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吧檯看上去顯得年頭有些久遠,一個年齡不大的德國女孩兒正抄着一口流利的英語,同坐在吧檯上沈家的年輕人們交流着。
“哦,安哥來了!”
“安哥!”
“安叔!”
……
沈安的輩分在沈家還是挺高的,大多數不是叫他哥就是叫他叔,即便有很少幾個輩分比他高的,也就叫一聲名字。
畢竟他纔是未來沈家的接班人、掌權者。
“喲,大家都聊的蠻開心的嘛!”
沈安笑着說了一句,然後招呼我和在吧檯前落座。
年輕的德國女孩兒從一旁的木酒桶的接了兩大杯啤酒,笑着送到了沈安和沈休言的面前,然後才一臉好奇的打量着我和姐姐這兩張陌生面孔,
“你好,請問你們喝點什麼?”
德國女孩兒用很讓人費解的中文衝我和姐姐問道。
“兩杯熱水,謝謝!”
一般情況下我很少喝酒,同時也儘量的避免着姐姐喝酒,所以也沒顧沈安以及沈休言他們的詫異,堅持要了兩杯熱水。
“華夏人喜歡喝熱水!”
德國姑娘笑着打趣了我一句,顯然她應該也有對網上‘喝熱水’的段子有所瞭解的。
的確,在我們國家,熱水就是個神奇的東西,感冒多喝熱水,身體不舒服了多喝熱水,就連閒來無事了也可以多喝熱水。
不一會兒,女孩兒就遞了兩杯冒着熱氣的清水在我和姐姐跟前,我和姐姐禮貌的說了句謝謝。
不論怎麼說,漂亮的姑娘總是會收到受到更多的關注,這或許也是爲什麼網上擁有那麼多女裝大佬的原因吧。
女性、特別是漂亮的女性,天生就更容易獲得異性的好感,特別是在這個即便男女平等,卻依舊屬於男強女弱的世界,誰更容易獲得“主導者”的好感,誰就離所謂的成功更進一步。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嗯,沒毛病吧老鐵!
姐姐無疑是很漂亮的,至少比起這個酒館的年輕女孩兒來說,要漂亮不少,甚至沈休言這個混血兒但單純的容貌上,都趕不上姐姐。
可是大家卻都圍在這個德國女孩兒的身邊高談闊論,只是有少數和沈休言關係不錯的會稍稍打趣她一下,至於姐姐……她身邊只有我。
不難想象,如果沒有我在這兒,估計姐姐身邊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都是在用英語聊天,畢竟不是所有沈家的人都會德語。
雖然英語對於我和姐姐來說也能夠聽懂,但想要達到和這些人同等水平並暢快交流,還是缺乏一些的實踐。
所以我們果斷的選擇了不去打擾,低着頭說着自己的悄悄話。
屋外的陽光很明媚,但是酒館的窗簾都拉着,牆上開着彩燈,但從裝潢上看十分的復古,但卻又沒有《指環王》裡的那種粗曠與豪放。
……
“弟弟,你看這個視頻,再配上這個背景音樂,好酷!”
“的確非常酷,相比較於輪滑少女,我覺得滑板少女看上去更酷一點,要不你也學學滑板怎麼樣?”
“滑板啊,感覺好危險!”
“你想想,就憑你這雙大長腿,踩着滑板如同風一樣從學校的梧桐大道上飛過,會吸引多少目光!”
“我纔不要吸引目光嘞!”姐姐側着身子,腦袋靠在我的肩頭,“我只要你就好了!”
我攬着她的身子,嘴角翹起了一個溫柔的弧度,沒有接她甜膩的情話,只是伸手點了一下這個視頻的評論。
果然不出我所料,很輕易的就在評論區裡找到了視頻的背景音樂fightsong。
在我找歌名的時候,姐姐就知道我的想法了,於是看見這兩個單詞後,就果斷的退出了“逗音”視頻,然後打開了手機的音樂播放軟件,搜索出了這首歌。
我和姐姐一人帶着一隻耳機,旁若無人的靠在一起邊聽歌邊看評論,簡直就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熱戀情侶。
‘自古評論出人才’這話是真的一點都沒錯,原本一首英文歌,硬生生的讓評論大神們給編出了國產化的無厘頭故事。
當然了,還有一些像是什麼“手機尾號交朋友”“今天是我某某的生日,希望能收到祝福”之類的騙點贊和回覆的評論。
稍稍的看了一下評論後,我們就轉戰mv區。
想要成爲一首經典的哥,或多或少背後都得有點人生小故事,就算沒有,也得給它編一個或勵志、或悽美、或遺憾的故事,而mv多多少少能夠略微的表達一點歌曲背後的小故事。
畢竟這是個沒有噱頭就沒有人氣的互聯網時代。
沒見到上個“非誠勿擾”這種將物質浮於表面,卻還一口一個真心的約泡欄目都還需要大打感情牌麼?
mv拍得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我就能完美的get到女主想要表達的那種堅持戰鬥,永不放棄的振奮。
而且我還覺得歌手很漂亮,當然,我這裡的漂亮並不是同姐姐的漂亮一個意思,而是看着她的長相,就給人傳達出一種陽光積極的堅韌感。
這種感覺讓人舉得很勵志。
就在我和姐姐反覆觀看第二遍mv的時候,沈安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
“小樂,你和沈小姐別沉浸在二人世界裡呀,我們這裡聊得這麼開心,你們也加入進來呀。”
“啊?”
我回過神來,看着大家都將視線投向我們,於是有些尷尬的摘下耳機,
“那個……我們英語不太好,實在抱歉!”
感覺和他們聊不到一個頻道,雖然我和姐姐一直都有努力的學好英語,並且對於看一般的專業性不強的英文著作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可書面語終究不是口語,一些美式幽默,歐式幽默不是會讀會聽會寫,就一定能夠get到笑點的。
我這樣一說,大家都沉默了。
如果兼顧我和姐姐,那麼酒館的德國女孩兒就只能遺憾的退出交流圈,如果他們依舊選擇英語,就只能放棄我和姐姐。
放棄一個聊得來的,而主動去和兩個一看就聊不到一塊兒的人聊天,估計沒有人會選擇這樣做吧。
其實我現在也是巨尷尬,完全沒想到會弄成現在這個情況,我沒有給他們出選擇題的意思。
而且,只有小孩子才做選擇題。
不過好在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我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是陳思思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