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甄小小蒙上被子，我也便踅身走了出去。她的父母隨即與我換班——這個時候守候她的，也不應該是我。
而我想不明白的是，甄小小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要我陪着她呢？我從來不覺得赴一場生死會有多大的轉變。
雖然我已經放下了她，但是她願意與我再續前緣，我也不會拒絕。
甄小小在醫院裡住了幾日，修養地也差不多了，便辦理了出院手續出院了。在這幾天當中，跑得最勤快的是我的三個內人，她們三個好像是自己的親姐妹住院了一樣，每日每夜輪流着換班照料甄小小，反倒是我，去得很少。
晚上回家後，蘇彤彤怒氣衝衝地問說：“你爲什麼不去看看小小啊？”
“在上課呢，忙！”
“方姐姐和彤彤也在上課，爲什麼她倆可以去看呢？”
“這個——”
“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小了？”蘇彤彤說，“枉費小小在醫院裡還對你牽腸掛肚的。”
我無意狡辯什麼，我是不想去看她！學校課業很多，我也沒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甄小小出院後不久，她專門來找過我一次，我不知道跟這個女孩子怎麼說，所有，我在她找我的那晚，故意跟其他的幾個同學買醉到深夜，藉故沒有赴約。
第二個晚上，甄小小還是來找我，我見推辭不過去，所以也就勉爲其難地答應了。她說她請我吃飯。
向來，只有我請女孩子吃飯的事情，還很少有女孩子請我吃飯。雖然甄小小在學校裡很有聲望，追求仰慕她的人也不少，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對漂亮的女孩子有了免疫力，不大可能會因爲一頓晚餐就對她生出多麼濃烈的愛意來。
即便有，那也是以前遺留一下的，未被清理乾淨的一些愛意罷了，和現在我是不是能夠梅開二度沒有一點的關係。
赴約的時候，甄小小很鄭重，其他的三個女孩子也知道我跟誰在一起，所以也沒有打電話催我回去。
“很意外麼？”她問說。
“有一些意外，沒料到會是這樣。”
“我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甄小小與之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好像又有了徹頭徹尾的變化似的。
她在未失聯的前兩天還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我還真的以爲這個女孩子看破紅塵了，也不大去理會什麼愛恨情仇了。
料不到一次失聯，再加上一次資自殘，竟然可以讓一個女孩子回到很早很幼稚的那個年紀。這樣看起來，她的失戀後的失聯也是好事一件了。
想必誰也不大喜歡一個太過沉重的女孩子吧！
吃過晚飯，街上溜達。我記得在以前，她喜歡走在我的身旁，也僅僅是走在我的身旁，並不會主動地牽我的手。今天的太陽也有些奇怪，甄小小更奇怪，她居然主動地挽
起了我的胳膊！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所以纔有這麼大的轉變的？”我問說。
“你嫌棄我了麼？”
“沒有，我只是好奇罷了。”
她突然與我拉開了兩米的距離，因爲是在晚上，加上街燈不是很明亮，我不大能看得清她的臉色是個什麼樣子。她說：“我知道，你在記恨我，也知道，你已經不愛我了，而我，又想反過來愛你，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不纏着你。”
“這是什麼話？”
“真話！”
甄小小接着說，“你就說吧，你還願意接受我麼？”
“願意，”我說這話的時候思考了一小下下，因爲我也很矛盾究竟自己是否真的願意接受這份失而復得的愛情，“可你能告訴我爲什麼會是這樣麼？”
“我之前有跟你說過，那個男生讓我失望了，你——其實也很讓我失望，我也想了想，覺得還是追求自己的想法好了，我接受不了的，不是你，是要跟其他的幾個女孩子同時擁有你，你還要我說什麼？”
“你是說過。”
“那你還要我怎樣？”
“沒要你怎麼樣！”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酒店，”甄小小又是一個大轉變，拉着我便要往前面走去。我差點就掉進了水溝裡，我實在想不到一個女孩子居然可以主動到這個地步。
而她在之前，死活是不願意跟我去這樣做的，我甚至強求過她。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停下了腳步，我不覺得還有什麼新鮮可言，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等等，你說清楚了我們再去也不遲！”
