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泉被迎面撲來的一股女人香薰得有點暈頭轉向,受點皮肉之苦也超值了,嘴巴還被那水嫩嫩的手掌捏着,口齒不清地說道:“靠,這麼好的東西,當然是留着自己享受了,怎麼可能會告訴別人?誰要是說出去,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這一說哪還得了,慕容雪荷氣得七竅生煙,舉起拳頭就對着他鼻子招呼。
給手掌捏一下臉再痛也算值了,畢竟她的皮膚滑滑嫩嫩的,但吃拳頭就沒什麼感覺了,只能自找罪受。易泉倒也是個精明人,關鍵時刻脖子一歪,險險躲過這一拳。
慕容雪荷一拳打空後,竟打到了沙發上扶手上,這一拳的力度並不小,幸好沙發是內棉外皮製造,否則她的關節骨就要紅腫。
“你來真的?”易泉心有餘悸道。
“你……你居然還敢躲?”慕容雪荷更加惱怒,脖子都氣粗了。
“廢話,被人打誰不躲呀,我打你你躲不?你自己傻就好了,不要以爲別人也傻。”易泉沒好氣道。
慕宿雪荷抓狂了,打是打不過他了,難道還不能咬他嗎?想到就幹,她還真下得口,目標正是瞧準了易泉的脖子。
像她這樣的絕世美女,怎麼可能會用牙去咬男人的脖子,除非目標是她男朋友吧。所以易泉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對自己使用這個絕招,自然是完全沒有提防的,只是奇怪她把臉伸過來做什麼,難道是想吻我?媽呀,真愛上哥了?
就這麼猶豫的一瞬間,慘劇發生了。慕容雪荷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其實說狠也不算太狠,因爲那是大動脈的位置,她再怎麼發瘋也有個限制,所以並未真下殺手。
剎那間,易泉感到一陣揪心裂肺的疼痛,大驚失色,忍不住慘叫出聲,隨後又是一股暖流從體外注入,流遍全身七經八脈,心裡酸溜溜的,這算是變相的激吻嗎?
得手後的慕容雪荷張開嘴擡起頭來,只覺非常解氣,似乎心情好多了。
“感覺怎麼樣?我說到做到,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下次,我就直接咬死你。”慕容雪荷冷哼道,板着鐵青的臉色。
易泉本能地捂住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口水,雖然疼痛無法避免,可更多的是爽歪歪,這絕對是最高級別的激吻啊,此妞太瘋狂了。
“能……能不能再來一次?我覺得很舒服。”易泉故意擺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氣死人不償命。
慕容雪荷果然又臉色鉅變,慢慢地捏緊了小粉拳,像條毒蛇一般瞪着他,氣得渾身發抖。
此時她仍然跨在易泉的腰上,這個出奇曖昧的姿勢一時半刻竟是雙方都沒有察覺到。
先前一味陶醉在美人的激吻中的易泉第一個意識到了,正目不轉睛地瞅着她那銷魂的坐立姿勢,雖然睡衣是保守類型的,可絲毫掩蓋不住她美妙的身材,肌膚裡散發出來的女人香叫人神魂顛倒,衣領下面更是隱約可見一個弧度,說不出的性感。
看到他猥瑣的眼神,慕容雪荷下意識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又吃虧了,而且吃了個超級大虧,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尷尬之下也忘了憤怒,連忙從他身上落下來,神色慌張地整理凌亂的鬢髮,遠遠坐到一邊去。
而她這個驚慌失措的樣子卻是更加迷人,傾倒衆生。饒是易泉的定力,竟也忍不住嚥了一大口口水,坐起來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結,一本正經道:“吶,天地可鑑,是你自己爬到我肚皮上的,我可沒有逼你,再說了,哥也沒有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哥依然是冰清玉潔的。”
慕容雪荷滿臉黑線,徹底無語了。
接下來那句才叫語不驚人死不休。易泉頓了一會又嘀嘀咕咕道:“m的,差點被人侮辱了,我一世清白幾乎要毀於一旦……”
“下流犯賤無恥王八蛋……不可饒恕……自取滅亡啊——”慕容雪荷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動轍就有吐血身亡的危險。她的臉色現在就像豬肝似的,定定地看着前面的電視機。
不會吧?別真個把你氣死了,那我以後找誰鬥嘴去?易泉看到慕容雪荷無比歇斯底里的表情,有點兒慌了,急忙收斂,正色道:“得了不逗你了,那麼認真幹什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慕容雪荷緩緩閉上了眼睛,正在努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剛纔是真的快斷氣了,太欺負人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男人。
“對了,明天我想出去散散心,有興趣一起嗎?”
