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信心滿滿的尚谷說的話,讓人聽了總覺得底氣不足,但是對於靦腆內向的尚谷來說已經很爺們了,除了面對東郭龍梅的時候,他很少用這麼不客氣的語氣說話。
聽了尚谷的話,周圍的獵獸者們莫不哈哈大笑,就連冰雅也覺得有些擡不起頭來,倒是胖球和茉離渾然不覺,因爲他們二人跟着李凡混久了,什麼樣的恥笑都聽過了,臉皮忒厚。
刀疤臉笑過之後,說道:“沒什麼特別的事兒,就是過來請三位美女喝杯酒。”
尚谷雙臂伸展開,像要攔住刀疤臉一樣,說道:“我們有錢買酒喝,不用你請。”
周圍再度傳來小聲,心想這小子是沒聽懂那刀疤臉話裡面的意思麼?
刀疤臉不知道怎麼回答,啃哧了兩聲,說道:“我表達有誤,不好意思,我們是過來跟三位美女聊天喝酒的。”
尚谷說:“那還是不用了,我和胖球陪他們喝酒。”
此時,雙方距離不超過四五米,對方十來個幻獸師和幻獸都已經圍了上來,顯然最中間的刀疤臉和矮個男子是最強大的,這一次,滄瀾月沒有告訴自己的夥伴對方的等級和能力,因爲這是歷練。
刀疤臉看了看尚谷身邊那個肉球,心道這大概就是他話裡的胖球了,咧嘴一笑,戲謔道:“你們兩個?一個細胳膊細腿兒的,一個胖得跟頭豬似的,能滿足三個大美女麼?看起來挺飢渴呀,讓大爺們來滋潤滋潤你們三個小娘皮,哈哈。”
尚谷似乎還要說話,卻被背後的冰雅一腳踹在屁股上,跌了個狗吃屎。
冰雅在踹尚谷的同時,指揮着四翼飛龍施放出了第一技能,閃電箭,目標直指刀疤臉,是他出言不遜,是他讓冰雅感到憎惡。
就在冰雅出手的同時,胖球動了,他和小灰熊頂在了最前頭,一瞬間放出三個技能,第一個技能是大地之盾,擋住正前方的攻擊線路,然後給自己和小灰熊各施加了一個大地守護,反射百分之四十和百分之二十的傷害,接着還放出一個大地迴音。
茉離也不閒着,一個流霜直接使出最強技能冰雪囚籠,封鎖住了刀疤臉的山羊以及刀疤臉本人。
刀疤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驚住了,一方面在他看來對方這樣的年紀應該只有二級水準,不會有什麼反抗之力,但是面對四翼飛龍的閃電箭,以及把自己和自己幻獸控制得死死的冰雪囚籠,他竟然無法反擊,也無法躲避,只能等着那閃電箭擊中自己,這一刻他恐慌了。
而也是在這一刻,矮個男子和其餘十一個獵獸者同時指揮着自己的幻獸發出了攻擊,各種技能,有控制,有強攻,有遠程攻擊,也有直接衝撞過來施展的近身攻擊。
剎那間,幻獸飛騰,技能滿天飛。
滄瀾月用牙籤挑着一小塊蘋果,正要放入口中,沒有擡眼觀戰,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只是面帶笑意地看了正準備從地上爬起來的尚谷一眼,心道,這一次,應該能讓他找到融入團隊的感覺了吧?
那傢伙說得不錯,只有並肩戰鬥才能凝聚成最強大的團隊。
遠處角落,那兩個剛纔嘲笑的人,舉着酒杯,卻沒有喝酒,而是看着遠端的戰鬥。
虎背熊腰的男子道:“實力不高,勝負未知。”
儒雅男子道:“你眼光短了,實力雖不高,貴在出手狠辣,擊中火力攻擊對方最強一點,勝負已分。”
就在這時,遠端傳來一聲慘呼,那刀疤臉由於被先手控制住,無法躲開閃電箭的攻擊,接下來又硬抗了一記閃電鏈接和一記尚谷的風刃切割,這時,冰雪囚籠三秒控制時間結束,刀疤臉以及重傷,幾乎離死不遠,畢竟他是一名人類,他的幻獸或許還有戰鬥力,但是他卻已經廢了,相應的那無主的幻獸又如何戰鬥呢?
虎背熊腰的男子道:“團長果然英明。”
儒雅男子笑道:“雅臣啊,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獵獸者,雖然等級不高,但都是在生死邊緣走過的人,爲何今日會敗?你想過沒有?”
那被稱作雅臣的強壯男子道:“不知。”
儒雅的團長道:“因爲他們輕敵,他們能獵殺妖獸因爲他們覺得妖獸強大,他們敗給這些小孩子,是因爲他們覺得他們弱小。”
雅臣聽得有些糊塗,不知如何回答。
那面的戰鬥還在持續,勝負並沒有馬上分出來,而這邊卻在討論那些獵獸者戰敗的原因,看起來似乎有些荒唐。
團長微微一笑,道:“獅子搏兔,尚需全力以赴,記住,獲得勝利的辦法是把你的對手想象得越強大越好。”
雅臣說:“這不是滅自己威風嗎?”
