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錢老大和李育可以說是一路人,陰狠毒辣,都有,只不過兩人最大差距是,一個是用上不了檯面的方法去經營自己營生,一個是用正當的法律手段去制裁另外一個人。而就衝着這一點,我就是再不喜歡李育這個人,但也對他的爲人正直是無可厚非的。
李育對錢老大的恨不小,可他竟然能忍着這麼多年,在錢老大大大小小的挑釁之下,忍着沒去殺了他,就足以說明這個人不簡單,而他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李育坐下後,我去關上了門,然後和張豪文坐在了他的兩邊。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要交個李育和錢老大了。
李育笑着對有些驚恐的錢老大說:“錢老大,坐呀,客氣什麼?”
錢老大坐下後,也不顧剛剛還對我們耍了狠,十分不要臉的說:“育哥是爲了洗浴城的事情來得?我不知道洗浴城也歸你管,不然我絕對會打死那些來鬧事的人,這兩位小兄弟既然是育哥的兄弟,那洗浴城的事情我就按着這兩位小兄弟的意思辦,你說怎麼樣?”
李育皮笑肉不笑的說:“你這個窩囊廢,老子還沒說什麼你就這麼急着給我認錯下跪了,我是你爸?”
我也沒忍住,和張豪文一起笑了出聲,李育也哈哈大笑。
我冷眼看着錢老大,就是以前父親還開洗浴城的時候,他還是龜兒子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沒想到這麼多年之後,他就算是當了‘老大’,骨子裡還是一個龜兒子的模樣,這尿性,他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抹去了。
錢老大也笑,彷彿剛剛還放着狠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李育說:“你真是當龜兒子當習慣了。”
錢老大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掛着諂媚討好的笑,說:“育哥,你說我說的提議怎麼樣呢?”
李育嗤笑,說:“你急什麼?”
錢老大臉色又變了,李育又說:“我知道,你龜兒子只要有自己的人就囂張,就覺得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實際上,我還真的不能把你怎麼樣,想殺不能殺,想打又不能打死。”
錢老大沒說話,李育又說:“呵,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手上的證據湊得差不多了,就差一點小事情,我就能懲罰你了,還是必死無疑的那種。”
錢老大這下子有些坐不住了,臉上又恢復了剛剛的諂媚和討好的笑容,說:“育哥別開玩笑了......”
李育也笑着說:“我是不是開玩笑了,你在等些日子就知道了,”
錢老大一下子就面如死灰,看向我和張豪文說:“小兄弟,我爲剛剛的話道歉!你們說的我當應,賠雙倍怎麼樣?只要你在育哥面前替我說些好話。”
李育彷彿是不想再看他那副嘴臉了一樣,站起身來說:“誒,我先回去了,剛出院就來看這個污人眼睛的人,頭都痛了,你們有事自己處理。”然後揉着太陽穴,看向錢老大說:“就要麻煩你自己回去,剛剛你那兩個手下攔着我,我已經讓人先把他們送回去了。”
錢老大哭着一張臉說:“育哥,先別走啊,我們再商量商量!”
他站起身來要去追離開
的李育,我對張豪文使了個眼色,然後我們兩個一人抓住他一隻手臂,把他瘦弱的他放在沙發上說:“錢老大,我們先談談吧。”
錢老大皺着眉頭說:“我答應,我答應賠錢,你們幫幫我。”
我說:“李大哥的事情,我們從來不好多嘴。”
他聽了,就像是要給我跪下了,說:“你就幫幫我,就當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我笑着說:“我們要人情做什麼?我們這是正規的洗浴服務場所,不需要道上的人情。”
錢老大緊緊的抿着嘴脣,不再說話,我又說:“不過,要幫忙也不是沒有辦法。”
錢老大擡起頭來,看着我。
我說:“來我們洗浴城鬧事,無風不起浪,但我們從沒有交集,洗浴城也沒有礙到錢老大你什麼事,每個月還要孝敬一點給你們在這邊的兄弟,只要說是你錢老大的人,我們通常就是半價,所以你們沒理由來鬧我們吧?”
他點點頭說:“這些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先告訴我你要怎麼幫我。”
我說:“你別急,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說怎麼幫你。”
錢老大一臉防備的說:“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
我聽了笑道:“我問了你問題,就會有一系列的動作,中間肯定是需要你幫忙的。”
他低下頭,我知道他是在思考我的話,衡量這中間的利益,想算算得罪哪一邊要划算一些。
而我的想法卻是,等我問了他之後,至少是在知道了神秘人的面目之後,我會替他在李育那裡拖延一段時間,但不久,時間長了我也沒辦法。或許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拖延,李育不也說了證據還沒有找齊嗎?
