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在老早以前,食品幾乎是沒有安全可言的,現在倒好,食品安全法搞得我們這些經營食品的人人心惶惶的,再加上打假的也猖獗地厲害,我們就更應該小心謹慎了,要不然,我也懶得去什麼工商所。
蘇彤彤還不大清楚什麼是食品的安全,她大概連有沒有這一規定想必都不大清楚的,我很有必要普及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到了轄區的工商所,我在門口停住,看了看蘇彤彤茫然的臉頰,說:“大姑娘,等會兒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在山崗證沒有下來之前,我就是你的老師,直到你再次上崗爲止。”
“嗯。”這姑娘點了點頭。她雖然一概無知,但是,終歸是相信我的,再說了,來這種地方,我也不大會將蘇彤彤賣到什麼地方去。
吃我們這些納稅人的糧食的地方,大多有着他們不容侵犯的威嚴,這就好比去派出所一樣,我們總是很小心,說話也會恭敬很多——一黨專制可不是簡單的一句話,它的權威只有極個別的不法分子纔有膽量去侵犯。
轄區的工商所不大熱鬧,裡面人也少,大概只有五六個人的樣子,好像還在說什麼玩笑。我跟蘇彤彤的到來才讓這幾個人提高了警惕,好像我們是檢察院的一樣。
也多虧了我們是普通的民衆,要不然但從行政不作爲這一點,足以讓他們丟掉飯碗了。自然,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不作爲的很多,真正丟掉飯碗的的確是很少。
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就想不通了,可能是滿朝皆如此吧。
“何事來此啊?”一箇中年男子玩笑着說。他面前的菸灰缸裡的菸頭還在寥寥生着青煙。
“是這樣的,我們這一位要來參加一場考試,但是沒有題庫,健康證已經辦下來了,就是不知道還需要什麼證件,不是要上班了麼。”我坐到旁邊的凳子上說。蘇彤彤坐到了旁邊的長條鐵椅子上,她沒大插話,全由我一個人叨叨。
工作人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蘇彤彤,才說:“成年了沒有,是什麼行業的?”
“成年了,食品終端銷售。”我端端正正地坐着說。
這位工作人員沒再問什麼話,他直接從一沓很厚的紙裡面抽出一張紙來,放到我面前,嚴肅地說:“星期五下午,帶着身份證,來這裡考試,這就是題庫。”
我對這種崗前培訓是早有了解的,雖然我沒有參加過。我跟工作人員說了一句謝謝,便跟蘇彤彤除出了工商所的大門。
現在這種事情辦起來太簡單了,假如我沒有了解這些事情,我肯定會以爲還要收錢,還要等很長的時間,但是,就是這麼的簡單。
一張紙上的名詞稍微記住幾個,足以應付這樣的考試了,這就好比考駕照的時候,那所有的試題上面就是沒有一道是教我們踩剎車的。
蘇彤彤從我手上奪過那張密密麻麻寫了一大張字的紙,說:“才這麼一點啊!”
“你以爲很多啊,要是多了,你應付得來麼?”我玩笑着說。蘇彤彤裡裡面面看了看,好像已經在開始學習了一
樣。
“也不難麼,我明天都可以去考試,還用得了幾天的時間。”蘇彤彤不無自信地說。
“哈哈,我沒叫你學習什麼,我只是乘着這個機會讓你休息幾天,我看你在之前也沒好好休息,這都多久了。”我關心地說,“別人怎樣我不大會去管,你是我的老闆娘,我自然要讓你稍微輕鬆些了。”
蘇彤彤略有羞赧地點了點頭,咬着嘴脣說:“讓我休息,你又不陪着我!”
這小姑娘家家的,還上癮了。我要是有時間,再有哪個戰鬥力,我怕是每天晚上都會留下來,可我就是沒有。我玩笑說:“你是不是很久沒被我睡,有點癢癢了?”
