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還亮着,窗外卻是一片的漆黑。
睡眼惺忪中我隱約感覺到有一隻手從我的臉頰劃過,像撫摸一個嬰兒一樣的小心。我睜開眼來,發現甄小小眼睛睜得老大,絲毫沒有一點的睏意。
“怎麼還不睡?”我問。
甄小小將手從我的臉上移開,將我的肩膀用被子蓋嚴實,看着我說:“我睡不着!”
我將她攔在懷裡,說:“想回家了麼?”
“沒有,就會有點不習慣,我頭一次夜不歸家,還跟你在一起,我怕醒來後你卻不在我身邊!”甄小小偎在我懷裡,臉頰貼着我的胸膛,嘴巴一蠕一蠕地說。
“我不會離開你,在你沒有想好之前,我也不會勉強你,好了,早點睡吧,已經很晚了。”我說完,便將手從甄小小的肩膀抽出來,將她的腦袋放到枕頭,在她的額頭淺淺地親了一下。
她很乖,閉着眼睛享受着這一切。不多時,再次衝進夢想。
日有所思,夜纔有所夢。我夢見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終歸是傷害到了甄小小,她梨花帶雨的哭的很兇,中考後她去了別的城市上學,就此,我們失去了聯絡,也未能再見上一面。
我在驚慌中從睡夢中醒過來,原來只是一場夢——她還在我身邊,這一切不過是假象罷了。她怕我醒來的時候已經離去,我又何嘗不是。
只是,我沒能跟她說,在我心裡,你並不是唯一,我喜歡着的任何一個女孩,我都不願她從我身邊溜走。劉彤彤想必已經死心,方可怡和甄小小之間,我不知道怎麼跟她們挑明。
這一夜,我們睡得很安穩,雖然做了噩夢,也沒能影響到甄小小帶給我的舒適。
我聽見有人在敲門,我連忙穿好衣服,透過門縫,我看到張豪文可憐兮兮的站在我門前,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我問:“昨晚怎麼樣了?”
此時,已是天光大白。
張豪文慌慌張張的說:“朵兒跑了?”
“跑了?”我連忙帶上門站到門外,“怎麼回事?”
“我剛纔打電話了,她手機關機了呀!”張豪文神經兮兮地說。
“你不會去她家麼?”我好像輕車熟路一樣,似乎已經盡力過好多回了。
張豪文聽取了我的意見,腳下像抹了潤滑油一樣的有動力,霎時,便消失在樓梯口。
甄小小在我倆談話的空當,也已穿好了衣服,她的頭髮披在肩膀,可愛地不得了。
如此擁擠的城市,不管是什麼時間,空氣都一如往常般渾濁,每一縷陽光中都帶着大顆大顆的塵埃。
昨夜,我們四人
各自爲政,張豪文已經惹怒佳人,正在去往討好佳人的路上;易兆傑不省人事,也便不懂人事的美好了,他的結果我用拇指蓋都能猜得到;朱子敬是什麼情況我可說不好了!
我到易兆傑的門上,發現房門虛掩着,我敲了敲門,聽見向菲菲說:“進來!”
“哎?這小子還沒起來呀?”我推開門進去,眼前的一幕讓我心碎不已,易兆傑還在呼呼大睡,這豈不是浪費了一夜光景!
看向菲菲的樣子,她是一夜未眠了,牀上的被子只動了一邊,另一邊的被子和被單平整地不像有人住宿,易兆傑只脫了一件外套和鞋子,他真的是浪費了一夜光景,爛泥扶不上牆!
“菲菲,你的身份證,拿好,等會小杰醒了你們再走吧,我有點事,就先走了。”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向菲菲道。
向菲菲昨夜沒睡好,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她接過我遞上的身份證件說:“好的,我等小杰醒來吧!”
在我心裡,我其實蠻看好向菲菲和易兆傑這一對小夫妻的,他倆不吵不鬧,易兆傑也不像其他倆人一樣,變着法的想占人家便宜,雖然都十分喜歡對方,但不能強求。
如果願意,得到了便是一種美好的恩澤,即便沒有白頭到老,也是一段不會懷恨的懷念,如果是強迫,得打後也會有一種失去了什麼東西的感覺,那種感覺會持續很久很久,直到忘記了這個人或者她有足夠的智慧對這一切釋然掉!
