於女兒家的心裡,難免露出一絲尷尬,卻也馬上伸手嬌斥道:“去跟林麗美結工資,然後滾!”
劉明一甩腦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起來那麼消散。
“什麼員工,居然敢跟上司頂嘴,簡直翻了天了!”
整個過程,朱富自然都看在眼裡,他早就視劉明爲眼中釘肉中刺,現在自然落井下石。
至於其他職工卻也沒有多說,劉明來了不到一月,平時老實巴交,這方面簡直和山友有得一拼,自然沒得罪什麼人。
山友臉上閃過惋惜,他來這分公司好幾年了,接觸到的同事多不勝數,唯獨和劉明聊得來,兩人都是那種看起來一聲不吭,卻是“胸懷天下”的人。
劉明離開,這就意味着周興強這樣習慣偷奸耍滑的傢伙迎來了春天,他沒住在那大片平房區,自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猜測那小秘書估計又像前兩天那樣請假了。
朱富裝模作樣的到園區裡轉了一遍,其實是將早上的事情告訴周興強,兩人頓時樂作一團,誰都明白,這分公司就是王晴說了算,況且她老爸還是廣廈集團董事長兼最大股東,說出去的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絕無更改的可能。
劉明,滾蛋了!
青山高爾夫球別墅區位於城鄉結合部,是西區有名的富人聚集點,有政界大佬,也有商界大鱷,霍氏開枝散葉後的兄弟姐妹也大多住在這裡,在這兩方面,他們並沒有什麼泰斗級的靠山,也沒有什麼炙手可熱的新星,不過卻沒人敢招惹,這一切都是因爲他們是土生土長的原住民。
一次次的搬遷,轉了盆滿鉢滿,歲月的沉澱,這讓霍家的人脈關係遍佈各行各業,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指的正是這種情況。
這日並非週末,緊湊的都市生活在繼續,就連這富人窩也看不到兩個悠閒的人,可霍氏卻截然相反,無論是直系還是旁系血親,全部都好整以暇的窩着,似乎在等着什麼。
兩輛豪車當先進了別墅區,而後面跟着兩輛麪包車,一色的單反玻璃,外面根本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四輛車陸續停在了霍東家附近那旮旯,接着便下來七八個人,然後在高爾夫球場上游玩起來,懶懶散散,不慌不忙,和這繁忙的生活節奏有些格格不入。
這樣的情況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爲隔三差五會有一些閒得蛋痛的傢伙來這裡轉悠。
轉眼一個小時過去,幾個人看起來有些百無聊奈了,其中一個青年回到豪車裡。
“你那些朋友什麼時候來啊?”
青年上車,朝着後座到,而坐在那裡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劉明,此時的他穿的花裡胡哨,剪着一個非主流的髮型,染成淡紫色,十足的小混混裝扮。
“你慌個球啊!”
劉明不耐煩的迴應,手中抄着一根鋼棒,不斷的敲打着車底,足以證明他也是有些煩躁了,這樣如坐牢一般的窩在車上,的確很折磨人。
那青年身材壯碩,滿身橫肉,被劉明這一呵斥,就想爆發,不過最後還是選擇沉默,然後再次走下車去。
轉眼臨近中午,一輛出租車開了進來,然後停在了霍東加門口,車上下來三人,兩女一男,正是紫菁和她叔叔夫妻倆。
“那是不是你朋友?”
劉明正等得昏昏欲睡,那青年忽然上車提醒道。
劉明一個激靈,然後微微搖下車窗,偏着腦袋打量,就見紫菁和她叔叔嬸嬸朝霍東家別墅而去,今天的她穿得很簡潔樸素,上身一件白色的體恤,下面一條紫色的鉛筆褲,一個人的打扮可以反應出她的心情,所以體態依然婀娜,卻也透露出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叫兄弟們做好準備,要開工了。”
劉明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棍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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