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受傷的安娜
“曉星,我們三個都是同學,一起讀書的時候簡直就是三劍客,但是你也看到了,趙立文他……他有遺傳的白化病,所以他一直性格和孤僻,但是他很喜歡和蘇蕊聊天,後來我才知道,他喜歡蘇蕊。所以他可以跟蘇蕊說很多話。”安娜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的失落說道。
“你們的友誼已經很多年了啊,你應該慶幸這個纔對。”
“可是我喜歡趙立文啊。我知道他喜歡蘇蕊之後,就覺得好難過,也很尷尬,所以跟蘇蕊聯繫的也少了。原來我和蘇蕊的關係很好的。”安娜歪着頭說道。
“安娜,你是哪裡人?”
“我?我的故鄉在愛爾蘭,不過我母親是中國人,所以我是混血兒。呵呵,你見笑了吧,我的中文不好,以前,我的母親叫我學習中文,我總是不願意,但是和蘇蕊還有趙立文認識之後,我就很努力地學起來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怪不得她這麼奔放,原來非我族類啊。這樣奔放的愛爾蘭血統,能這樣大方的說出自己的所愛,其實,安娜也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姑娘。
“那爲什麼你現在和趙立文都在瑞士了呢?”
“他父母移民到這裡了啊,我一直在追他,所以我就跟了過來,在這邊找了工作,他說我沒有地方住,就在家裡騰了一間屋子給我住了,哈哈,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叫什麼,近樓臺……”
“近水樓臺先得月。”
“對,近水樓臺先得月。也許趙立文會喜歡上我呢。”安娜滿懷憧憬的說道。
我看着她的表情,一副小女生的崇拜樣子,我感覺真的很美好,就算她最後得不到那個趙立文,但是有過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哪怕是單戀,也算是很幸福的事。
“對了,你說趙立文很厲害,他做什麼的啊?”
“他是律師,這一片所有銀行的經濟糾紛都是交給他的,各種法律條例關於銀行法的變更,都是他在弄,所以,他雖然不是金融界的,但是在金融界的影響力很大,而且他爸爸也是個銀行家。”
我心裡稍微放鬆了點,這樣看來,他去xx銀行,應該是可以弄出蘇蕊的。
“咦,有人回來了。”
蘇蕊猛地擡頭說道。她話剛說完,就立刻轉身到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一把手槍,對着門口舉了起來,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嚇得驚住了。
安娜對着我說道,“上樓去!不是趙立文!他有鑰匙不會這樣在外面弄這麼久的。”
我只得趕緊上了樓,心裡慶幸幸好已經把地圖寄了出去。
可是安娜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我真的不能相信她能擺平外面即將要進來的人。這個時候外面的人已經破門而入了。幾個黑衣人從外面進來了,每個人手上都拿着槍。安娜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放下你的槍,要不然立刻把你打開花。”進來的一個爲首的男人操着一口帶着濃重口音的英語說道。
安娜也很聽話的把槍放到了地上,他幾個人便立刻的把她按倒了。
我站在樓道拐角處,被這樣的情景已經嚇壞了。立刻轉身到了二樓裡面。我知道我現在根本不可能逃脫了,他們能找到這裡,絕對不是爲了找無辜的趙立文和安娜,一定是爲了找我和地圖。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何勁夫提供線索。我躲到了二樓一間臥室的牀肚底下,撥通了何勁夫的電話。
“勁夫,你聽好,我很快就要被抓起來了,我現在在xx街xx號,進來的是四個男人,其中一個有紋身,帶着口音,說英語不標準,等會兒我利用最後的機會拍照給你,現在你鎮定,我儘量拖時間。”
何勁夫在那邊倒抽了一口氣,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低聲說道,“問你什麼都如實告訴他們,保命,一定要保命,什麼都不重要知道嗎?”