易泉蹺着二郎腿,剛說完便看見一張凳子當頭飛過來,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
凳子自然是慕容雪荷扔過來的,砸了個空,撞到牆上發出清脆的塑膠破裂的聲音。
易泉跑到門口,看着那無辜的凳子,說不出的同情,同時又慶幸,若是砸在自己的頭上,那就阿彌陀佛了。
“哎,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想去遊樂場玩玩,求結伴啊。”易泉還不死心,又吼了一聲。
慕容雪荷氣急敗壞地坐回原處,臉色發青,不斷地輕咬嘴脣。
見她沒啥反應,易泉這才灰心喪氣地開門走人。
可前腳剛踏出去,便聽到後面傳來慕容雪荷的聲音,這聲音充滿了憤怒,和所表達的意思十分矛盾:“明天中午十二點來找我,吃完午飯再去,你給錢。”
特別是“你給錢”三個字,鏗鏘有力。
“我的乖乖,還真的有戲啊?”易泉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以他目前的情商實在是猜不透摸不着,
“難道真愛上我了……啊呸!易泉啊易泉,那麼多人死怎麼不見你死……”易泉已經不是第一回自戀了,而且一如既往地否定了自己。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鐘,易泉準時站在門口守株待兔,要是那辣妹子說話算數,今天說什麼也得玩點刺激的。剛剛離開部隊的時候,他就聽說過大城市裡有很多遊樂場,尤其是有種叫做過山車的遊戲,和開戰鬥機差不多,早就想體驗一下,如今時機到了。
而體驗這種刺激就一定少不了女人,還必須是孤男寡女,這可是展現自己魅力的時候。
不多時,慕容雪荷帶着戴玉蓉回來了,放好東西后,前者興致勃勃地催促道:“快點快點,今天易老師請客,想吃啥吃啥,想玩啥玩啥,難得咱們下午都沒有課,絕不能錯失良機啊。”
“拳頭哥,此話當真否?”戴玉蓉今天韓版淑女裝出門,典型的賣萌貨色,走出門口對着滿臉錯愕的易泉眨了眨眸子,說不出的淘氣。
“當真,當真……”易泉乾笑道,這種情況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再說玉蓉姐姐可是親過自己的臉的,就更不得不賞臉了。
“ohye,我還有幾個朋友,不如就一塊吧,大家熱鬧熱鬧。”戴玉蓉笑臉如花。
“啊?”易泉傻了眼,嘴巴張得老大。
“走吧走吧,出發了!”慕容雪荷扯着戴玉蓉率先一步閃了。
易泉只好跟上去,整個人懵掉,忖道:“這算什麼事?哥明明只約了一個美女,怎的中途殺出好幾個程咬金?人家沒有心理準備啊……”
已經輪不到他後悔,在學校門口,三隻恐龍和兩隻怪獸已經在等着了,看見他們出來的時候,樂得合不攏嘴,只要有人肯請客不管是誰都樂的。
說回來這五個人實在不是一般的寒磣,倒不是說穿着打扮不行,相反,她們都很時尚,只是大家都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但偏偏看不出他們哪一點像人。
正走在嚮往公車站的路上,易泉蹭到戴玉蓉身邊壓着嗓子道:“哎,你去過侏羅紀公園了?裡面環境怎麼樣?有看見最兇猛的暴龍嗎?”
“嗯?什麼意思?”戴玉蓉一時沒反應過來,顯得一頭霧水。
易泉瞟了一眼前面那幾只恐龍,又歪着脖子道:“我很奇怪,這幾隻恐龍你是從哪找來的。”
戴玉蓉眼巴巴地愣了一會,遂而恍然大悟,忍俊不禁大笑起來,竟笑彎了腰。
慕容雪荷見那二人卿卿我我,活像一對女幹夫yin婦,不由打翻了醋瓶子,跺着腳趕過來道:“你們在說什麼?啥事那麼好笑?”
戴玉蓉仍在大笑不止,見到閨蜜過來就像撿了寶一樣,急忙將她拉過來把這個不太好笑的笑話分享了。
果然,慕容雪荷的笑點要比戴玉蓉高些,只會心一笑,瞥了易泉一眼。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就是大約一個月前易泉跟她說過的那“三十塊錢”的算術故事,如果不是現在聽他說起一個笑話還真忘了。
“倒黴精,過來!”慕容雪荷對易泉招呼道。
倒黴精?我擦,這是什麼招呼,太他媽欺負人了。易泉對這稱號反感極了,但大街上總不能跟一個女人吵架像潑婦罵街那樣吧,只能忍氣吞聲,板着臉湊過去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