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現在小勇出事了,小叔他們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你看我們是不是幫一下忙?”
紫衣輕言細語的請求。
“那個王亞兵呢?難道他不管?”
管興樹愕然道。
紫衣只能將堂妹說的話又“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呵呵,沒想到是個空心菜,枉自你孃家將他誇得上了天,真是白費口水啊。”
管興樹冷嘲熱諷的道,以前他是紫家的驕傲,但自劉明這小子來了之後,風頭全被搶了去,大家都是女婿,難免有攀比的心理。
“你這人就是酸。”
紫衣難免不高興,然後又變成小綿羊道:“幫幫他們家吧?”
“我說你實在太天真了,他即便是私生子,又怎麼會連百八十萬都拿不出來,明顯是吝嗇。”
管興樹眼珠子亂轉道。
“這也是情理中的事情,畢竟他和咱們小菁八字還沒有一撇。”
紫衣倒不是替劉明說話,只是想勸服丈夫而已。
“哎喲,你這傻婆娘,做人要多爲自己想想,他一個女婿都冷眼旁觀,你作爲一個堂姐又何必操那份閒心呢?”
管興樹哀其不爭的道。
“你這話說的,那小勇是我的親侄兒,這怎麼是操閒心呢?”
紫衣不高興了。
“你這女人太過傻白甜,那小子多半是在觀察,扛不住了自然會將錢拿出來,除非他不想娶小菁了,你就放心吧。”
管興樹信誓旦旦的道。
“可是……”
紫衣欲言又止,她始終不放心,那可是親侄兒,怎麼能就那樣冷眼旁觀呢?不過丈夫的分析也不無道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
………
如此大的事情一下子在紫家引起了軒然大波,輩分最大的紫德財召集了大部分成員商議,當然還特意叫了劉明和管興權這兩個女婿,考慮去贖小勇。
“他們要求還那一百萬,三天爲期限,否則後果自負。”
紫德銀語氣唯唯諾諾,面罩遮住了大部分臉頰,只露出一雙躲躲閃閃的眼珠子,事實上在場的人都似他這番打扮,無論是帥哥美女,爲了小命着想,只能依照劉明的意思買來口罩帶上。
“大家都說說看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硬來呢,還是湊錢去贖人?”
紫菁的大伯紫德財開口道,對於那好賭的小弟,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我覺得最好是湊錢去贖。”
“我同意,對方我瞭解,都是一羣混混,每個輕重,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是啊,湊錢贖人是最保險的辦法。”
………
紫家大部分人都達成了統一意見,劉明雖然自恃有些手段,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最保險的辦法,因爲動起手腳來,誰都不敢保證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既然大家都支持贖人,那麼我們就只能湊錢了。”
紫德財話一開口,周圍立馬安靜了下來,紫家現在大多隻能餬口,一百萬,別開玩笑了。
“王亞兵,管興權,你們做爲我們紫家的準女婿和女婿,也算是自己人,那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
紫德財深知衆位弟兄的難處,於是將目光瞄向了兩個女婿。
“我們紫家的確拿不出那麼錢來,所以在這節骨眼上,只能求你們幫忙,這份恩德,我們紫家會記在心裡。”
紫德財作爲長輩,這會兒也只能低聲下氣的請求。
“爸,不瞞你說,我現在也沒辦法湊出那麼多錢來。”
管興權幾乎爭先恐後的道。
“不會吧?”
紫德蔡微微眯着雙眼,他作爲老丈人,對於女婿的家底那肯定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的。
“我怎麼會騙您呢?最近公司剛進了一大批貨,的確沒什麼閒錢了。”
管興權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慌。
“是這樣嘛?小衣。”
紫德財將目光瞄向了女兒。
“這……”
紫衣俏臉發白,這種時候她真的左右爲難,幫丈夫撒謊那是不孝,說老實話那又會破壞夫妻關係。
“哼哼……”
紫德財一看女兒的畫面就知道了個大概,然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劉明,道:“王亞兵,你呢?我知道你身份尷尬,不過拿出個百八十萬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叔!我也不瞞你,一百萬,我真的是有心無力。”
劉明很誠懇的道,要娶人家女兒,他就得放低姿態。
紫菁瞄了劉明一眼,眼角微微抽搐,她是最清楚劉明的情況的,雖然是私生子不錯,但名下那麼兩家大公司,怎麼可能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這也太絕情了吧。
“哈哈,堂堂王家大少爺,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騙誰呢?”
管興權立刻在旁邊嘲諷,看起來是想將鍋全部甩給劉明。
“記得昨天晚上你還誇口說自己每年都要掙個百八十萬呢,現在遇到事了怎麼又開始裝窮了?”