我的眼淚立刻就滴了下來,何勁夫無論何時,都把我的生命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要。現在他們找到了這裡,蘇蕊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她現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了。
就在這時,門外已經走進來人了。從牀底下看出去,只能看到幾雙鞋子。
我把他們的鞋子拍了下來,傳給了何勁夫。
就在我緊張的不能呼吸的時候,那幾雙鞋子又向外走了出去。沒想到我竟然能逃過這麼一劫,我立刻鬆了一口氣。可是我的氣還沒鬆完,立刻就有一雙腳轉了過來,猛地一個人頭從牀邊伸了過來,對着我惡狠狠的笑了起來。
我往裡縮了一點,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機對着他的臉拍了一下,然後迅速的傳給了何勁夫。
那人也意識到我在做什麼了。我立刻把手機向另一邊扔過去,只要一秒的時間,照片就會被傳過去。
他伸手拽住了我的頭髮,把我從牀肚向外拖去。
用着蹩腳的英語說着,“找到了,在這裡,跟那個小妞一起帶走。”
我心想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安娜還活着,我總以爲安娜已經被他們害了,幸好,他說和那個小妞一起,那就說明安娜還是活的。
我的眼睛被他們罩上了一個眼罩,被粗暴的往外拖去。
我知道現在只能一切都順着他們了,國外的黑道太狠了,都是持槍的,我的小命就捏在他們手上,確實要像何勁夫說的,事事都要順着他們,先保住命再說。
“走!”一個人在我背後推了一把。
我就機械的向前走着,沒一會兒就被塞到了車子的後備箱裡,很快的又感到了另一具身體被扔進來了。
後備箱被哐的一聲關上了,我低聲的說道,“安娜,安娜!你還好嗎?”
“曉星,我胸口好痛。”安娜開口了。
我高興了起來,她還能說話,看來狀態還好,但是她說胸口疼,不知道是傷到哪裡了。
“他們剛纔怎麼你了?”
“一個人踹了我一腳,踹在胸口。”
我心裡暗叫不好,她胸口痛,很有可能是肋骨斷了,可是我沒法查看她的傷口。只好對她說道,“安娜,你平躺,我挪點地方給你,你儘量不要蜷曲着身子,你的肋骨可能斷了,如果弓着身子,戳破了內臟那就麻煩了。”
安娜扭動了自己的身子,虛弱的說道,“可能是的,我感覺到刺痛。我媽媽是護士,我也會一些簡單的護理,但是現在我自己受傷了,我沒法弄。”
“等會兒他們把我們關起來了,我就立刻幫你。你先躺着,別說話了。”
安娜果然不再說話了,不過她一直痛苦的倒抽着氣,聽起來很是吃虧的樣子。
我心裡焦急萬分,萬一安娜真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再這樣折騰,這些匪徒是不可能給她治療的,這可怎麼辦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終於被拖下了車,被推着走了很久才終於被摘下眼罩。
我朝四周看了一眼,很明顯這是一個廢棄的舊倉庫,我們被關在這裡,恐怕連神仙也找不到。
我頓時心生絕望。
這時候突然走過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走向了我,對着我低聲的問道,“地圖在哪裡?”
中文!我一擡頭,猛地發現他竟然是巴託利!
他抓了我們!他對於寶藏的覬覦已經衆所周知了,現在他這樣雷厲風行的把我抓過來,肯定就是爲了地圖!就可惜安娜被無辜的捲了進來。
“你想要地圖?”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了下來,說道,“可以,但是你得先幫安娜治傷。”
巴託利朝着地上的安娜看了一眼。她的臉色是慘白的,滿頭都是汗珠。巴託利一見,也知道她不是裝的,就轉身對着身邊一個大漢說道,“這位小姐受傷了,叫醫生來!”
他吩咐完又轉過來對我笑了一下,“陳小姐,你的要求我已經立刻給你辦了,地圖呢?”
“我已經寄回去了。”
“你在耍我?”他的中文已經說得很流利了,一般中國人說外語可以說得很好,但是外國人學中文的,能說得好卻很少,要麼就是下了很大功夫的,要麼就是很聰明的。可見這個巴託利一定是個既有智慧又有毅力的人。所以我跟他說話一定要時刻注意着。
“沒有,我真的寄回去了。發了出去了。但是我是寄到學校裡的收發室的,你可以派人去接着。”我對着他說道。
我知道現在不能騙他,不能惹怒他,如果不告訴他實話,就算何勁夫接到了地圖,還是會拿着地圖來交換我的,我瞭解他,他把我看得絕對比地圖重要。
“好,那我派人在那裡守着,要是你騙我了,我先殺了這個小姑娘。”他指了指躺在地上抽搐的安娜。
“你快給她治療!我沒騙你!她的傷很嚴重,可能傷到肋骨了,不能再拖。”
巴託利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這就好,你很在乎身邊的人,這樣的人是最好控制的。”
我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該這麼激動的,他們這樣的人最會抓住別人的心理,來玩這種遊戲。我根本不該表現的在乎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