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龐爸爸的回憶)
小睿比陳達簇更快的醒過來,意識越來越清醒的時候,聽到了喧鬧的嘻哈聲,龐媽媽在老公的連哄帶騙的情況下,終於展現笑顏,但是,他內心的計劃,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
二年前,小睿突然的一場高燒燒壞視覺膜,還給醫院下了病危書的一幕始終歷歷在目,雖然後來在風兒那清澈的雙眸下代簽的同意書有點慶幸兒子的眼睛終於不用瞎,但是,風兒的痛以及傷,怎麼都揮不去。無論怎麼的找風兒的消息,都受到很大的阻礙,他知道肯定是宏家的勢力在作怪,但是,真的很想上門道個謝,只是簡單的道謝。
還記得四年前的阻力,自己在確定風兒和宏的消息的時候,自己是怎樣的憤怒,是懼怕自己的公司與宏家扯到邊嗎?
公司最怕的是什麼?信譽,還有名譽。如果只是簡單的事件的話,自己肯定會不予理會,但是,在現代社會的勢力人的眼中,同性關係,是茶餘飯後的談吐的新鮮事,而且牽涉到最大的集團,剛上市的公司是何此大的打擊,所以,在得到風兒和宏的信息後,不顧一切的打擊,甚至還逼小侄子和風兒斷絕一切的關係,還利用社會的關係,把風兒的外公所在的醫院,打擊他的地位,最後他外公自動退休,雖然事後做過很多的補救方法,但是仍然忘記不了宏與風兒離開最熟悉的城市的時候,風兒在最後一次步進他們屋子的時候,眼中所表現的諷刺,還有譏笑:“原來,最終的奸賊是你,滿口的在妻兒面前可以接受同性戀,甚至完全不理會妻兒的同人女同人男興趣。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時候還扮清高,卻在自己利益收到傷害的時候,滿口的仁義慈悲都變得比蟒蛇還要毒。給你最後一個忠告,佛被惹火了,也會發火的。我風兒,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別給我你求我的一天。”
然後,趁他在治理上市公司最關鍵的時候,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宏在傭人的疏忽下逃離了出去。一走就是一年。
儘管他封鎖了宏的所有的經濟來源,但是,宏在走的時候只是留下一封信,什麼都沒拿,就連在錢包隨手可以拿的幾千塊零用錢也沒拿,開始的時候還以爲他只是出去躲躲,儘管在看到宏寫下的離家出走以及要與家裡斷絕一切關係的時候,他並沒覺得多大的了不起,一個高一的高中生並沒有什麼的能力養活自己。
於是,把目標盯緊風家,但是,似乎風兒家也亂了,先是風兒的外公在得知心愛的孫子離家出走後,還算烏黑的頭髮一夜皺白,風兒的父母也痛心欲絕,在最後的時候兩家水火不容。
都單方面的把責任甩向對方的家裡,悖德就是悖德,雖然兩封信的內容不同,但是,最重要的一個信息就是“我與風兒/宏一輩子在一起”。
風兒說:
“是你們的觀念容許不了我們的愛,在你們的眼中,只有自然的規律,一直都認爲很瞭解我。可是,你們知道我喜歡什麼的溫暖嗎?只是單純的金錢嗎?還是純粹的好看的衣服?你知道我在夜晚是如何的渴望你們的擁抱嗎?就算簡單的問候也好,你們知道嗎?宏就不一樣,從我認識宏的第一天開始,宏就圍繞在我的世界,從我喜歡的鉛筆可以跑幾條街買來送我,從我發脾氣不吃白菜到哄我說吃白菜有多麼好的營養開始,我就深深的感受到宏對我的情誼,我這輩子都只能愛宏。或許你們都覺得我幼稚,是啊,我是很幼稚的,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幼稚不是很好嗎?和愛人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在被你們發現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沒怕過,我甚至想過自殺,但是我不會,我答應宏,就算是主要我死都不可能,除非是宏的允許。外公,外婆,原諒不肖子孫吧,忘記風兒吧,風兒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外婆,記得在冬天的時候穿多點衣服,你身體差,很容易感冒的。外公,不肖子孫害得你被提前退休,也好,早點退休,可以退下來好好的休息,風溼發作的時候,記得在我房間的第二個抽屜的第一個盒子把我泡的藥酒拿出來啊。
不肖子孫——風兒”
比起風兒的不捨,宏就絕得很,在看到宏留下的信的時候,姐姐還暈倒在地,是自己的自私,害得姐姐在四年前的痛心欲絕,是啊,都是自己自以爲理智的話,患得患失,總在最後的時候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可是,在得知的時候,已經走得遠了。
宏說:
“媽,記得宏在七歲的時候問你什麼嗎?宏說,媽,你喜歡天使嗎?
媽你還回答喜歡。我說,假如我愛上了一個男天使,媽媽你會同意嗎?
