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校園熱鬧非凡,我早早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揩一把眼屎發現沒有毛巾沒有牙刷,這個樣子出去泡妹子估計有很大的難度。
我們食品店從早上六點多就開始營業了,三個工作人員來得極早,這也促使我不得不早些醒來。
水房裡滿滿的都是衣着不整的新同學,他們都拿着盛水的盆子和洗漱的毛巾,而我兩手空空,就着水龍頭洗了一把臉,甩一甩溼漉漉的手,臉上的水珠只好任由風乾了。
打水洗漱的女同學大多穿着拖鞋,頭髮很散亂。這讓我心裡一陣癢癢。此時的她們是最素顏的一面,眼皮都沒有完全展開,不存在化妝修飾的問題。
於是,我在水房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想從如此衆多的女同學中間找出一兩個差強人意的女孩來,熟料還是無功而返,竟沒一個是入得了眼的。
想我中華地大物博,在這美女雲集的校園,就是沒有一個可以做花魁的頭牌人物!我不由地一陣失落。
食堂的早飯粗糙地可怕,我險些吐了出來。
我們在教學門口集合後,由易兆傑帶隊奔往操場集訓。教官來得極早,他的軍綠色的帽子不禁讓我想起了綠帽子,我想程天英教官肯定是戴了綠帽子。
因了昨天的小風波,教官對我的態度似乎不大友善,好像我已經足夠下地獄一樣的十惡不赦。
“同學們早!”教官站到隊伍前面說,“第二天軍訓有沒有適應一些呢?”
沒人回答他如此稚嫩又帶着挑釁的問題。教官指着我說:“程天明同學,今天有沒有人打你呀!”
我立時就懵了,大清早的這是什麼意思!我擡頭挺胸,看着教官的眼睛說:“報告,我——不能確定,我想沒有!”
“如果你覺得有,現在就回家,免得受到什麼傷害!”教官跟我說完,吩咐其他同學道,“繞着操場先跑兩圈,完了我們學習新的任務!”
易兆傑接到指令,帶領我們熱了熱身。我發育不好,個頭不高不低,夾在中間的感覺十分不好,主要還不利於看女孩!
我跟邊上的一個同學調整了一下位置,立馬感覺神清氣爽了太多,視線也變得寬廣無比。
其他班級的隊伍也在像遛狗一樣的轉圈圈,男男女女無一不是抱拳於胸,只不過女孩抱拳的姿勢實在太過彆扭,咯吱窩夾得很緊。
操場大得不同尋常,我們將近三十個班級的新生隊伍都不足以填滿如此空曠的一片土地。屠熊班級的隊伍與我們三班幾乎是毗鄰着的,中間僅隔了一個四班,他已經歸了隊伍,看來昨天下手還是輕了些。
我也看到了那個昨天在食堂找茬的同學,他原來是六班的文體委員,和易兆傑一個官職!屁大點官,就敢來找我的麻煩,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正如易兆傑所說,欺負人了。
“嘿,同學,你知道六班的那個領隊的叫什麼名字嗎?”我問旁邊的一位同學說。
“好像叫雒厚仁,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在宿舍還鬧事呢!”旁邊的這位同學回答說。
“哇,這麼牛,第
一天晚上就找事。”我說道。看來要修理一下這個叫雒厚仁的傢伙了。
固定的休息時間,固定的訓練模式,想是天熱的緣故,訓練沒多久這位教官便夥同其他班級的帶隊教官去了休息室喝茶了。
中間空出來十多分鐘的休息時間,我們做下等人的沒有休息室,只有操場是我們的休息空間,還暴曬在太陽下面,待遇和請來做教官的軍人不能比。
易兆傑和陳勇等人圍過來坐到一起聊天。我跟陳勇說:“班長,麻煩你個事唄!”
“程老闆客氣,說吧!”陳勇爽快地說。
我看了看遠處散亂的其他班級說:“勞煩班長到十六班和實驗一班找一下昨天的那兩個小子,就說在廁所門口等他們!”
“又什麼事?”易兆傑問。
“沒什麼事,反正也沒事,趁着大家都不熟悉,聯絡一下感情也好!”我盤腿坐在地上,身旁圍了很多的同學,只有趙旭東和我們這夥人是隔離開的。他也沒臉來到這個團體,分分鐘就讓他去吃屎了。
陳勇跑開了,看來這個班長蠻好使喚的。
“小杰,我們到那邊的大樹下涼一會兒去!”我跟易兆傑說完,便雙手撐地爬了起來。
易兆傑跟我多年的交情,他想必已經想到我有什麼動作了,故而沒做言語,只跟其他同學說:“你們原地待命,等會兒教官來了就說我在廁所拉肚子!”
我是看到六班的屠熊和雒厚仁在牆角納涼,這纔有心過去跟他們聊一聊,我倒要看看這兩人能把我怎麼樣!