“你——嫌棄我，是麼？”甄小小囁嚅地說，“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個爛貨，在跟別人分手後又來找你，我也說了，你不接受，我不勉強！”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去不去？”甄小小打斷說。
這年頭居然還有女孩子強迫男孩子去開房的，我倒是頭一次聽說了，也是頭一次遇見。
甄小小整個晚上都沒有回去，我也沒有回去。完事後，她穿好衣服，坐在牀邊，問說：“這樣的答覆還滿意麼？”
“呵，就那樣了，我沒那麼多的心思了，這個——你瞭解吧？”
“不瞭解，”甄小小說，“你還在介懷我沒有流下落紅麼？這輩子已經不可能了，下輩子吧！”
“沒有，我沒那麼多的想法的，我是覺得這樣做也沒有一點的意義可言，我也並不想得到你什麼，我就是覺得你不應該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好好的，爲什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我怎麼了又？”甄小小從牀上坐了起來，“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何必這樣說我呢？我早就說過了，我的姿態還不夠底麼？”
“你又想多了，”我點了一支菸
說，“你太敏感了，明天你搬回去吧，後面我們再看，好不好？”
“搬回去有什麼意義呢？”甄小小經過被別的男生的開發，現在很是豐滿，我看到這個樣子，我就覺得真的是一種遺憾。
雖然這樣的遺憾可以用一些東西抵消掉，但是終歸是一種遺憾。大概所有的男人都有處女情結吧，我也不能例外。
我第一次得到我心愛的女孩子的身體，並沒有那種膨脹的慾望，反倒有些失落。有時候失去的就讓他失去好了，何苦要繞了一圈又回來呢？
一個晚上我都沒有接到那三個女孩子的電話，而她們也知道我跟誰在一起，大概這也是她們沒有打電話詢問我在什麼地方鬼混的原因吧。
愛情和哲學一樣，探討的是最根本的一些東西。甄小小又將問題繞回到最初的那些時光中，但愛情裡的人卻大有不同，我回答了她的每一個問題，但是我回答地很含糊其辭，縹緲地就像空氣一樣，就好比當初我要得到她，而甄小小死活都不肯就範是一個道理。。
而這個晚上，是她得到了我，不是我得到了她。這之間有很大的不同，雖然這種不同只是自以爲的不同。
翌日，照舊上課。週末，甄小小又搬了回來。
我沒有失而復得的那種情緒，我覺得很平常。其他的三個女孩子好像是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一樣，將甄小小照顧地無微不至，恨不能每天都推個嬰兒車纔好。
這一切，算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樣，只是，這一切就好比是去旅遊一樣，繞了一大圈，在路上發生了很多的豔遇，而旅行中的人也心動了，可那樣的心動未能給她長久的依。
當再次投入懷抱的時候，人事已非，差距很大。我仍舊會關顧其他三個女孩子的臥室，但是當我每當走到甄小小的門口的時候，我就會停下腳步來，因爲這會讓我想去她在搬出去的那段時間裡的一些事情。
竟然是那樣的相似——我沒敢推開她的門，鑽進她的被子，而甄小小卻主動地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我始終心有芥蒂，也有不甘。
幸好所有的不甘只是內心的一種很淺微，很淡薄的情緒，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相處。
我只是在晚上沒有去關顧她的房間罷了。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跟其他三個女孩子的感情沒有什麼裂縫，雖然追求這三個女孩子的同學多到可以去組建一支軍隊，而跟甄小小的關係還是不溫不火的。
反正就這樣了，我不介意多一個人，她也不介意留在這裡。
到頭來，她終歸是接受了我，可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很排斥去接受這個已經受了傷的女孩子。我很想說服自己去安慰一下她，好讓她更加地快樂些，可就是做不到。
一切自有命定吧，好與壞，何嘗不都是自己最初的選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