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悚,我轉身就跑,卻在轉身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身後有一隻手重重推了我一把,於是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一下子載倒向樓梯下滾去。
奇怪的是全身除了冰冷之外到沒有很痛的感覺,只到身子終於停下滾動,而我也想着這個夢應該結束了吧的時候,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竟然在圖書館裡。
圖書館裡亮着幾盞復古水晶燈,一片沉靜之中,卻突然響起一聲長長的纏綿的輕哼:“唔……。”
我原本就站一排書架旁邊,聽到這聲音後,急忙藏身到書架後。
等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有出現,到是那哼哼聲再度一高一低的響了起來。
聽聲音無法辯別是誰的,但看到遠處書架盡頭的橫牆上,有一團黑色的影子糾纏着起起伏伏的蠕動着。
我不由得躡手躡腳的朝前走了幾步,最後驀地一下子嚇得停住腳步,原來就在書架的盡頭橫着的地板上有兩個人正疊在一起。
可怕的是上面的人只是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雖然也是人,卻很明顯不可能是人類,下面的是李紫,李紫雪白的手臂纏在那個人的脖了上,兩具黑白色的身體撞擊出詭異的視覺效果。
李紫咬着脣,臉上一片赤紅,千嬌百媚的扭動着身子,說我要死了……
而那個黑影很健壯的用着力,我急忙後退,同時也在腦海裡掠過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是夢,是讓李紫懷孕的人,可那個黑影爲什麼和先前我和李精精懷疑的校醫不一樣。
那個校醫沒有這麼高大,也不是於這樣的形態出現的。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身後李紫的聲音突然停了,嚇得我急忙蹲到另一排書架後面,可是等了一會兒,沒有見她有任何動靜,卻覺得自己的下巴突然涼涼的有什麼東西蹭着。
低頭一看,自己的脖子上不知何時居然繞上來一隻黑乎乎的手臂。
“啊!”我嚇得尖叫一聲。
這一次,終於真的醒了過來。
宿舍裡的其他人聽到我尖叫出聲,楊萍還睡意濛濛的問我沒事吧?
“沒事。”我驚恐的朝着李紫那邊牀位上看了
一眼,只見她背對着我這邊,不知是睡是醒,但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驚魂未定的看了眼時間,才只是凌晨四點半而已。
窗外的雪花白茫茫一片映着整個大地,我再也不敢睡去了,就那樣眼睜睜的一直到東方翻出魚肚白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吃過早餐去教室的路上。
楊萍追上我:“可兒。”
我停下腳步等她,她走近後,一臉神秘的樣子看了看前後,這才小聲問:“昨天晚上你也聽到了吧?”
“什麼?”
“那個呀?”
“哪個,你說明一點啊。”
“哎呀,就是李紫在牀上弄出來的動靜。”畢竟大家都還沒到那種說什麼都會大大咧咧的年紀,楊萍臉自先紅了一下:“像是和男人在做那個似的,真不要臉,聲音大到把我都驚醒了,後來我就聽到你尖叫了一聲,所以你也是受不了她那樣纔會故意發出聲音來的吧?”
我驚恐的愣住。
夢裡的場景又成事實了,我在夢裡見到那樣的情景,沒想到在現實中李紫也有了反應,並且連楊萍她們都知道了。
楊萍推了推愣住的我:“是不是,看把你給嚇的。你相信我,有些女人就是這個樣子的,表面看比誰都清純,可私底下,嘖嘖,那叫一個爛。”
“好了,別說了,那是別人的隱私。”我推着她往前走,想要把這件事情給吱唔過去。
“嗨,她知道什麼叫隱私,那我們呢?我們的耳朵可受罪了呀,要我說,真渴男人的話就出去找一個,別他媽在宿舍裡自己浪還害別人睡不好覺。”
“求你了姑奶奶,別說了行嗎?”
……
矛盾在強烈的人格譴責和自我刺蝟式的保護意識下越來越深,我不知道別人大學四年的感情是否越來越好,而我們宿舍裡的感情卻因爲李紫難言的隱私和我不能解釋的苦處而越來越淡薄。
我看着前幾排座位上坐着的李紫,再看看離得遠遠的阮麗麗,再到最後,是我身邊低頭戴着耳機聽音樂的楊萍。
在李紫流產之前,我們宿
舍裡的五個人幾乎都是同進同退,不管去哪裡,就算是上課也儘量要擠在一片上,可現在呢,互相之間的冷漠顯得那麼陌生。
就好像李紫的流產像一顆定時炸彈,瞬間炸出了大家原來的真面目似的。
對於我來說,也許我是最難受最再意的那個,因爲打小就孤獨的原因,長大後能有這麼幾個相處得來的朋友,我一度覺得自己很幸福並且珍惜,只是沒想到,一切卻得來這麼短暫。
第二節課的時候任微趕回了學校。
她跟我大概說了一下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爸媽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軌。
最後講師開始上臺後,我們就沒再聊這件事,可是之中楊萍卻悄悄對任微耳語了幾句什麼,原本她們兩在性格上時時有些水火不溶的小衝突,但現在任微突然用怪異的目光穿過同學們的背影看向李紫時,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她已經和楊萍站在同一陣線上了。
……
晚飯後我便去了一趟圖書館。
因爲是這個時候,裡面的人很少,能約會的都出去了,這個時候冒着風雪來這裡看書的,大體上就是那些真的把書當成命的書呆子了。
所以我才能這麼大大方方的來找李精精。
“這幾天見到李紫了嗎?”
我們像兩個地下黨似的站在書架的頂頭和側面聊天,我手裡裝模做樣的拿着一本中國歷史。
“近段時間她常常來。”李精精扶了扶眼鏡:“出什麼事了?”
“我懷疑那個人還存在。”
“誰?”
“那個利用你讓李紫懷孕的人。”
啪的一下,李精精手裡的書掉了,他滿臉的驚恐,是那種實實在在的嚇到了,之後又急忙扭頭看了一眼正在看書的同學們,有些抱歉的彎腰把書撿了起來,小聲問:“你怎麼這麼肯定?”
“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她和那個黑影人在這裡約會。”
“夢?”
“你信我。”我遞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留意着她。”
話完把中國歷史遞到他手上,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