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我很多,我含糊其辭地也說了很多。我不欺騙誰,方可怡大概也不會欺騙我什麼。
所有的問題我都如實回答,但是聽到方可怡耳中,可能我的每一句誠心的回答都是摻雜着水分的謊言。我不意解釋什麼,我只要自己問題無愧。
這個晚上的前半夜我做了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至少每個男人都會去做,而後半夜,我們幾乎是沒有睡覺,她跟我講她的故事,但我沒怎麼聽得進去。
在前半夜,我很認真,在後半夜,我可能會有些敷衍了事。我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畢竟前面的部分是很消耗體力的,而後半夜的部分,卻需要有耐心,還多少要有一點點的情商才能應付得來。
一整夜,方可怡都像個需要安慰的孩子一樣,要我哄她,要我安慰她。小女孩就是麻煩,要是換成個少婦,我應付還會處理地更加地好一些——少婦不喜歡聽那些甜言蜜語,她大概會更喜歡我的出力氣。
早上我們起得很早,可能是方可怡不大習慣我在她的房間裡過夜,故而,她老是在我睡着後將我弄醒,撩我的頭髮,還摸我的胸。
她家是沒有早餐吃的,我也沒有指望方可怡會做什麼早餐,再說,起這麼遲,也沒有時間去吃什麼東西了。
儘管起得遲一些,但是相較於交警的上班,我估計自己還是蠻早了,天色也是濛濛的亮,路上的行人也不多,我還是打算騎着我的戰斧跟我鏖戰了一晚的方可怡去學校,可能在路上會出現什麼事情,但是跟心愛的女孩子一起,我想,我還是不會怕那些事情的。
戰斧仍舊停放在那家廢棄的大樓裡,方可怡剛好趕上上課的鈴聲,我就沒有那麼走運了,剛好遲了十分鐘。遲早也沒關係,但是被班主任撞見,可就沒有那麼好處理了。
距離教室還有不到一百米的時候,不巧,我們的常在班主任正好要去辦公室,更不巧的是,他還看到我了。
“程天明,你站住!”常在班主任在我的後面喊話說。我心驚地不得了,好像昨晚的事情被這個人給看到了一樣,動都沒敢動,靜靜地站在那裡,頭都不敢回。
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想這是常在皮鞋撞擊水泥地的聲音吧!
這老小子不是個好人,過來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險些被一把給拍倒在地上,也是我嚇得不輕,纔會這麼的不經拍打。
常在說:“小明啊,你最近很過分啊,不要覺得成績還行就可以不把學校的規矩當回事,我這個班主任雖然每個人拿的不多,但是我既然拿了那一份錢,我就有責任去管束你們,你好像還不是很瞭解我的職業是什麼,也不大清楚班主任最喜歡幹什麼,也最常幹什麼事情吧?”
我聽得一陣唏噓,這簡直是在恐嚇我。我沒有接這茬子話。
此時的走廊裡有很多的同學和剛來上班的老師——同學大多是去彙報工作這些的班幹部,而老師,是剛睡醒後來掙錢的這個機構裡面的職工。
同學向我這邊看,我還可以接受,畢竟我也是學生,有老師在這邊欺負一個同學,我可能也會這麼看,但是作爲老師
,他們也是這樣的八卦,也要看一看我會受到這樣的懲罰,這就是作爲老師的不對了。
臭老九以前是沒有地位的,現在的地位這麼高,想必他們也會膨脹吧,這就好比我開了一間食品店自己也覺得自己是老闆了一個道理。再加上老師後面還有很多的靠山,後面還有很多的大機構在撐腰,這些人就把我們這些弱勢羣體的學生當成了很好欺負的對象。
站在走廊裡,當着來來往往的人,奚落我,我自然是很不爽的。也怨不得我對老師有這樣那樣的看法了,如果我有一天能將心裡的話說出來,希望不要得到來自全世界人民的奚落纔好。
也不會有說出來的那一天的,我只是想一想而已。
“你說,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沒上課?”班主任不依不饒地追問說。
我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麼走漏的,再說,同學大多也不會跟班主任打電話彙報工作,而我旁邊的這個人他就是知道了這樣一個事實。看來說謊是不行了,我得如實交代纔好。
“老師,我昨晚上不舒服,就回家了。”我說道。
“你還會撒謊呀。”常在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他的這一個動作好像是在跟我拉近關係,好像是要我放鬆下來,一切好商量的是意思,但是我心裡清楚,我一旦放鬆了警惕,如果再和盤托出,那麼,我後面就沒好日子過了。
鑑於此,我不再說話,這個叫常在班主任愛怎麼收拾就隨他吧,我不想說太多。言多必失,禍從口出,我多少還是瞭解這些話的真實含義的。
