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轉過頭,對着郭小龍的方向,我輕蔑地說:“這位高年級的同學,不要欺負我低年級的的同學,好不好?有什麼事就直接說,我能答應的就答應了,不能答應的,我跟學校商量一下去,畢竟我也交了管理費的!” 尚未用完午餐的同學很多,不見得都跟我一樣沒有胃口。我們這邊的爭鋒相對頓時吸引了很多正在吃飯的同學的目光,幸好大家都不認識,若不然還真會衝出來壯一壯聲勢。 方可怡的身高正好與我一邊大,她靠着我的肩膀,好像有我在便不會有什麼危險和意外一樣的悠然。可她終歸還是有些擔心我,她說:“快走啊!” 我的安慰已經起不到作用了,因爲有狗纏着,我們也脫不了身。郭小龍人高馬大的,不愧是比我多吃了幾個月的大米,他晃動着身子向我慢慢地逼近。 “不要拿學校的老師來嚇唬我,我也不是嚇大的,你就說這事怎麼解決吧!”郭小龍停下腳步,站到我跟方可怡跟前說。 “呵!”我想了想說,“要不這樣,我們不要驚動到其他什麼人,今晚下課後我們到操場好好談一談,如果談不好,我們再從長計議,當然,你是爲雒厚仁的事情來找我的,所以,你那個什麼表子的弟弟,也一起來吧!” 郭小龍大笑着說:“低年級的新生都這麼有種麼?看來是不知道我郭小龍的能量了,好,就依你,可不要失約了!” 說完,郭小龍便帶着他的兩個小弟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方可怡原本很牴觸我跟這個毛毛蟲過多的接觸,聽到我們還要鬧事,她不無擔心地說:“你不要去了,他這個人沒輕沒重的!” “沒事的,這是學校,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我這樣安慰說。 她也便沒再說什麼,依偎着一直到宿舍樓下。我鬆開方可怡的手指說:“好了,不用擔心,沒事的,我有分寸,你上去吧,好好睡一覺,下午好好上課,不要理那條狗就是了。” “嗯,你也是!”方可怡頻頻回頭說。 從她的眼神裡我可以看得見很多的情緒,有對我的關心,有對這個叫郭小龍的憎恨,還有對日後的擔憂。可我沒有這麼多的情緒——晚上的盛會可不能掉了鏈子,失了臉面。 我趕忙回到了食品店,跟張豪文商議怎樣應對今晚的事情。這小子好像渾不在意一樣,絲毫不當回事。這也想得通,畢竟捱打的是我,疼的自然也是我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雖然是高年級的流氓,但我們低年級的弟弟也不是好欺負,但是因爲你們所選擇的地方是在學校,我覺得這個不好!”張豪文優哉遊哉地說。 “直說吧,有什麼高見!”我聽到這小子這樣說,心裡便有了底子。張豪文應該已經有了更好的應對方案。 這小子就是很少讓我失望,他撂下手頭的工作,認真地說:“這是學校,不能公然鬥毆,一旦被老師或者其他的校領導知道了,你們沒一個有好下場
,不過,既然你們已經選好了決鬥的地方,那也沒什麼!” 還沒完了,我着急地說:“你囉嗦什麼,這又不是讓你賣關子的時候,快說,有什麼好的方法沒有!” “有的——有的!”張豪文越發地賣弄起了他的風騷與見地,“在我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打岔,好不好?” 我忍着沒有發飆,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個傢伙到底裝到什麼時候。 “小杰雖然在你們班上課,但他每天還要去體校訓練,而且,他還是訓練隊的隊長,這個事情,我們學校的同學不能有一個參加,最好是外校的,你懂麼?即便出了狀況,也跟你以及我們的同學就沒有一點的關係了!” “好主意!”我讚許地點了點頭說。張豪文這一手還是可以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雖然在泡妞方面我不行,對於這種打擦邊球的事情,我還是很有造詣的。”張豪文得到我的讚許,更加地得意忘形了起來,“在晚自修後,我們學校的校門會推遲兩個小時關門,有進來的,有出去,這麼多時間夠了吧,剩下的你去跟小杰談一談,看他願不願意帶着他的弟兄來助你的陣!” 員工不把我當領導,也是我教導無方。張豪文每次遇上這種事情,便神氣地不得了,好像這世間捨我其誰一樣。還把自己當運籌帷幄的司馬懿了,狂妄地不行,以後找到機會要給這小子一點苦頭。這樣一想,我心裡就好受了很多,好像已經將這小子教訓了一頓似的。 