有樹蔭的地方已經容不下我跟易兆傑嬌小的身軀了,誰讓我們解散得晚,連個站腳的好地方都被別人搶了先。
屠熊這小子已經學會了抽菸,這也不是最近的事了,他在初級中學就是這幅熊樣,還自以爲威風地不得了。我跟易兆傑走過去,擠到這夥人中間。
我看了一眼雒厚仁,他也看了看我,他好像在說——看什麼看!
“同學,又碰見了,你昨天在食堂說什麼來着?”我學着這夥人的樣子蹲下,手上百無聊賴地撿起一片枯黃的樹葉說。
這次,我們只有兩個人,雒厚仁卻有他們班的男同學撐腰,他終於有了底氣,瞪着我說:“哼,你要幹什麼?”
“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說別讓你碰見我,結果世界太小,在哪兒都能碰見,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只是沒說,我就是過來找茬的!
雒厚仁站了起來,屠熊的眉骨還貼了一片膏藥,他好像已經做了雒厚仁的小弟,跟着站了起來。我蹲着沒動,易兆傑向來衝動,虎視眈眈地翻着白眼說:“同學,以後最好不要亂出頭,不見得你就可以吃定我們!”
“你什麼意思?”雒厚仁看了看他們班的同學,覺得受到了屈辱,因而想找回一點面子,衝到易兆傑面前說。
我撥開易兆傑,站到雒厚仁跟前,輕蔑地說:“想找回場子是吧,現在就給你機會,等會你就沒機會了,因爲我要參加軍訓了!”
屠熊衝過來撕住我的領口,惡狠狠地說:“昨天的事沒完!
”
他們這夥人多,但沒一個肯捧場,倒是遠處的張豪文等人已經趕了過來。
易兆傑已經爆發,一腳朝着屠熊的襠下踹去,雒厚仁眼見一場毆打已經無可避免,剛要與易兆傑展開一場殊死搏鬥,正好給趕來捧場的其他人給攔住了。
而受傷的總是屠熊。我以前就跟他說過,加倍奉還而已,並不過分。
“怎麼又扛上了,都是同學,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呢!”張豪文撥開我們兩夥人,裝好人地說。
“又來鬧事,你們什麼意思?”雒厚仁一方失勢,他恨不能拿一把刀砍了我們,但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今天沒有,以後也難講誰砍了誰。
我心裡不自覺地好笑——想找回面子,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幹倒我,簡直是自取其辱。雒厚仁比我高了半截,站到他對面的我在身高上完全沒有優勢,但氣勢比他要足很多,我說:“你有本事動一下我,就現在,動一下我的袖口都行!”
這話終於將雒厚仁激怒,他咬着牙齒學着屠熊的樣子撕着我的領口,還不及說一句解氣的話,我的拳頭就朝着雒厚仁的腦門揮舞而去。
張豪文和易兆傑幾人看着像是在勸架,實則,不知道出了多少的力氣。加上六班勸架的同學,我們這邊又扭打成一團。
但六班的同學是真的勸架,並沒有在暗地裡出力氣。
原本,我只跟屠熊有些過節,誰想雒厚仁要替這個小子出頭,怨不得我們順帶着修理一下這個傢伙了。
我們只有五個人,他們卻有十多個男生,終歸是被這夥人給分開了。寡還是不敵衆啊,人多了力量就是大。
雒厚仁卻衣衫不整地被撂到了地上,捂着肚子“哇哇”地喊着爹孃!
朱子敬見勢不妙,連忙幫襯說:“怎麼成這樣了?誰打的?”指了指屠熊說,“是不是你和這位同學有過節,乘機打人了?”
其實躺在地上的也就這兩人!
我假裝受傷不輕地捂着臉說:“快送我去校醫室,我不行了!”
“呀呀呀,趕緊去包紮一下!”易兆傑扶着我的肩膀,表情十分逼真地離開了案發現場。
我的臉上的確留下了一塊紅腫的淤青,這也好,免得教官再說我們聚衆鬧事。而我的設想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沒有任何聯繫的。
在開始訓練後,這件事情已經發酵,教官都不帶跟我囉嗦,只說讓我去辦公室聽從班主任的發落。
常在老師看我悠閒地來負荊請罪了,拍着桌子,暴跳如雷地呵斥說:“又是你!軍訓你就不用參加了,勸退一週以觀後效,自己好好反省一下,爲什麼麻煩總是來找你!”
“老師,他們欺負我!”我故技重施道。
“你別解釋了,取消你的軍訓資格,正式開學後看你的表現,如果還這樣,我就不得不勸退你了!”常在不吃這一套,還有心勸退我。
“是,我以後不再犯了!”我佯裝可憐地說完,便退出了辦公室。
這樣的處理正合我意,反正我也無心參加軍訓,正好回家休息幾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