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手指,僵了一秒。
而後,按下了接聽鍵,動作有些生硬。
“喂”電話正是賀老夫人打來的。
“敦連,聽說那個小傢伙出了事,怎麼回事還好嗎問題不太嚴重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明顯帶着某些得意與歡愉的味道。
賀敦連一張魅惑的俊容不由得陰翳了好幾分。
“,你想要個什麼結果”他試着壓下心底裡的怒火。
畢竟,電話那頭的人,是自己的
即算,她沒有把自己當做她的孫子
“敦連,看你這話問得怎麼會是想要什麼結果呢只是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聲而已”
果然,賀老夫人又開始不住的兜圈子,以顯示她那高高在上的
權威了
而電話中的賀敦連,一直沉默着。
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複雜的視線落在牀上那抹嬌影上,一瞬不瞬。
電話那頭的賀老夫人似乎還在說着些什麼,可是,他早已全然聽不到。
好半響
賀敦連硬生生的挪開了落在慕靈身上的視線,暗沉的眸光似乎再也找不出一絲光亮。
“,
我想我懂了”他垂着眸子,應着電話裡的賀老夫人,聲音很沉,卻異常的肯定。
他必須要保護好裡面那個小傢伙
“懂了”那邊的賀老夫人笑了,“那就好好籌備婚禮吧”
“,我想我還需要些時間處理好這邊的關係”這一次,他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時間”賀老夫人似乎在斟酌着些什麼,好半響,開口道,“一個星期夠了嗎”
“好”賀敦連悶聲點頭。
晦暗的藍瞳裡掠過一道精光,不着痕跡。
掛上電話,倚在走廊處,點燃了一支菸。
邪肆的俊容上透着幾分陰翳,還有陌生的冷然。
淡淡的吐了口煙霧,神色有些低迷
偏頭,透過病房門上的小玻璃窗,直直望過去,深深的凝視着牀上那抹無時無刻不牽動着他的小身影。
看了很久很久
似乎,有一種想要將她,深深的印入自己的心底的感覺一般。
終於,撇開頭去
不忍再看房裡的她
他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小傢伙,會不會能一直陪着他,走下去
但,他可以肯定,這一路,對誰而言,都會走得很艱難,很艱難
華麗分割線
“連,這齣戲如果演成功了,就是一舉兩得,不僅可以讓以兒離婚,還可以保障你那小傢伙的生命安全,並且,她以後知道了事情真相,你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書房裡,蒼慕燼認真的分析着這出他們精心準備的戲劇。
沙發裡的賀敦連只是一直沉默着,不答他的話。
他懂,這一齣戲,讓他來演,到底會有多麼艱難。
說完,蒼慕燼倚在桌上,不再發言,亦只是悶悶的看着掙扎中的賀敦連。
這樣的抉擇,絕對是殘忍的
“小傢伙會很難過吧”終於,賀敦連發話了。
手指倚着泛痛的眉心,淡淡的啓脣,悶沉的嗓音似在自言自語一般。
“難道你希望她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蒼慕燼挑最直接的方法迴應他。
“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賀敦連的語氣很是不耐。
但,卻透着滿滿的無奈
其實,他也知道,或許這是一個最全權的辦法了,但,他仍舊忍不下心來
或者,更多的是,舍不下那顆,不要她的心
蒼慕燼聳肩,不答他的話。
如果他們還有更好的辦法,那現在他們還需要這麼焦頭爛額的坐在這裡商量嗎
很久很久
久到,蒼慕燼以爲今天這一夜,賀敦連是不會再開口說話了。
突然
“我要做些什麼”現在的他,早已是渾渾噩噩。
腦子裡,除了那張受傷的小臉,他早已拼湊不起其他東西。
或許,蒼慕燼沒錯
心痛,總是好比她的生命得不到保障來得要好
他,不希望看着她再受傷了
那樣的傷痕
,不該屬於她
只是他忘了
心底的傷痕,永遠比身上的傷痕來的更痛,更長久
“你的目標就是賀氏家族接班人的寶座”蒼慕燼回他。
賀敦連扯脣,譏誚一笑,“寶座”
他還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懂了”
這場戲,他要演繹一個全新的角色。
一個會極力討好角色,一個對賀氏家族的新市場極爲有視野的角色,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是,讓他的親哥哥相信他們讓他所相信的事情
“燼,藍子茹就交給你了”賀敦連淡淡的交代一聲。
語氣裡,依舊沒有一絲絲起伏。
“交給我”蒼慕燼沒好氣的睨了一眼情緒落寞的賀敦連,“要取消婚約還需要我親自上場嗎你隨便找幾個人拍些豔-照,曝光一下,你看看賀老夫人是不是還能丟得起這
張老臉”
賀敦連只是淡淡的睇了一眼提議的蒼慕燼,輕問道,“這種完全不需要人動腦子的計謀,你覺得我會不知道怕是這場婚約取消了,往後我們再讓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