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絕望,海綿已經吸夠了水,即使大海從它上面流過,也不能再給它增添一滴水了。”——《巴黎聖母院》
此時正是十二月的中午,初冬的氣候已經漸入寒冷的佳境,一股帶着溼冷的涼風從窗外涌入,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颳起了大風,眼看就要風起雲涌,暴風驟雨就要來臨,方纔夢裡的那些驚悚的畫面還記憶猶新的歷歷在目,手機在旁邊的桌上又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有五個未接電話,難怪做夢都聽見手機裡狂野的來電鈴聲。
焦文潔深吸一口氣,一邊站起身,一邊拿起手機:“喂,輝子?”
郭輝在那頭怨聲載道的快要把手機震破:“潔哥,大白天的,這是在哪位新貴的府邸逍遙?給你打了N多個電話都不接,忙着顛鸞倒鳳啊還是忙着謀朝篡位?”
“哪都沒去,自己家待着,睡着了,沒聽見,”焦文潔說,“找我幹嘛?”
郭輝偃旗息鼓減低音量:“時光寶貴,歲月靜好,大週末不出來浪,呆在家多無聊,來吧,這兒有精彩節目,給你準備了驚喜,包你滿意。”
“這烏雲滾滾,大雨傾盆的上哪浪去?”焦文潔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
郭輝邪笑道:“不讓你經歷風雨,就能見到彩虹,絕對牛逼,”見電話裡一陣沉默,郭輝繼續說道,“你不是想離開你那破地兒,不想做窮酸郵差嗎,今兒到場的都是商界有名的太子爺,你正好過來認識認識,給自己鋪路搭橋打個堅實的地基——那句話怎麼說來着?跟什麼人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麼人,來吧,機會難得!”
焦文潔倚靠在窗邊,突然想起自己剛纔做的那個可怕的惡夢······那雙帶着幽怨的眼睛,沾滿鮮血的握着匕首的手。
“好吧,”焦文潔說,“把地址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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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坤接到廣陵市緝毒大隊發來內部消息,和雄鷹見面的地點定在鬼谷山,之所以選擇鬼谷山,是因爲雄鷹跟着B沉和C崎在那,而那個地方是衆多紈絝子弟尋找刺激的神奇場所,簡單點說就是在玩膩了城市那些老套的玩意以後,找些“作死”的新奇玩法。
鬼谷山,光聽名字就能感覺到此山的險峻,因爲地勢陡峭的原故,在爬鬼谷山的時候是真正的爬,是四肢並用的純粹攀爬。
就在這時,邱峰和皮少波開着張牙舞爪的小跑趕了過來,還沒到蕭景坤家門口,就提起電話一陣吱哇亂叫:“蕭爺,哥幾個快到了,你出來吧,不想開車就別開,我這有的是地兒,我和皮少一人開一輛,難得你願意跟着我們去作一會死,到那你就知道,要多刺激有多刺激,‘死亡棧道’不是白叫的,牛逼的暴風雨就要來臨了,真特麼得勁,阿燕,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邱峰和皮少波這兩貨來得正好,”蕭景坤想,“一幫紈絝子弟去死亡棧道找刺激作死這個盔甲足以可抵擋A蝗對我身份的懷疑。”
還沒到鬼谷山就能想象的到此山有多險峻了,鬼谷山最驚險刺激的還要屬死亡棧道。
鬼谷山的死亡棧道就是一段建立在近乎九十度峭壁上的用一些釘子鑲嵌在絕壁上搭建十分窄的木板建成的一個棧道,這個棧道看上去十分的簡陋,只能容得下一隻腳的大小,身體需要緊貼牆壁才能勉強通過,那盤桓在懸崖峭壁上岌岌可危的一塊薄木堪稱地獄之門,猶如張着血盆大口的妖魔鬼怪。
驚險刺激的鬼谷不僅僅吸引這幫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富二代,但凡具有當代青年活潑氣,吃過見過就是沒有作過的事兒逼,都對這個新奇的鬼蜮蠢蠢欲動。
鬼谷山雖然安全措施做的很好,但走在上面,腳下就是萬丈懸崖,相當具有視覺衝擊力,作死的感覺固然爽,但十分考驗紈絝們的體力更考驗各位太子爺的心理素質。
隨着尖叫嘶吼,鬧瘋了的紈絝們嗷嗷叫着走上棧道心跳加速、頭暈目眩,雙腿發軟甚至還被嚇得尿褲子,着實作死作的十分膽慫。
蕭景坤倒是司空見慣習以爲常的面不改色,彷彿他經常在死亡邊緣遊走一般,在一幫啊啊呀呀的慫膽子富家子弟面前猶如功力深厚的仙門大師兄。
“蕭爺,牛逼!”皮少波抹着額上的汗珠,衝他伸出大拇指,邱峰在一旁驚魂未定的還沒回過魂。
來作死是假的,和雄鷹接頭纔是正事,皮少波笑得像條狗似的,那笑容實在比不上蕭景坤他們家警花大人的宣悟空,他好像是另有所指,又好像是圖謀不軌,囁嚅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後面還有幾項更刺激的,要不要試試?”
他所說的更驚險刺激的,除了千里絕壁、鬼魅丹霞,還有十分驚險壯觀室內野性高能爆點節目。
這幫紈絝不作死不罷休,剛開始雖然嚇破了膽,但驚險刺激魔域橋的確讓人覺得作死到了頂峰階段,確實非常緩解心情,悍匪寨的懸臂魔域橋是史上第一條全透明的高空玻璃橋,長約八百米,離地垂直高度達上百米。
走在魔域橋上,腳下的透明玻璃就像沒有東西一樣,從下面看起來一個個都是憑空虛立,像降臨凡塵的仙人一樣,但走在上面的人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爲走在透明玻璃上,缺少腳踏實地的感覺,衆紈絝一個個都心驚膽顫。
在鬼谷山的另一個地方,B沉沿着梯子朝深洞頂部的光亮處爬去,他往上趴着,隨着光越來越亮,洞口附近的VIP貴賓休息室裡的人聲也依稀可聞。
“崎哥給你安排的人怎麼樣?”郭輝問焦文潔。
沉默半響,他憂心憧憧:“警方找過我,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他們再怎麼懷疑,也沒有證據,”郭輝抽了口煙,“一會沉哥就到了,他拿來了新貨,等那幫太子爺曲終人散時,我給你引薦一個人,他是這些富家子弟中實力最強,最有號召力的人,這事辦成了,老大會給你獎賞,當然也會給你一部分新貨。”
這時,毛鐵崎跟在盧鈞塵身後走了過來,旁邊還有一個人——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