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撒氣還是想給前兩聲的關門聲一個迴應,我狠狠的關上了門。
樓道上有人罵了一句“神經病”,我竟然還笑了。
是啊,怎麼不是神經病,人不都是神經病嗎?不然怎麼會爲了除了自己之外的事生氣難過呢?
白天營業的酒吧不多,我找了一家有包間的中式餐廳,剛剛過了飯店,這家飯店卻還是很滿座,要另收費的包間卻還是有空餘的。
看我一個人進包間,服務員有些驚訝的問我:“先生您是一個人嗎?”
我一看是個小女生,長得還算可愛,我逗她:“要不然你來陪我?”
服務員搖了搖頭,認真的說:“不行的,經理給抓住了會扣工資。”
我一時有些語塞,只覺得這女孩子單純可愛的很,卻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甄小小,於是煩躁的向她擺手說:“菜單前五道菜各來一份,還要一箱啤酒。”
她記下後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又有服務員開門進來,是個男生,把酒放下後就走了。
在等菜的期間我給朱子敬打了電話,告訴他地址之後,又掛了兩個張豪文打來的電話便把手機關機了。
心中暗自罵張豪文不仗義,另一邊又欣慰朱子敬的仗義。
門再次打開時是第一道菜上來,端菜的還是剛剛那個女孩子,她放下菜說:“你一個人要喝這麼多酒?”
我看她這副剛入社會不諳世事的樣子說:“恩,對啊。”
她又說:“喝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一下樂了,說:“那要不你坐這裡跟我喝,這樣我不就喝得少了嗎?”
那女孩子對我擺擺手說:“不行不行,我不會喝酒的。”
我剛要說什麼,包廂門又被推開了,是朱子敬,後面還跟着個笑嘻嘻的張豪文。
我本來被這小姑娘逗得開心,可一看見張豪文就來氣。
他倆一路來的,張豪文應該已經給他講了剛剛發生的事,所以朱子敬咳了一聲說:“喲,這小姑娘不錯!怎麼,我們小明又想再納一位入後宮?”
我剛要說話,張豪文似乎是想要故意討好我說:“對啊對啊,不錯不錯,不比另幾個差。”
卻無意間又惹到我,我看這小姑娘被說得臉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了,對她說:“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有事再叫你。”
她點了點頭就連忙出門了。
包廂門關上後,他們兩人也已經入座。
我把酒抱上桌,說:“來,喝酒。”
張豪文說:“你不是不能喝嗎?”
我冷哼一聲:“看你們喝也不行?”
張豪文雖然知道我心情不好,卻也經不起我三番五次的脾氣,剛要拍桌子起來就被朱子敬按住了:“行!我替小明先喝兩瓶。”
張豪文也冷靜下來,自己開了一瓶酒喝了起來。
等菜上齊了,酒卻喝了一大半,我又加了十瓶。
朱子敬吃了兩口菜問我:“你到底遇到什麼人生難題了?”
張豪文也看我,男生和男生之間的不爽快,不過就是在幾瓶酒之後給忘卻了,不會像女生那樣記着還會報復。
我本就是吃了飯纔出門來
,看他們兩人喝酒喝的起興,我似乎也是參與其中,腦袋有些暈暈的,像是醉了。
“人生難題算不上。”我端起面前的茶水猛灌了一口說:“就是遇到個睡不到女人。”
張豪文詫異:“還有你想睡卻睡不到的女的?那女的可能的確有些厲害,我聽聽到底是誰。”
我言簡意賅的真的說出了那個名字:“甄小小。”
即使我沒有告訴過他們這些事,可朱子敬和張豪文對這些事總是有所耳聞。
朱子敬沉默,而張豪文說:“有什麼,不就是個女人嘛!況且都有過男朋友了,不曉得還是不是個黃花大閨女。”
我瞥了他一眼:“你嘴裡就吐不出乾淨話!”
張豪文笑了兩聲說:“誒,是,你要不嚐嚐到底乾不乾淨?”
“呸!”我啐了他一口,剛剛涌上來罵人的幹勁卻在想到甄小小那張臉時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我瞬間垮下臉來時說:“你們這幫凡夫俗子不懂!”
一直沒說話的朱子敬忽然說:“我們這幫凡夫俗子不懂,那你又懂什麼?連個女人也搞不定?還是說搞不定自己的心?”