我也不急,靜靜地等着錢老大給我的迴應。張豪文看着我,沒一會兒就出去了。
錢老大最終還是答應了我,我問他,要他來擾亂我洗浴城的人是誰。
他說:“是我上頭的人,但不是我上頭人的意思,像是他們幫別人辦的事。”
我挑眉,說:“你不給我說的仔細一點,我怎麼知道?”
錢老大說:“我也沒有見過上頭的那位,不知道。”
我說:“那你們平時是怎麼聯繫的?”
他說:“打電話或者是找人帶話。”
我覺得新奇,這麼多年,難道錢老大都沒見過他的上司?這不可能,他極有可能是在框我。
我問他:“這麼多年都從來沒有見過面?”
錢老大點頭說:“對的,我不騙你。”
我笑着說:“但是我並不信你。”
他愣了愣,又說:“那我也沒辦法,你要不問些其他的,我應該知道。”
我一聽,就知道他剛剛的話絕對是水了我,笑了笑說:“你是騙我的。”
他搖頭,一臉認真嚴肅的說:“沒有。”
我也不想跟他再繞圈子,直接說:“那你把電話號碼給我。”
他彷彿是有些不可置信,問我:“什麼?”
我有耐着性子說:“我說,把你上頭那位的電話號碼給我。”
錢老大搖着頭說:“我說了,我上頭也是幫別人做事的!”
我當然不會信他的鬼話。
我說:“我知道你上面那位可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權利不小,而他道上的人絕對不止你一個人,你確定要這麼護着他?不過你也放心,我要到聯繫方式,我也不會怎麼樣?畢竟我也只是一個洗浴城的小老闆不是?我只是有些生意要和你上頭做。”
他說:“不行。”
我很誠懇的說:“我是說真的,做生意,我最近有一批貨,不好運,需要一點‘上頭’的人幫忙,你給我們搭個橋,這筆生意成了,你也可以當上你們‘上頭’面前的紅人了不是?我這是一勞永逸、一舉兩得的做法,說不定我們以後還要合作。”
我故意說得含糊,那批貨,不特指哪批貨,但他絕對是會想歪的,因爲我看見他閃着精光的眼睛就知道。
錢老大說:“這事我得考證一下。”
我說:“沒問題,你也知道我在省會有個貿易公司,可能多多少少都合作過,你儘管去查,不過不是查面上,畢竟那些貨是見不了市面的。”
我把這話說完,我就知道錢老大應該心裡有八九分是應了我的提議了,也不會再去查證了。
而我口中的那批貨,也更本就不存在,但我面上得足夠坦蕩,足夠不在意,才能的誆得住他。
錢老大果然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給上面說說的。”
我笑了笑,站起來對他說:“拿錢老大,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他站起來握住我伸出來的手,說:“李育那邊......”
我衝着他點了點頭說:“恩,這個你放心。”
我們倆這算是達成了協議,就算是爲了命,他也不會水我。
等到錢老大離開之後,我們幾人在辦公室裡說着剛剛的事情。
張豪文已經把大概告訴了朱子敬他們,而我的到來,也只是說了我和錢老大達成的協議,說讓他替我找到他‘上面’的人。
張興看了我一眼,我才驚覺剛剛說錯了話,不該把這事讓一個外人知道的。
我皺了皺眉頭,聽見張興說:“錢老大這人愛使陰招,你還是要注意他。”
我點頭說:“知道了。”
他也沒有在追問什麼,到是朱子敬問我:“你真要去李育那裡替錢老大求情?”
我搖搖頭說:“求情還算不上,李育那邊也不定有十足十的把握。”
朱子敬說:“你這招有些兇險。”
我笑了笑,想讓他放下心,說:“沒事的,只是在做錢與錢的交易,頂多損失點資金。”
他們都不怎麼相信,我又說:“大不了我們丟下洗浴城跑路就是了,頂多他們是覺得我耍了他們,不會懷疑到什麼的。”
張豪文說:“希望如此。”
我說:“你們放心,都放心!我和李育那邊不算是求情,也不怕他以後賣我們人情,我還要去找他一次,是生意上的交易,只要有利益,他是不可能爲難我的。”
幾個人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