與郭小龍在操場會面的這個事情我也沒敢聲張,一來,這夠得上破壞校園寧靜及不團結同學的罪名了,二來,聲張了也沒用,沒人會站出來跟我一起面對。 但這個事情發酵地太快,幾乎是轉眼之間,便傳遍了整個校園,好像有人在推波助瀾一樣。也怪我們醜人多作怪,非要在食堂裡面商量這麼保密的事情,不讓人知道纔怪,再加上這些學生個個都是極其地八卦,恨不能在報紙上刊登這次的新老學員的會戰。 我只當沒發生一樣,下午照常上課。我們班的班長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竟然跑過來問說:“小明,你怎麼跟二年級的郭小龍槓上了,他可是一號人物啊!” “誰跟你說的?”我露出吃驚的神色問說。 “哎呀,貼吧又置頂了,還寫的特別有煽動性,說是新起之秀與老牌流氓的生死較量,幾乎沒人不知道這事了!” “沒有這事,放心好了,我是多麼的團結同學啊,根本不會跟人主動去掐架的!”我聽了張豪文的話,儘量不讓自己參與,也不讓同校的同學參與,甚至是不讓他們知道。 儘管我小明在低年級的聲望絲毫不下於郭小龍對高年級的統治,但我還是決定陰他一下,好讓他知道什麼是厲害!話雖這麼說,我也無法保證每天訓練的體育生真的能幹過已接近成年的郭小龍他們。 這個事情再怎麼隱瞞,也不能瞞得了易兆傑這個三軍統帥——他可是統領着一
個體校的隊長。 提着豬頭能找到廟門也是我的幸運,最怕的就是有了豬頭還沒地方去供奉。晚上照例放飯的時候,我拉住易兆傑說:“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哈哈,我知道那事是真的,你還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易兆傑大笑着說。 “空穴也來不了風呀,沒這事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動靜呢!”我推搡着易兆傑向校外走去。 有了豬頭,有了廟門,便有了求神拜佛的機會,這回是我求着易兆傑,所以,豬頭是我掏,廟門是我找。他只管吃豬頭,易兆傑就是我此時此刻的菩薩。 等到這個事情一過,易兆傑可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作爲老闆,很多時候也是很小氣的,還主要在於,易兆傑和張豪文一樣的嘚瑟,好像我非求着他一樣,雖然事實上的確是這樣。 逮住一個機會我要將自己供奉的豬頭吃回來! “什麼事你說吧,粗茶淡飯吃慣了,突然來這種地方,居然有些不習慣了!”易兆傑同我一樣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吃肉,我喜歡瘦的,他喜歡肥的。他吸着一塊骨頭的脊髓說。 可能從喜歡吃什麼肉,也能分辨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我喜歡瘦肉,自然也喜歡瘦的女孩,但不能跟排骨一樣,多少要有些肉感纔好,易兆傑口味重些,像他喜歡吃肥肉一樣,他喜歡的女孩就是向菲菲那樣,肉嘟嘟的。 “借你五十個隊員,今天晚上去活動一下,行不行?”我只吃瘦肉,啃着一塊豬骨頭說。 “有什麼好處?”易兆傑還不忘趁機勒索一把說。 “給這五十個隊員提供一週的功能飲料,好提高他們在訓練時的爆發!”我如是說道。 誰料易兆傑還不滿意,繼續勒索道:“要程老闆這麼點東西,真是不容易,不過,這樣的條件還是不能滿足我那些每天艱苦訓練的兄弟!” 難不成這小子要獅子大開口,好狠狠地勒索我一把?胃口太大了我可寧願去捱打,我還沒有那麼多的錢財,至少目前沒有。 “易大隊長,不要這樣,你懂我的!”我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說。 “我也無心爲難你,五十個隊員事小,我的這肉,能管我幾天?”易兆傑翹起一隻眼睛來,乜着說。 我以爲這小子是不滿意對他隊友的補償和犒勞,原來是在爲自己的胃口着想,這就好辦多了——養一頭豬和養一圈的豬有着質和量的不同,一頭豬隨便扔點菜葉子就行了,一圈的豬可得成堆成堆得送飼料了,那將是一筆十分可觀的錢財。想如今的我正好財政赤字嚴重,還沒有能力養得起一圈的豬! “這個標準,一週,行不行,我的大隊長?”按照我目前的財政狀況,這個標準已經是戳到頂了——城水灣的生意尚未開業,即便開業了,也不見得會有一個好的收益,這纔是我最近幾日沒有一點動作的原因。 口袋沒錢,舉步維艱吶! “好,就這麼定了!”易兆傑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