團長也不奢望能說服這豬腦子,自嘲地笑了笑,道:“所以,我們要儘量把那幾個學生的實力想象得強大一點,動員整個兵團的力量,步步爲營,然後獲得勝利。”
雅臣好奇道:“不過,團長,你注意他們兩天了,他們還沒進入這落月城你就派人盯着他們,你到底是喜歡那個女子?”
團長傲然道:“你是俗人,問的問題也俗,只要漂亮的女子,我都喜歡。”
雅臣:“……”
不一會兒,戰鬥結束,畢竟不過是喝酒鬥狠,倒算不上什麼生死絕對,相比於和妖獸搏命還是有所區別的。所以,敗下陣來之後,那十餘個獵獸者也沒有繼續戰鬥的意思,畢竟對方不是妖獸,不可能得寸進尺殺死自己,況且本來就是仗勢欺人,欺負人不成反被別人給踩了,面對着周圍的陣陣嘲笑聲,那些個獵獸者也沒臉再糾纏下去,扶着受傷的幾個走了。
當然臨走前是放了狠話的,不過怎麼聽也知道那幾個獵獸者的底氣不足,所以徒引來更多嘲笑而已。
茉離等人倒是沒有受傷,只有胖球因爲以一己之力生生扛下了幾乎百分之八十的攻擊,所以有些狼狽,不過好在他皮糙肉厚,也沒什麼大事。
再度坐回桌前,周圍看熱鬧的獵獸者們也是發現了這羣學生別不好惹,等級不低,關鍵是戰鬥起來異常狠辣,竟然並不輸給他們這些整天跟妖獸打交道的獵獸者,所以也就沒人敢再上來惹事。
“尚谷,知道我爲什麼讓你指揮戰鬥嗎?”滄瀾月平靜說道。
“不知道,是因爲覺得我有天賦麼?”尚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他知道這一次自己指揮得非常失敗,應該說這場戰鬥沒有人指揮,完全是茉離冰雅和胖球三人憑藉默契在戰鬥,而他自己只能偷襲打秋風,所以他很慚愧,覺得愧對月之女王的器重。
“恰恰相反,因爲你完全沒有指揮天賦,所以才讓你指揮的。”滄瀾月說道:“事實證明,我的看法是正確的,你卻是沒有指揮者的天賦。我是想告訴你,在你不能指揮戰鬥的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融入團隊的默契之中,就像你剛纔做的那樣,不過還不夠。”
尚谷尷尬一笑,道:“我知道了。”
滄瀾月又對其餘幾人說道:“冰雅或許不知道,但是茉離和胖球現在應該很想念那傢伙的指揮吧,如果今天有他在調控,我相信這場戰鬥只需要一半的時間,而且對方是十三個人,應該沒有人能站起來。”
胖球一想到自己剛纔被圍攻的畫面就一陣氣惱,吼道:“那絕對!”
滄瀾月道:“我讓你們今天毫無章法的去迎戰,就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團隊靈魂的重要,我知道冰雅跟李凡關係不好,尚谷又是剛剛加入團隊,不過我希望你們在戰鬥的時候能真心接受他的指揮。因爲我們需要勝利,需要用最簡單最省力的方法獲得勝利,我或許可以帶領你們獲勝,但我不能讓你們贏得簡單。”
隊員們沉默了,原來勝利也是有區別的。
滄瀾月最後說道:“當然,在指揮上面,我不如他,但在修行和訓練上,他遠不如我,所以,從剛纔的戰鬥開始,我們進入歷練階段,我需要你們在一個月內,每一個人提升一個等級,並且完全融入團隊。”
“沒問題。”
幾名團員信心滿滿回答道。
又喝了一點酒,滄瀾月便帶着夥伴們離開了雅姬酒舍,早早地回了旅館,明日一早她們就要出發前往落月山脈。
看着滄瀾月豐腴修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雅臣吞了一口口水,對旁邊的男人道:“團長,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那被稱作團長的男人卻搖了搖頭,抿了一口烈酒,動作文雅,說:“你有沒有發現那個年紀稍大的女人並沒有出手?他們的戰鬥力可不低,我相信那個女人的實力更強大。”
虎背熊腰的雅臣叫道:“怕什麼?恪公子,咱們一千多號人,堆也要堆死他們!”
儒雅男子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剛纔那些獵獸者也是這樣想的,我並不是那樣的白癡,所以,再等等,他們應該是出來歷練的,這一點毋庸贅言,而且他們是從南部來,想來是哪個王國的學生,先摸一摸她們的底細,倒不是我怕他們有什麼後臺,我在意的是他們的等級和作戰方式。我不喜歡盲目出擊,我喜歡一擊必中的感覺。”
雅臣只好點頭,然後舔了舔嘴脣,說:“哎,恪公子,那三個女人各有風味,而且都是極品,嘿嘿。”
“是嗎?”儒雅男子笑道:“我倒覺得都差不多,在我看來女人只有兩種。”
“哪兩種?”雅臣好奇問道。
儒雅男子說:“一種是自己的,一種是別人的。”
雅臣正在喝酒,被儒雅男子的話嗆得噴了一地的酒。
這時,一個肥胖的老女人走過來,慈愛地拍着雅臣的後背,道:“你這孩子,多大了還這麼沒規矩?在殿下面前也這般放肆!”
儒雅男子擺擺手說道:“無妨!雅姬大師,你還是叫我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