我聽了他這番話愣了不久,過了好久才錘了桌子一下說:“誒,你不是凡夫俗子!就他一個是。”
我指着暈暈乎乎的張豪文笑嘻嘻的說。
我們在包廂裡侃的忘乎所以,卻不知道大廳中發生的事,知道包廂的門被撞開,剛剛被我調戲過得那個小姑娘捂着臉哭哭啼啼的跑進來,對着也正要跨門而入的一個壯漢說:“先生我真不能陪您喝酒,經理會罵死我的。”
只見那位壯漢身邊一個穿着襯衫打着領帶,人模人樣的中年男人給那個壯漢賠禮道歉:“這位先生對不起,服務員得罪了您我們會賠償,但是請您不要打擾了別的客人用餐。”
說着還不時的瞪着那小服務員。
那壯漢根本不聽他的話,一把推開他就要來抓那個服務員,我眼疾手快擋在她前面。
說實話,遇見這種閒事,我是不會管的,何況只是個有點可愛的女孩子,不對我胃口,但我卻從她的單純中看到甄小小的影子,就情不自禁的擋在她前面的。
那壯漢三十多歲的樣子,長得醜不說,一身橫肉,說他是壯漢都有點侮辱壯漢這個詞語。
他渾身散發着酒氣,而我這人怪,不喝酒更不喜歡聞我身邊人以外的身上的酒味。
“誒,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客人排場這麼大,還不許打擾!嗝~”說完話還打了一個嗝兒,我捂着鼻子後退了兩步。
那壯漢被我這動作刺激了罵了聲髒話說:“滾一邊去,別打擾你大爺調戲女人。”
我一下子來火了,再加上把身後這人當成了甄小小給保護,一時間沒忍住一拳頭向他呼了過去,顯然他沒來得及閃開,硬生生的給他鼻血都打出來了。
我沒注意到張豪文和朱子敬暈乎乎的沒搞清狀況的同時兩人驚訝的目光,大概他們兩人心中也不明白我爲了這個長得還算可以的妞動手惹事。
那壯漢也火了,捋起袖子罵道:“他奶奶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就敢打老子?”
他一邊摸着鼻血一邊靠近。
我清醒了不少,罵自己一時衝動,往後退了兩步,還是把那個服務員護在身後說:“現在是文明社會,你不要動不動就要打人。”
“他M的少廢話!”他一邊說一邊一拳頭打過來,我躲的還算及時,他一拳揮空,火氣更大了。
壯漢又來了幾拳,看我次次都躲開了,氣的拿起邊上的椅子就要砸我。
剛剛那個穿的人模人樣的中年男人連忙攔着他,生怕出了事對我身後的服務員說:“小文,你還不出來躲在那裡幹什麼?!想要客人也陪你遭罪?”
我這人見不得兇女人的人,立即說:“你別管了,幫我把包廂門關上。”
身後的小文卻對着那中年男人帶着哭腔說:“經理,我怕。”
原來這人就是這姑娘口中的經理。
我對經理說:“經理,你再不出去看着就有人要跑單了。”
那經理根本攔不住那壯漢,看着外面,也不知我說的是真是假,左右擔憂,那壯漢趁機向我砸了凳子過來,我已經無路可退,伸出手擋住了那砸向腦袋的凳子。
朱子敬和張豪文終於不再暈了,異口同聲的大叫:“小明你沒事吧。”
我罵道:“你們兩個小子再不幫忙我就要死了!”
壯漢得意的說:“小明?我還以爲叫英雄呢!哈哈哈!”
張豪文和朱子敬一人一腳把要撲向我的壯漢踹的後退了兩步,又對經理說:“還不報警?!”
經理立馬跑到前臺,門被來氣的張豪文關上,他惡狠狠的說:“哼,老子治不死你?”
我看僵持了這麼久,壯漢也沒個同伴來幫忙,就問在我身後瑟瑟發抖的小文:“他一個人來的?”
她點頭:“恩,恩,他經常一個人來,好幾個姐姐就是因爲他沒在這裡做了。”
我順口問了句:“你們店的服務員都長得你這麼好看?”
小文紅了臉,朱子敬罵道:“你還有心情泡妞!”
我一看,壯漢雖醉了,卻像是練過,身子也比朱子敬和張豪文大了一圈,兩個人臉上也掛了彩,雙方都罵罵咧咧的,想到剛剛他調戲小文就像在調戲甄小小一樣,也抄起椅子向他背上砸去。
壯漢罵道:“玩陰的?”
可他即使再厲害,也抵不過有我們有三個人,還有是不是用碎木頭丟他的小文,幾下就趴在地上,喘着粗氣。
死不了,但肯定也受傷不輕。
我們三人掛了彩,坐在地上相視一笑,最後越笑越大聲。
好久沒這麼恣意過了。
小文不解:“都受傷流血了還能笑得出來?”
張豪文搖搖頭對小文說:“小姑娘,你還不懂。”
我也說:“是啊,小小年紀不在校園裡,這麼早出來體驗社會黑暗?”
小文紅着臉一斜我說:“要你管。”
我笑着說:“好,我不管我不管,可我知道你再不出去,你經理就會罵死你了。”
她一聽果然聽話的跑出去了。
我有些惋惜的說:“這丫頭心真狠,幫了她,連句謝謝也沒有。”
而朱子敬和張豪文卻異口同聲說:“誰讓你多管閒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