“上次家長會,我跟你母親聊了很多,她說她不知道你沒有參見軍訓的事情,我打算找個機會說一說這個事情的,但是呢,我們做老師的很忙,今天倒好,我沒找你,你倒是來找我了。”常在舊事重提道。
其他班級的課代表抱着厚厚的作業本在向我們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我很想找個地方給鑽進去,但是,這個中年人好像不知道我有多尷尬,也不知道我在發育的時候很容易受到情緒的影像而停止了生長,更不知道,我這個年紀很要面子的。
我一直在按捺着沒有發作,再這樣盤問一會兒,我可真要發火了。這和昨晚上一樣,方可怡撩撥的是我的慾望,而常在撩撥的是我的情緒。
真有心弄了這個老師,好讓他在牀上多躺幾天,反正學校還有津貼。但是又一想,我恐怕弄不過這個老師,他明顯比我壯實了很多,即便很少去打球,去跑步,但是晚上跟老婆做的運動,足以將我撂倒了。
“不說話是吧?”常在問道,“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昨晚上的事情,你得交代清楚,免得我再跟你的母親去核實,我不怕浪費幾毛錢的電話費。”
昨晚上的事情很簡單,我可以在吹牛的時候跟其他同學說起,還興許會十分的動聽,但是跟常在,我是一個字都不能說的,這無關其他——家長會的時候大概也說了杜絕早戀的事情,我要是說了早戀,還去人家的女孩家裡了,這就坐實了我早戀的事情,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了。
我仍舊緘口不言,看這個老師會怎麼處理我。
這樣的套路,我也是看新聞聯播才學到的——那些做大官的,大多在其他的大官面前,是不怎麼說話的,至於爲什麼不說話,想必和現在的我一樣吧,無非是不能說而已。
如此看來,我也很有參政的天賦。
“你還不說,是吧?”常在威逼利誘道,“好,你先去教室,我等會兒過來了讓你跟全班同學好好交代一下。”
常在說完,便自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的手上還拿着一些什麼東西,大概是去辦公室了,或者是早上沒來得及撒尿,去廁所了也說不定。我如蒙大赦,至於等會兒班主任會不會繼續就這個問題跟我再展開追究,我想,是沒可能了——按照以往,只要在當時沒有結果,過去的,大多就過去了。
這就好比很多機構保存的檔案一樣,只要不出事,就一直留存着,只要一出事,再拿出來新賬舊賬一起了結。做老師的也大多是這個套路。
我終歸是躲過一劫,但是也因爲此,我上課遲了將近二十分鐘,也就是說,我浪費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一日之計在於晨,也可是其他的含義。
剛坐到座位,我的同桌又來八卦,她問說:“你剛在在跟班主任說些什麼,看他對你蠻客氣的麼!”
“你怎麼知道了?”我就好奇地不行了——昨晚上我沒上課的事情今天一早班主任就知道了,而我的同桌,在沒有出教室的情況下,怎麼也就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呢?
這年頭,處處透着一股邪風。
“有什麼好神秘的,我在後面看到的,昨晚上班主任在要下課的時候來了,他是不是在問昨晚的事情?”我的同桌繼續問道。
原來如此,我以爲是哪個小人打了我的小報告呢,我心裡的疑惑頓時就給解開了,像剝皮一樣地很順利地剝了下來。
“哎呀,你一個女生,怎麼這樣八卦呢?以後小心找不到女朋友。”我掏出一個本子,翻開,放在桌子上,佯裝作勢地看了起來。
這個女生還不識趣,非要打破罐子問到底,繼續說:“是不是昨晚上找女朋友去了?”
聽到這話,我就感覺終於遇上了知音——看來,還是同齡人瞭解同齡人啊!我轉過頭,看了看這個女孩子,笑着說:“那你男朋友呢?”
我不知道這個胖女孩有沒有男朋友,我也只是順口一說,想不到的事情就給發生了。
女孩子很害羞的樣子,也好像很恩愛的樣子,一說起她的男朋友這個女孩子的臉色都變了。她低下頭說:“要你知道,我不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有着無盡的柔情,好像她的男朋友就在眼前一樣。我心裡沒有鄙視,我是真的很祝福她的,畢竟是我同桌,只是,我瞭解男生,大多數的男生的質量是不能跟我比的,他們的想法無非就是跟女孩子上牀罷了。
所以,我無意知道太詳細的細節,但是,我得勸一勸這個女孩子。我說:“以後小心些,安全很重要,我不知道你瞭解不瞭解,但是我聽說女孩子儘量不要吃那什麼避孕藥之類的東西。”
我純粹是一番好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