媽媽你當時說,不論你喜歡什麼,媽媽都答應你。
爲什麼你現在又發對我呢?我從七歲開始就愛上風兒了,這輩子都離不開了,爲什麼你還要和舅舅反對呢?難道我只是你手中的一個棋子嗎?還是一個阻礙你公司的發展的一個無用的東西?媽,原諒爸爸吧。不是爸爸對你的千依百順,只是爸爸太愛你了,並不是他的無能,他喜歡做畫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爸爸接受我的性向,並不是爸爸的無能,只是爸爸太愛我了,而你,卻用錯了方式,所以把我交給舅舅,我不恨你們。但我並不接受你們的手段,爲什麼要害風兒呢?爲什麼要把我們逼上絕路,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要與你們斷絕一切的關係,我再也不是姓陳的了,我要與風兒一起,不要試圖找我們,我走了,不會帶你們任何的一個物品,我身上的所有都是風兒送我的,除了我的身體。但是還是謝謝你們的愛,只是你們的愛太沉重了。以後還是陌生人吧。最後忠告,別試圖找我,沒用的
最熟悉的陌生人:宏”
如果不是風兒在每一次的流浪的時候都習慣性的往兩家的信箱寄信的話,就不懂兩個看上去柔弱的孩子有如此的毅力。
風兒,比宏的養尊處優更加的寶貝,他是厲家唯一的兒子,可是,也是最體貼的,不管是對長輩,還是晚輩,都是體貼的,如果不是因爲風兒與宏在四年前的愛,自己都覺得他是這輩子看到過最體貼的孩子,卻料不到那孩子最硬朗的性格,敢作敢爲,在遇到他與宏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毫不畏懼,挺起胸膛,儘管全身□□裸的,儘管在自己進去的時候,他還被宏壓在身下,但是,在意識到自己進去後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慌張,反而是從容,甚至還聽到類似終於可以豁出去的錯覺。
雖然在自己高壓的方式下逼風兒主動與宏分手,但是,風兒卻完全的沒有畏懼,甚至在最後的時刻帶宏離開了,那時候,爲什麼要小看小孩子的力量呢?難道在記憶中就覺得一切都該臣服嗎?自己是主宰世界的神嗎?
在斷斷續續的,風兒有主見的信函中得知他們大約的狀態,還可以從爲數不多的信件中從他們的照片中得出,他們分不開了,永遠的分不開了。
無論什麼時候,那兩個孩子都是緊緊的握緊拳頭,永遠的的連在一起。
最後,還是在姐夫突然的暈倒後通過電視媒體的呼喚,風兒把認爲他們在耍手段的宏帶回來,只是一句:他們始終是你們的父母,不管怎樣都是。
後來真的回來了,也真如宏想的那樣,他爸爸確實是沒事,但是,姐姐已經確定的原諒了他們,還記得那時候,姐姐抱住風兒說,宏,如果你敢拋棄風兒,你以後別進這個家門。
孩子們都哭了,可是,爲什麼那時候我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的說。
後來,風兒和宏都不肯原諒我這個舅舅,就算我做什麼,在他們的眼中,我始終都只是一個貌似岸然的僞君子,是啊,我是僞君子,爲什麼僞君子在看到你們相擁的時候會高興得流下幸福的眼淚,難道真的如風兒說的那樣是“鱷魚的眼淚”嗎?
好冷,又想起了兩年前的事,以爲風兒與宏肯定是一輩子的時候,在風兒生日的時候,宏在看到一個小孩子過馬路的時候,闖過去,把孩子抱在懷裡,可惜,他被撞了腦袋。
還記得那天,小睿也是發高燒的,突然的發高燒造成視覺膜燒壞,還下了病危書。
很巧合的說,小睿是在凌晨進醫院的,而宏是在下午,在小睿危險期過去後,知道他永久性失明的時候,心完全碎了,這大概是報應吧?
原來我想的太早了。
在下午的時候,得知侄子出車禍了,還是當場死亡。好痛。
在醫院看到風兒不亞於任何一個失去愛人的瘋狂的時候,我也瘋了,原來我一直鄙視的同性的愛是真的純在的,心更痛了,爲什麼在兩年前要阻止他們在一起呢?如果不是自己的狂熱的反對,他們就不會拉下一年的課,就不會還在高二了,應該是住宿生的高三,也就說他們完全沒有時間出來逛街,爲什麼心糾結如此的碎,甚至比聽到小睿病危的時候更甚呢?
風兒在他外公不大熟練的打針下,完全的瘋狂,後來還在在一箇中年的有經驗的醫生的助力下打了鎮定劑的,他很堅強,沒有留一滴淚,是已經枯竭了嗎?愛滅了,心碎了,生無可戀了嗎?
可是,爲什麼他看到自己的時候,還微笑問自己爲什麼在這裡,自己居然第一次毫無防範的把防火牆預告放低,全數說出來。
風兒居然又笑了一笑,還對姐姐說,“媽媽,我要把宏的□□獻出來,可以嗎?”姐姐點了點頭,最後在確認書籤訂的時候,風兒把一隻□□獻給他的兒子,小睿,最後在離開的時候說了一句:“一切隨風.”
