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院,踏入醫院的門檻,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刺鼻味道,幾乎在每個醫院裡都是這股味道。四面八方時不時地傳來吵鬧聲,有歌聲,有鬼叫,有獸吼,有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這些聲音都有具有一個特點:讓人聽了心裡發毛。
經過醫院大廳,秦磊昂首挺胸地領着易泉進了升降電梯。
易泉實在是忍不住了,焦急地道:“老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一定要讓我看到他發神經的模樣才能告訴我嗎?就不能提前讓老子有個心理準備?”
“他真沒事,要是他有事你拿我去喂狗。”秦磊爲了讓他安心,也讓自己的耳朵清靜點,不惜發了個毒誓。
易泉混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進精神病院,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看病人,離奇的是這個病人卻沒有精神病。
老莊住的是一間上等病房,易泉進來看見他時,不由目瞪口呆,那貨不但沒病,而且趴在牀上做俯臥撐,全然視身上的幾處嚴重刀傷於無物,哪怕是痛得齜牙咧嘴,也堅持做俯臥撐,按他嘴上唸唸有詞傳來的信息得知,已經數到第688個俯臥撐了。旁邊站着一個俏麗可人的護士急得亂跳,屢勸無果,看模樣被嚇壞了。
帶着這麼重的傷……做這麼激烈的動運……難道他真的發神經了?這是易泉看見他的第一眼,心裡浮起的第一個疑問。
“老莊?”易泉提心吊膽地喚他一聲,已經做好了被秦磊忽悠的準備。
“嘿?傻拳你怎麼來了。”老莊一聽到易泉的聲音,立刻停止了‘自虐’的舉動,站起來興奮地道。
傻拳?易泉只覺這個稱呼非常陌生,長這麼大都沒聽誰這麼叫過自己,看看旁邊的護士和秦磊,都臉色古怪,滿是新奇。
易泉自是氣不打一處來,三步並做兩步衝上去給老莊敲了記冒肘,怒道:“*妹,別以爲神經病了老子就不敢打你,別他媽給我起花名。”
老莊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出這麼個名字,又心直口快說了出來,得了報應,天靈蓋像被敲碎了,痛得齜牙咧嘴,苦着臉道:“無心之過,無心之過……隊長息怒……”
“嗯?還會道歉?你沒神經病啊?”易泉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暗暗大鬆一口氣。
神經病?這回卻是輪到老莊發脾氣了,狂躁腳罵道:“你才神經病,老子正常着呢……”
發完了脾氣,老莊纔想起自己正身處精神病院,這就難怪拳頭隊長懷疑自己有神經病了。
秦磊招呼那護士出去,找張椅子坐了下來,這纔開始解釋道:“易隊長啊,你太緊張了,這裡雖然是精神病院,但是難道你沒有留意到,這家醫院是沒有名稱的嗎?”
易泉小心翼翼地扶老莊躺回牀上,自己在牀邊坐下,聽秦磊一說,還真有疑點,道:“對了,爲什麼會沒有名稱?”
“因爲這裡不是個純粹的精神病醫院。”秦磊拿次用杯倒了杯水,沒心沒肺地自己喝起來。
老莊聽着淡淡地點頭,似乎也知道很多內情。他早就聽秦磊吹過牛了,現在也大致能猜到他接下來想說什麼,便對易泉使了個眼色,意思就像在說:別鳥那個傻b。
易泉看一眼老莊的傻樣,心領神會,便道:“哦……不是純粹的精神病院,也就是說這裡除了收神經病以外,也收傻子?”
秦磊覺得若是不解釋清楚,這小子估計要沒完沒了糾纏不休,莫看他跟老莊見面就吵架,其實傻子都看得出他們的關係有多鐵。自己的兄弟無緣無故進了精神病院,是個人都沒法冷靜。
將心比心,加上大家也算是自己人了,秦磊便把這家醫院的歷史和建這家醫院的目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們這裡也收神經病,但醫治病人只是個幌子,其實這裡也是我們一個很重要的據點。”
“你們特工部的據點?”易泉多此一舉地問道。
“國際特工華夏分部專用。”秦磊說得還挺神氣,自我陶醉起來:“我們特工部,擁有國家提供的最好資源,全國各地都有據點,而且據點之隱蔽讓你想都想不到,就好像這裡,表面上是收留神經病的地方,其實卻是個軍事基地,所以,我們的人手受傷以後,通常都在這裡養病,比任何地方都安全,試問有誰會想到一個精神病院裡住着一羣戰鬥英雄?雖然這裡也有些危險人物,但都在可控制範圍之內。更值得一提的是,有好幾個精神病人……以前也是軍人……”
秦磊說得頭頭是道,滔滔不絕,搖頭晃腦的很是洋洋自得,等收回神看看易泉的反應時,那貨居然在跟老莊聊天,聊的還是家長裡短,牛頭不搭馬嘴。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的?”秦磊發飆了。
易泉連忙回過神來,嘿嘿笑道:“別激動,其實我有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卻不知住在這裡的幾個軍人除了老莊以外都還有誰?”
其言下之意,擺明了是說老莊在這裡也是個神經病。老莊的臉色自然不太好看,卻表示無所謂,有時候當個神經病也不錯,沒有煩惱。
秦磊的臉上更是無光,總覺得被人嚴重地無視了,還以爲吹吹牛會讓他們心動呢,一個搞不好就答應跳槽加入特工部隊,那就發財了。
他想得還是太簡單了點,特工部的神秘據點雖然遍佈世界各地,但對於易泉和老莊這種特種兵來說,完全就沒有半點吸引力,因爲他們也有據點,而且更神秘。
特種兵的據點就是地球上每一寸空間,任何一草一木,都能成爲他們的據點,只要是有戰爭的地方,就有他們的藏身之地,而一般人還發現不了,知道他們身份的人除了是自己人以外,其他的都死了。
對於秦磊的心思,易泉怎麼會不明白,典型的推銷手段啊,這貨不應該當特工,他應該去賣保險。
“老莊當然不能算了,那幾個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本來是可以給你們介紹一下,只是吧……”秦磊忽然面露爲難這色,道:“雖然大家都是爲人民服務,爲祖國盡忠,但畢竟身處不同部門,有些事關係到內部機密,我還是不太方便告訴你們啊……”
ma的,就你心眼多,不就是幾個神經病軍人嗎?以爲老子很感興趣呀?不說拉倒!易泉終於明白老莊剛纔那個眼色是什麼意思了,這秦磊簡直是不要臉,拉皮條能拉到這種境界,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