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十的樣子,未婚,自然也未孕,無家產無背景,只有那間逼仄的酒吧讓他每天慘慘淡淡地經營着。 他的生意並不算好,畢竟競爭太激烈,沒有酒託就已經影響到了營業額的提升。但這個人很看得開,他只要不關門就行,能有多少盈利似乎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 我到酒吧的時候,李剛正在給客人調酒。他五官端正,無不良嗜好,但至今都沒有一個女朋友,要麼是位同志?我心有存疑,始終是不好意思問他,雖然是朋友,有些事還是避而不談的。 “小明?你又沒去上課呀?”李剛看到了我,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走過來說。 “今天考試,不用上課,過來和李大哥坐坐。”我取下書包,將它放在沙發上,看了看店裡的客人,說,“生意今天還不錯麼,比往常好多了。” “一直這樣,不好不壞的,餓不死人,也出不了頭。”李剛的頭髮很短,眼睛卻出奇地大,身材清癯而修長,鬍子也刮,像個流浪漢一樣,衣着打扮十分不講究,老是一件褪了色的夾克衫,一年能穿到頭。 我坐進沙發裡,李剛也沒什麼可忙,同我相視而坐。他點了一支菸,問說:”考得怎樣?你年紀還小,可不能這樣浪啊!” 我吹牛已經吹多了,不怕再吹牛,說:“應該還行,我覺得挺簡單的。” 李剛慢吞吞了將身子調整了一下,吐了一口煙,很認真地說:“我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老覺得考得還行,可一到公佈了成績,才醒悟過來,原來只是自我感覺良好,其實沒一點成績可言!” 這話讓我很是焦灼,恨不能立馬走人。李剛看出了我的赧然,彈了彈菸灰,安慰我說:“這也沒什麼,只要你足夠踏實,心裡可以這樣想,但不能表現出來,在沒有公佈成績之前,不要把結果想得太過完美,可能會讓你失望。” 我摸了摸同樣很短的頭髮,笑着說:“我成績一直很穩定,上不來下不去的。” “那是你學習不夠認真,中學課本只要肯花時間,一頭豬也能考滿分。”李剛很耿直,直言不諱地說。 “李哥,我們不要聊這個了好不好?我們聊點別的,行不行呢?”我看這架勢,李剛得教育我到天亮,連忙打斷說。 李剛卻不以爲意,將身子靠進沙發,笑着說:“跟你不聊成績還能聊什麼?難不成聊一些我們成人的話題?你這個小同學,也真是,心思一點也不放在學習上。” 我欣喜地說:“對——對,我們就聊點大人的事,也好讓我提前接受這方面的認識和理解。” “你個小娃娃,不學無術,整天在想些什麼?”李剛伸出夾着煙的手指,指了指我說。 門口又有顧客光顧,李剛喜上眉梢,站起來衝着來人說:“你好,找位置坐吧。” 來的是三個成年模樣的女性,身材十分正點,一張臉也足以秒殺一
切網紅。我不禁吞嚥了一口口水,將李剛端來的一杯橘子水一飲而盡,藉此澆滅心中冒起的慾火。誰想這杯橘子水有汽油的作用,心裡的想法更加旺盛。 我豎起耳朵聽到其中一個女子在說:“李哥,好久不見。”我心裡的一些犯罪的想法這纔打壓下去,原來是李剛的舊相識呀,我不由地轉過頭看了看。 李剛一臉的茫然,好像根本不認識一樣,皺着眉頭說:“我記性不好,能不能說得明白些呢?” 這還不明白,人家姑娘專門來光顧生意的。我氣的壓根疼。 “哈哈,也難怪,我們姊妹仨沒來幾次,李老闆忘了也不奇怪。”一個女孩朗笑着說。李剛竟有些扭捏,完全失去了剛纔教訓我的大好勢頭。 我在旁邊看得都有心替李剛出馬了,這三個大女孩想必若不是爲李剛的悶騷氣質所折服,也不會來這種地方了,還專門跟李剛打招呼。 時下的白酒是爲是爲東北人所製造,而紅酒這些舶來品可就是爲女性量身定做的。三名女性各有不同,從穿着便可看出——一個褲衩當短褲穿,一個稍微含蓄些,過了膝蓋,一個的背袒露無遺。這三個女性每人好像要了一杯預調酒。 那個稍微含蓄的女性跟李剛扯淡個不停,問說:“生意怎樣啊?” 李剛連我把妹的技術都沒有,羞赧地回答說:“馬馬虎虎,過的去了。” 其他兩名女性顯然是來幫襯的,只是在一旁拿手機看個不停,好像在搜附近的人,我也忙打開這個約泡的工具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人在附近,也就關了,想必是我想多了,人家是良家婦女,不是我想象中的浪人。 “李老闆怎麼沒在門上留下電話?我們好聯繫李老闆呀!”那個十足妖豔的女性在要電話了。果然,我爲自己的猜測畫上了滿分。 怪不得李剛挨近三十的人了,還是條單身狗,木訥地不像話,居然沒聽出弦外之音,還在那裡講原因說:“生意不好,也就沒有留,而且,我每天大多時候都在店裡照看生意,很少離開。” 我替李剛的情商捏了一把汗——如此尤物,錯過實在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另外兩名女性笑出了聲,不過這笑聲的傳播範圍不算很廣,我若不是看她們張開了嘴巴,我也聽不到,想必和我一樣,在笑話李剛的不開竅了。 李剛不開竅,那個還算含蓄,又滿身騷氣的女同志卻十分懂得交流的藝術,羞赧地說:“那——我們留個電話唄,也好有時間了過來坐坐。” 另外兩名女孩假裝在看店裡的陳設,似乎是沒聽到一樣。李剛一五一十地報出自己的電話,說:“隨時過來,我應該在的。” “行,那我們姐妹到那邊坐一會兒。”女孩如願以償,拿着酒杯協同另外兩名女孩坐到靠近窗子的位置。 李剛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在那裡擺弄他吧檯的陳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