劉明反脣相譏道,他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百八十萬算什麼,哪裡比得了你王大少爺啊。”
管興權又陰陽怪氣的還嘴道。
“好啊!好得很!這就是我們紫家的女婿,孃家遇到事情就相互推脫。”
紫德財心涼了半截,冷笑連連。
其他紫家的人也面色不善起來,一個個看向劉明都多了些敵意,還有人隱隱引論,這樣的女婿拿來幹嘛,他們堅決不同意。、
劉明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現在的確是有心無力,但若直接動手搶,又怕發生什麼意外,到時候他可承擔不起。
“我名下能湊出五十萬左右,如果他願意拿出另一半,那這事也就解決了。”
劉明忽然開口,一人一半,那狗東西如果再找理,那紫家肯定羣起而攻之,暗想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管興權,你呢?”
紫德財神色稍微溫和了一些,轉向女婿。
“爸,我真沒錢。”
管興權沒想到劉明這麼卑鄙,不過他就一二皮臉,鐵了心一毛不拔。
“哼哼……”
紫德財失望的搖着頭。
紫家的人果然開始議論起來,將矛頭轉向了管興權,暗罵不是東西。
劉明嘴角揚起,他真有些佩服這傢伙了,現在依然面不改色,不要臉鬼起來都害怕。
只是陷入衆矢之的的不止這二皮臉,連紫衣也慘遭連累,無地自容,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劉明不忍,畢竟是紫菁的堂姐,而且看起來心底也很善良,只是這麼個貌若天仙的女人,居然會嫁那樣的鐵公雞,眼光真是不咋地。
這場聚會沒要論個結果,大家只能不歡而散。
紫衣無故遭孃家人敵視,她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於是也顧不得什麼面子,當場就跟丈夫翻臉,她又不是傻子,事到如今,丈夫顯然是想置身事外,簡直就是狼心狗肺。
衆人一見苗頭不對,便紛紛上前勸解,雖然這管興權的確不是個東西,但自古以來都是勸和不勸離。
“你別跟我瞪眼,勞資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連孩子都不敢要。”
被妻子當着衆人質問,那管興權惱羞成怒罵道。
“這纔是你的真心話對不?當初你爲什麼不說?”
紫衣眼淚終究還是如斷線的風箏般滴下來,這遺傳病是紫家每個人心底的痛處。
“姐,你別哭!”
一邊的紫菁也哽咽着勸道。
“管興權,當初你追求我們家小衣的時候,我們可是半點也沒有隱瞞,你自己都說不介意,現在又來放屁,還是個人嗎?”
當先說話的是紫菁她二伯紫德寶,沒想到看起來這麼個憔悴的老人,脾氣還真有一把。
“那又如何,勞資現在後悔了要離婚,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管興權徹底撕破臉皮,甩手就走,從話語中可以看出,這次的事情只不過是導火索而已。
紫家一干人被氣得暴跳如雷,一個個紛紛咒罵起來。
紫衣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打溼了口罩,嬌軀瑟瑟發抖,氣得哭都哭不出來,只能軟軟的蹲下去嗚咽着。
“姐,別哭了,爲那種狗東西不值得,你現在還年輕,離了他又不是活不了。”
紫菁眼眶通紅的勸解,她秀氣的拳頭握着,指節都發白了。
劉明都本震到了,他還從未看到過這種厚顏無恥的人,簡直用語言都難以形容。
這天晚上,紫菁將紫衣帶回了家,兩人是無話不說的姐妹,年齡相仿,有她開導堂姐最合適不過。
紫菁一家三個大人開始開導紫衣,劉明只能尷尬的看着,他現在在別人眼裡就是個吝嗇女婿,生怕說錯了話又招人厭。
“我明天就去找管興權談談!”
看着楚楚可憐的姐姐,紫菁道。
“算了。”
紫衣伸手無助的握住妹妹的手。
“什麼能算了?如果不警告一下他,估計還不知道會怎麼虐待你!”
紫菁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姐妹倆感情深厚,她看不得姐姐被欺負。
“我也不打算跟他過下去了。”
紫衣咬着銀牙道。
“姐,你別衝動,目前我們還得指望他。”
紫菁話說得很婉轉。
劉明聽得暗暗搖頭,這樣的男人拿來幹嘛,不過心裡也承認,對於小勇這件事情,硬來那是下下策,所以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這管興權身上,
“都是你這個老雜毛的乾的好事,將一大家子人都連累了。”
“唉!我也不想。”
“以後再賭就把手剁了。”
………
紫德銀夫妻倆在旁邊嘮叨起來,一時間家裡亂作一團。
“叔,那些綁架小勇的人都是什麼身份?”
劉明好不容易插上了嘴,只知道對方是混混,這信息實在太過模糊了。
“一羣混混,平時在我們這一帶耀武揚威,不好惹。”
紫德銀草草的敷衍着,顯然對劉明這吝嗇女婿抱着成見。
“一羣混混哪有那麼多錢借給你?”
劉明不高興的反問。
“哦,他們是一家水公司的,老闆據說是個很有錢的外地人。”
紫德銀這才又細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