最後在宏的葬禮都沒出現,只是在拿宏的骨灰的時候,姐姐只是一直在哭泣,對啊,白頭人送黑頭人,有誰不痛心呢?
只是姐姐在最後的時候對自己說的幾句話就特別的打擊:“弟弟,你知道風爲什麼要獻□□嗎?他不希望世界的人都給有顏色的把人歸類。”
心又一次給一個十七歲,不,已經十八歲的小孩打擊,很好笑吧。最後自己居然還傻傻的問:“爲什麼風兒不來。”
姐姐說:“一切隨風。風兒已經不會哭泣了,你知道嗎?我昨天去風家的時候看到風兒的眼睛流血淚,你會嗎?你知道風兒有多愛宏嗎?比你和我還愛,自以爲有多愛自己的兒子,到頭來還是流下白花花的淚而已,你知道風兒有多苦嗎?他過去兩年爲了希望宏得到家裡的諒解,瞞着宏,在夜裡寫稿,你知道風兒有哮喘嗎?你知道風兒爲了宏的生活居然在差不多哮喘的時候咬住衣服嗎?如果不是宏在夜晚突然的醒來,我想我這輩子都看不到風兒了,如果不是你的固執,你就在四年前風兒和宏跪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心軟了,宏今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恨你,也像宏在兩年說的那樣,我這輩子都不恨你,但是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是我是的弟弟,從今之後,從此姐弟斷絕,我在宏的靈前發誓,除非風兒肯原諒你,否則,這輩子永遠都不可能成爲姐弟。”
自己居然還在兩年前把風兒狠得要死要活,假如不是一年前小睿,小奇和昊子發生的事的話,自己真的就這輩子白活了,真的給恨意矇蔽一生,一年前,或許是命運的作弄。又一次的把宏的眼睛差點從小睿的身體取下來。
也很巧遇的吧,又是車禍,在突然到來的車的時候,自己只能從遠處看着遠處那失控的的士差點撞在兒子的身上的時候,還害怕得不得了的用手不眼睛遮住,只是沒想到,昊子那孩子和宏一樣勇敢的把小睿推走,的士撞向了昊子。
比起宏的當場斃命,或許昊子的更顯得殘酷,起碼在自己的眼中,昊子引以爲傲的左手完全沒治癒的可能,雖然可以糾正外形上的缺陷,但是,不可以提重東西,更重要的是,左手完全的處於無力狀態,只可以進行簡單的活動。
自己還可笑的勸解沒事,只要人沒事就行了,須不知自己是在慶幸還是在慚愧。
在自己開口有什麼可以從經濟上援助的是時候,他的父母就很開心的和自己談賠償的問題,只是那個高傲的小孩從那天開始後,不再對自己說任何一句話,在得知鄰居昊子受了多大的傷害後,彷彿人間蒸發的風兒回來了,在還來不及質問的時候,他已經把小奇在第一時間搞出國,還沒來得及查背後操縱人的時候,昊子也在他們的圈子裡消失了,丟下了他的父母。在沒多久郵寄回來的又是一封斷絕關係的絕筆書。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在查到昊子那孩子所在地後,不是很奇怪,因爲他一直在那裡安靜的上大學,不用說都是姐夫的人脈幫助的。
但是,風兒,卻在最後的一刻消失了,爲什麼總是忘不了他在兩年前痛徹心扉的殤,還有一年前的完全冷漠?
好苦,現在兒子的發高燒,從周姬的談話中得知他們好像在交往的時候,就估計在前幾天去他們的宿舍看的時候,自己居然不是很反感,是對風兒和宏的諒解嗎?還是自己的寬恕?可是,在外面聽到小睿的計劃後,爲什麼心痛是最後的結果呢?難道這真的是對付爸爸最好的武器嗎?
一年前爸爸的阻止你去找昊子的時候,從調查數據得出昊子那孩子並沒有在你眼中破壞爸爸的形象,可是,我還是覺得罪惡感十足,但是你還是在姐姐那裡得到爸爸更多的信息,因爲你在很早的時候就告訴姐姐喜歡昊子那孩子吧,所以姐姐對你打了一針強心針吧?你還是在爸爸的面前當一個乖乖的好孩子,還是不喜歡漂亮的衣服?還是遵從那個三個人的約定,在找不到心愛人的時候,不可以打扮自己,不刻意的走在潮流的尖端吧?你知道爸爸在看到你穿新衣服有多開心嗎?可是,真的是如風兒說的那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現在的我已經後悔了,可是沒有後悔藥,很恨吧?兒子,你比爸爸想象中的強悍,爸爸不會阻止你的,相反,爸爸會更加的支持你,因爲,因爲,你現在活的是四個人的勇氣。
有宏的固執,風兒的毅力,爸爸的悔過,還有你自己的堅持。
把文欠了那麼久,至於原因也沒什麼,就是太懶了,很抱歉,這文也快完結了,還是那句,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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