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蓉蛋碎一地,彷彿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帶個滑稽的表情道:“易泉這種人居然也會嚴肅認真?是不是當天陽光太刺眼,你眼花看錯了?”
慕容雪荷沒好氣道:“你才眼花呢,我保證沒有看錯,信不信由你。”
“那就算是這樣,對你來說不是好事一件嗎?你在煩什麼?”戴玉蓉百思不得其解。
“他說他有可能不會回來了。”慕容雪荷道。
“唉,這句話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有哪次是真的?最後還不是像只癩蛤蟆一樣爬回來了?你就別多心了,只要有你這位天下第一美女在這,他跑不遠的。若換成我是男人,我都捨不得。”戴玉蓉說到後面表情越來越猥瑣,完全有當色狼的潛力。
慕容雪荷又怎麼會不知道易泉那句話說了多少次,可是感覺告訴她,這次很不同,變了味道,不論什麼時候都覺得心裡不踏實。都說女人對愛情的預感很準,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們天生就是敏感的動物。
“可我不踏實啊,這次的感覺很不一樣……”慕容雪荷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呀。”戴玉蓉道。
“你以爲我不想啊?問題是,他又換號碼了,打不通。”慕容雪荷沮喪道。
戴玉蓉閉上了嘴。
“哈嘍,我回來了!”這時候大門被人打開了,隨後一個婀娜多姿的倩影走了進來。
“咦,溫淑娟,你怎麼這麼晚,感覺還習慣不?”戴玉蓉一如既往的好客,熱情奔放地說了幾句歡迎光臨的臺詞。
慕容雪荷由於心情不佳,只是象徵性地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喝自己的啤酒,繼續魂不守舍。到目前爲止她今晚已經喝了五罐,僅僅在短時間內,她的酒量就一路飆升,完全是拜易泉所賜。
酒鬼,幾乎都是這樣練出來的。
“我說雪荷妹子,酒喝多了會傷身的,雖然大家還不是太熟,我本不該亂站位置,但對待女同胞我一向都很憐香惜玉。”叫溫淑娟的女人一進門放下手裡的課本就對她一通安慰,還好大道理沒有說太多,後來反而坐下去陪着慕容雪荷一起喝,相當義氣,看得出是個情商極高擅於交際的女同志。
這個溫淑娟也留了一頭長髮,適應了當下潮流,長得也很像本地人,如花似玉,眉目如畫,標準的杏眼朱脣,氣質不俗。她的打扮習慣和慕容雪荷差不多,沒事時都穿着職業正裝,身材屬於上等貨色,對比之下,比較不足的就是身高比慕容雪荷矮了兩公分。
她最能引起別人注意的是下巴上一顆小黑痣,更加襯托出她白皙的皮膚,非常的性感。
如果易泉在這裡看見這情形,肯定免不了大吃一驚,這個溫淑娟,居然就是昨晚在酒吧裡主動去和易泉搭訕的美女。
只不知她爲什麼會出現在教師樓公寓?而且看樣子是慕容雪荷宿舍裡新搬進來的女教師,這也太戲劇性了。
慕容雪荷昂起脖子灌下一大口啤酒,漫不經心地道:“可委屈你了,早就對你說過,我們兩個人很變態的,如果你不習慣的話,我出面和校長商量,給你換個宿舍。”
聽起來有點下逐客令的意思,但溫淑娟看起來也是個聰明人,渾身流露着一股說不出的正氣,憑她的眼力自然判斷得出對方是無意還是有意,便沒當一回事,只打開一罐啤酒跟慕容雪荷碰了一下,笑道:“不需要那麼麻煩,其實我蠻喜歡這裡的,而且我忘了告訴你們……”
說到這她神秘兮兮地掃了慕容雪荷和戴玉蓉一眼,臉色陰惻惻地笑道:“其實我也是個變態,還是變態狂。”
溫淑娟的性格對極了屋子主人的胃口,大夥笑成一團,表示惺惺相惜,其樂融融。
慕容雪荷對這個新來的同事也是打心眼裡欣賞,不拘一格,和自己等人完全就是一路人,以後這裡就要變得更熱鬧了。但有一點令她很奇怪,便是溫淑娟此刻正在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暗暗打量着自己,不知道想幹什麼。
只聽溫淑娟道:“雪荷妹子,玉蓉姐跟我說過你的事,我略知一二,搞得這麼頹廢,是不是爲了易老師啊?”
慕容雪荷第一時間瞪了戴玉蓉一眼,殺氣騰騰,m的,雖然大家都是女人,可八卦也要有個限度吧?
戴玉蓉意識到危險來襲,怎奈無處可躲,只好假裝沒反應,打開電視機眼巴巴地看節目。
溫淑娟也察覺到氣氛不妥,連忙轉開注意力,呵呵笑道:“你別這麼大反應,我只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說!”慕容雪荷沒好氣道,句子異常簡短,火藥味相當濃。
雖然只相處了兩三天,但溫淑娟已經習慣了她的脾氣,又笑道:“昨天晚上我在酒吧裡看見你的易老師了。”
“啊?哪個酒吧?”慕容雪荷脫口而出,詫異地無以復加。就連戴玉蓉也感到新鮮,忍不住朝這邊看了一眼,有如此重大的新聞豈能放過收集八卦經呢。
溫淑娟笑道:“娛樂長街,叫什麼酒吧我就忘記了,反正你也知道那不算個好地方,至少在青雲市裡算是個複雜之處。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他沒有走遠,還逗留在青雲市呢,指不定哪天想着你,就會過來找你約會了。”
慕容雪荷的臉色陰晴不定,時而驚喜,時而迷惘,琢磨了半天才道:“那你昨晚回來怎麼不說?”
聽慕容雪荷的口氣,溫淑娟露出了一副有很大罪過的樣子,隨後纔不慌不忙,如實稟報:“昨晚我回來你們都已經睡着了,本來早上我想跟你提的,但你起牀得晚,來匆匆去匆匆,我都沒機會,所以只能憋到現在。如何,現在心情好多了嗎?”
不可否認,得知易泉還在青雲市的消息,慕容雪荷的心靈確實滋潤了一把,有種難以形容的興奮。不管她表面上裝得多無所謂,但‘幸福’那兩個字早就寫在臉上了。
“你看見他的時候,他有跟什麼人在一起嗎?”慕容雪荷瞬間又心情忐忑不安起來,一個大爺們去酒吧,總不會純粹去喝酒吧?泡吧跟把妹這兩個詞就像菸酒不離家,總是密不可分。
“沒有,他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喝酒,只是在酒吧坐了一會就離開了,我當時就認出他來,去跟他打了個招呼,但他居然不理我,簡直是把我當透明的,氣死姐了。”溫淑娟回憶起來,就有揍人的衝動,就算是閨蜜的男人也沒啥了不起的。
“一個人?那還好……”慕容雪荷感到幾分安慰,突然神色凌厲,哼道:“要是他敢去泡妞,我就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