甄小小在門外等我,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我們是團伙作案一樣,受害者還是她們幾個女孩。
到了朱子敬門前,事情就有些詭異了——清潔阿姨居然在裡面收拾房間,今早偷偷溜了!
我連忙撥通朱子敬的電話問:“喂,怎麼走了?”
“怕見到你們幾個,所以拉着我就走了,不說了,掛了!”朱子敬口齒甚是清晰。
“怎麼了?”甄小小的眼裡透着一股明淨與天真,看着我笑眯眯的樣子說。
“沒事,他們走了,我們也走吧!”我暗自調整一下情緒,拉着甄小小的手向樓梯口走去。
街道上車水馬龍,公交車人滿爲患,想必是擠不上去了。
我問甄小小說:“我們去吃飯吧,吃了早飯我陪你去玩!”
甄小小似乎不大同意我的這一提議,努着嘴巴說:“我不餓,不想吃飯,我想回家!”
“大早上的回家?”我疑惑不解地問,“你不怕你父母說你去和男生開房了呀?”
“討厭!”甄小小捶打着我的胸膛說,“我跟我爸媽說了,在同學家裡!”
“那你低估了做監護人的智商,他們不說,但他們並不是不知道。”我笑着說,“我送你回家吧!”
甄小小執意推辭說:“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我沒再堅持。甄小小嬌小的身軀鑽進車裡,向我揮了揮手說:“我回家了!”
“好好看書!”我說這話的時候看着那名計程車司機,他好像在笑,笑我們小小年紀還玩這套!
新店昨日開業,不知今日生意怎樣。隨後,我也打了車,去了店裡。
剛開業的兩天生意不會壞到哪裡去,營業額相較其他幾家分店要好了幾倍之多。我又叫送貨員送貨過來。
待處理完這家店的事宜,我原打算跟唐綵衣唐老闆嫌扯一下的,熟料這個女人很忙,忙到看不到影子,故而,我纔打消這個念頭。
兩條腿的女人太多,多到讓我都有心出家當和尚了,因爲很少有一個像唐綵衣那樣既不失優雅與氣質,又不失風騷與美麗的女人,我對這個塵世似乎已經沒有了眷戀。除了欣賞有姿有色的美女,我好像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
這是個十分巨大的問題,我得從這個怪圈裡掙脫出來,好讓自己更加陽光些,但我始終是個專一的人,做不到這樣簡單的移情別戀!索性拉倒。
再次驅車,來到方可怡做兼職的這家店。這家店有兩週的時間沒有去過了,我對店裡的生意不是十分關心,反正也就那樣了,對方可怡可是十分上心的。
她是個很勤奮又自強的女孩,這一點是別的女孩比不上的,每個週末她都會來上班,像上學一樣的準時,不遲到,不早退,像話地不像話。
生意麼,無需多表,也不大關心。
老遠地,我透過落地窗看到方可怡已凸顯婀娜的身姿,在角落裡埋着頭整理着什麼。兩個不大不小的營業員同樣忙碌着。
“生意怎麼樣?”我走去後問。
一個回答:“嗯——和往常差不多!”
這就是說不好不壞了,我也無心去責怪人家,也沒有必要,生意的好壞由不得我們操控,商品經濟看的不是商家的營銷,要看顧客的喜好!我繞過貨架,拍了拍方可怡的肩膀說:“嘿,好久不見!”
她悠悠地擡起頭來,臉上掠過一絲不大明顯的欣喜,笑着說:“是你呀,怎麼最近沒來了?”
“最近——沒來!”我吞吞吐吐地說。
方可怡在圍裙上蹭了蹭手,又看了看我額頭上顯露出來的一條疤痕說:“你的……額頭怎麼有條疤?”
我伸出手來摸了一下說:“哦,這個呀,沒事,已經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