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拍拖多久了?”易泉有種莫名其妙的失望感,雖然人家有男朋友也在情理之中,試問這麼出色的一個美女怎麼可能連個對象都沒有。可做爲一個男人,有些嫉妒也是正常的。
“還沒多久,兩年多了吧。”董嘉欣說完,已經針了第一針。
“啥?兩……兩年多還叫沒多久?”易泉把嘴巴張得像鴨蛋一樣,心想那男的也太丟同胞的面子了,拍了兩年拖都還沒同居過,絕對是菜鳥中的戰鬥機,浪費資源了。
“很久嗎?”董嘉欣也來了興趣,接着這個話題道:“你不覺得現在的男人都越來越賤了嗎?等他得到你以後,隨時都可以另求新歡,然而女人的青春是最可貴的,節操更難能可貴。不知你同不同意?”
“我完全同意,但是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易泉忽然正兒八經地說道。
“什麼壞消息?”董嘉欣道。
“你男朋友肯定不止你一個女朋友,如果不是他的手段太高明,就是你太單純所以沒發現。”易泉毫不客氣地說道,一點都不顧慮對方的感受。他自我認爲,這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董嘉欣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這是爲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面對你這種美女整整兩年,怎麼可能一點需要也沒有?我猜他是爲了保持一個你心目中需要的聖人形象,所以不強迫你,但不代表他沒有需要。”易泉像模像樣地分析着,活像一個專家,說得有鼻子有眼。
“聽起來還像個性學專家了,難道這槍傷……是在跟人家老婆偷情時惹來的?”董嘉欣暗暗腹誹,憑心而論,這些事自己曾經擔心過,甚至現在也不太有把握,但也沒必要較真,要是真有那當子事,大不了就一拍兩散,反正還有大把人在自己後面排着隊呢。
董嘉欣付之一笑,道:“好像我們並不是很熟,不太合適討論這個話題。”
說完,已經縫了兩針,用紗布包好易泉的傷口後開始替他把脈。
易泉此時正是該得寸進尺的時候,一本正經道:“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嘛,這個事情你必須考慮清楚了,雖然哥不是什麼感情專家,但哥是男人,對男人這種動物瞭如止掌,你相信我準沒錯。”
董嘉欣露出個輕蔑的表情,淡淡笑道:“這麼說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這個……”易泉被對方問住了,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好回答啊,說自己是處男嗎?人家信不信還是小事,關鍵是這種事情不光榮。
“不要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你自己賤不代表所有男人都賤。”董嘉欣看他那臉色,就知道自己差點被忽悠了,說起來像他這樣泡妞的男人也不多見,手段挺另類的。
m的,被鄙視了,就算犧牲老子男人的尊嚴,此事也得解釋清楚。易泉爲自己的冤屈甚是打抱不平,立刻挺起胸膛哼道:“實話告訴你算了,也不怕你笑話,其實哥哥至今還是處男一枚。”
“噗嗤——”董嘉欣一下忍不住,差點噴了出來,處男……你要是處男,那我不就是聖女了嗎?21世紀了,那種動物估計要去幼兒園找,敢情眼前就有一個?滑天下之大稽也。
易泉被人整得氣不打一處來,出於風度問題,也不好發作,又道:“你還別不信,凡事都有其因,我先承認我並不是好人,但因爲工作問題,所以至今未拍過拖。跟你說這些,只是證明我沒有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並不是想泡你,希望你不要表錯情了。”
這個反擊夠狠啊,看來這人不但小人之心,而且小肚雞腸。董嘉欣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怕說出來又打擊他的自尊心。儘管只是實習醫生,董嘉欣還是非常清楚自己的職業宗旨所在,在病房裡面,不論人品多爛的人都是自己的病人,只要是病人,就不該帶有任何偏見,必須一視同仁。所以她有點後悔,實在不應該跟這傢伙聊天的。
易泉此刻看這個美女也不太順眼了,因爲她實在是有點裝逼,自視太高,分明就是看不起老子。於是他閉了嘴,把臉別過一邊去,希望她趕緊撒手,老子好回去睡一覺甜的。
話雖如此說,不過她按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指尖實在是叫人有點意亂情迷,皮膚太細膩了。
董嘉欣本來不想再說廢話,對易泉的職業沒有什麼興趣,但把了一會脈之後,頓時臉色一沉,忍不住道:“你做什麼工作的?”
“咦?莫非你想追我?不要這樣好嗎?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隨便。”易泉傲慢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董嘉欣翻了個白眼,頗感無奈,繞回主題上道:“我說你怎麼會有那麼嚴重的內傷?你內臟都出血了,說話還有那麼好的中氣。”
她說得隨意,卻是暗感佩服,正常人受了這種內傷,是絕對不會感到輕鬆的,一定會心口沉悶呼吸困難,但他卻神態自若,一口氣開場演唱會都遊刃有餘。
“如果我說自己打的,你信不?”易泉說了實話。
董嘉欣搖了搖頭,沒好氣道:“你來錯地方了,我建議你去精神病院吧。”
易泉道:“就知道你不信,你別管我是怎麼傷的,直接說怎麼治就筆了,就憑你幫我取子彈那一手,我信得過你,這條命就暫時交到你手上了。”
董嘉欣算是服了他,親自帶他去了一間病房,然後開了三大瓶的吊瓶來伺候他。
“交了錢吊完點滴你就可以走了,但是明天必須來複診。”董嘉欣相對還是有點熱情,畢竟病人乃醫院的衣食父母。
“複診?那我明天過來找誰?”易泉把錢包掏出來,一下子就去了一千多,心裡流血不止。
“找誰都可以,把這些單子都拿過來醫生就會知道你的情況了。”董嘉欣耐心解釋道。
“那我明天來找你行麼?”易泉道。
“你未必找得到我,我只是實習醫生。”董嘉欣道。
“那不行啊,你開了我的頭,就得斷我的尾,萬一回去我還有點什麼併發症,我得找你負責,千萬別想賴掉,門都沒有。”易泉煞有介事道。
只要是個正常人,哪有不知道他那點心思。但董嘉欣似乎也不介意,嘆了口氣便走了,“隨你便,我就不照顧你了,有什麼事情請按你右邊的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