“你滾!”蘇彤彤生氣地說。
我能滾到哪裡去?還不是滾到牀上去?我正經地說:“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回去了好好看一看,記下幾個名詞就行了,別的不大重要,我們只是爲了一張證明罷了。”
頓了頓,我接着說:“我回家了,明後天我過來看你,上次你過生日的時候,我也跟你說了,我會給你補一個生日晚宴,可能不大有排場,但是,我會盡量讓你滿意。”
一旦認真起來,我看起來還是很像個君子的。蘇彤彤也被我這番話哄得一愣一愣的,剛纔讓我滾的話好像沒有說過一樣,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我沒法每天與你廝守,但我會盡量抽出時間來,如果我心裡還有了別人,我希望你能接受,接受她,也接受我,你要相信,我對你,還是對其他人,都是一樣的。”我很有必要趁着這機會給蘇彤彤打一針預防針,好讓她對後面可能會加入的女孩子有一個準備。
想不到我這話終歸是糞坑裡丟的炸彈,蘇彤彤又換了一張臉色,好像是世界末日要來了一樣的驚恐與無奈,她瞪着眼睛說:“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是說如果。”我將自己的手從褲兜裡抽了出來,搭上蘇彤彤的肩膀,說,“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女孩子,她會接受你,你會不會接受她?”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想過。”蘇彤彤臉色蒼白地厲害,好像是得了重症一樣的蒼白,她說,“我也有想過,想你這樣的男孩子,我想,不大會衷情我一個女孩子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女孩子,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做。”
冬季吹進脖頸的寒風就好比一把森冷刀子插進了心臟,蘇彤彤好像是冷到了,也可能是我剛纔的這菊句話對她刺激也蠻大,她的眼睛看向了別處,手上的那張寫了很多名詞的紙也捲了起來。
預防針是要打,免得後面還突發什麼症狀。那幾個女孩子,大概和蘇彤彤一樣,一時半會兒終歸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可如果還是愛着我,我想,她們終究會接受的。
愛本來是一次一次的原諒和一次一次的突破自己的所能承受的底線。我大概是觸碰到了她們之於愛情底線的定義,但是,我貪婪地以爲,她們終究會爲我放鬆對於底線的定義。
“好了,回去好好看看吧,我會來看你的。”今天我不意糾結或者是將這個事情公
布出來,今天大概也不是個好天氣。我不講風水和吉日,但我將感覺,今天我沒有一點的感覺,連自己都沒有做好準備,我怎麼還會無理地要求別人會接受呢?
蘇彤彤嘟着嘴,想必還在爲我剛纔的一時口快在生着悶氣吧。她沒有搭理我。
“回去吧,我不跟你回去了,外面這麼冷,小心着涼了。”在冬季,我都沒跟其他女孩說過讓她小心着涼的話,我不是要蘇彤彤讓她對我多餘的關心感激我,我只是說一個事實——寒冬臘月的,真的容易着涼。
換做以往,我這樣的關心大多很有作用的,想必還是我剛纔的那番話仍舊留有的能量使得我現在的關心減弱了很多的分量。我所有的關心和謊言的造詣,也只能到這裡了,要我再說什麼不着邊際的鬼話,我也說不出來的。
哄女孩子的套路我過來過去就那麼多,不是請客吃飯就是噓寒問暖,要我再推陳出新,我大概是沒有那個情商了。有一種江郎才盡的感覺啊。
蘇彤彤現在是不吃這一套了,像當初的那三個女孩子在我說出了事實後,她們不吃我這套一模一樣,好像這四個人都是經過排練和商量的一樣。
不過蘇彤彤的反應沒那麼激烈,終歸是沒能發作出來,想必也是在剋制着自己的發作吧。
天氣的確有些淒涼,我也不意站在這裡等着蘇彤彤消氣,或者想通什麼,她不說話,我接着說:“好了,好了,不要這樣,你先回去,我就不回去了,打車吧,你所有的消費我來承擔,好不好?”
“你剛纔是啊什麼意思?”蘇彤彤終於轉過了頭來,幽怨地說。
終歸,她還是在糾結這個問題。我認真地說:“沒事,我們後面再說,好不好?”
蘇彤彤已經不理我了,她徑直甩開我,朝着前方的站牌走了過去。她料想是在生氣,我現在還不意說透,隨她好了。
要走的留不住,要留的趕不走。
但願,不要因爲的什麼話,影響了她這幾天的心情。心情影響了考試無關緊要,影響地女孩子內分泌失調了,可是大事一件,再說,我本是趁着這個機會給蘇彤彤幾天假期的。
她沒跟我籤契約,我也沒道理讓她爲我付出太多的精力打理那家店。我是要讓她感受到我對她的關心,不是要她在這幾天思考其他的一些問題。
我更不希望因爲我的一句話,就掃了她這幾天的興。想通和想不通,其實是一樣的,想通了是她願意接受的結果,想不通,也是她對於內心想法的堅持,來來去去,終歸只是自己的立場在作祟。
看着她上了車,我也乘着另一輛公交車去了城水灣。時間尚在,至少對於睡覺來說,還很早。
這次去城水灣,我可不是爲了去看唐綵衣的,雖然這個想法在我內心所佔的比重仍舊不小,但是,不會那樣單純,還摻雜着其他的成分,比如看看生意究竟怎樣了。
自從來開業,我連一次賬目都沒有看過,更別談它的經營狀況了,儘管,我十分相信唐綵衣的爲人和做事的能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