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老賈一愣神，往上面一看，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這麼大的海霧？”
他清楚的記得，先前豔陽高照，萬里無雲來着。
結果現在，灰濛濛的一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今天是陰天呢。
李興頓時激動起來，聲音顫抖，“姐夫，你看見了吧！是海霧，海霧啊！咱們快走吧！現在走還來得及！”
“慌啥哇，你這孩子。”
老賈眉頭一皺，心生不喜。
大驚小怪的。
不就是一片海霧嗎？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怕這一片海霧？
“姐夫，這個海霧，真不是開玩笑的！”
李興慌了，語氣急促道：“我那個朋友特地跟我說過，清水村這地方的海霧特別邪門，從一開始出現，到伸手不見五指，也就一兩分鐘的事！姐夫，咱們快走吧！”
“再不走的話，就真來不及了！”
他拉着老賈的胳膊。
“閉嘴！”
老賈也惱火了，一把掙開，道：“慌什麼？我怎麼就不信呢？這什麼海霧，你讓它來！儘管來！”
“船長！”
“船長！”
這個時候，其他幾人也察覺到了不妥，紛紛跑了過來。
“船長，這天突然起霧了。”
“船長，這什麼情況啊？好端端的，怎麼下這麼大的霧？”
“不對啊，這霧，怎麼越來越大了？”
也就是眨眨眼睛的功夫，漁船已經被徹底地籠罩在海霧之中。
船上，能見度不足一米！
“完了…”
李興面如死灰。
他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就是說什麼都晚了。
“怎麼可能！！！”
老賈這才如夢初醒。
環顧四周，除了濃濃的海霧，什麼也沒有！
“人呢？你們人呢？”
“船長，我們就在你旁邊啊？都沒動過！”
“不對啊，我們啥也看不見了！”
“什麼情況！”
“就在我身邊？”
老賈往前一步，伸手一抓。
“靠！誰抓我！”
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
“是我！”
老賈來不及多說，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
人明明就在附近，結果愣是看不到！
這跟瞎了有啥區別？
不對，這海霧！
猛然回想起小舅子先前苦口婆心的勸告，他連忙問道：“小興，你人呢？”
“姐夫，我在呢。”
李興的聲音無精打采。
“小興，這海霧？這海霧什麼時候會散掉？”
老賈說道：“這麼大的霧，別說拉網了，走路都看不清啊？”
“姐夫，這個我真不知道…”
李興苦笑道：“我那個朋友說他們在海霧裡面，困了足足有五六個小時，甚至於都以爲一輩子都會被困住的時候，海霧就莫名其妙消散了。”
“什麼？五六個小時！”
“這麼長時間？那吃喝拉撒怎麼辦？”
“他們就沒嘗試過，脫離海霧嗎？船隨便往一個方向開呢？我就不信開不出去。”
“沒用的。”
李興搖頭，“那團海霧，就好像盯着他們似的，他們開到哪裡，海霧就跟到哪裡，他懷疑，其實也就船上有海霧，其他地方壓根兒沒有。”
“這怎麼可能？”
細思極恐啊！
無獨有偶，第三艘漁船，也陷入了同樣的境地。
不同的是，他們沒有李興這個過來人，在做過一番嘗試之後，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慌亂之中。
“船長，怎麼辦啊？這海霧，好像都甩不掉啊？”
駕駛室裡，一名船員哭着道。
他們的反應稍快一些，海霧降臨時，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提前進入了駕駛室中。
可是，沒用啊！
“船長，咱們不會被困死在這裡吧？”
“不要啊，我不想死，我連老婆都還沒有娶呢！”
一名年紀比較小的船員，直接崩潰了。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出海，雖然早就聽人家說過，在海上討生活，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可打死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呀！
“我，我也不知道啊？”
船長老王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
前一刻還在做美夢呢，這一刻形勢就急轉直下了。
“我就說嘛，這錢哪有這麼容易賺。”一名船員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真能這麼容易賺錢，他會叫上我們？”
“對啊，兩斤重的大黃魚，是家常便飯，四五斤的大黃魚都有，要真是有，能那麼容易捕到嗎？”
“我看啊，他八成就是知道這裡有詭異的海霧，沒有告訴我們！”
“都閉嘴！”老王呵斥。
“船長，難道咱們說錯了嗎？真這麼容易賺錢，他會告訴我們嗎？”
“現在好了，大家都被困在裡面，真要是被困個一天兩天還好，三四天的話，我們不得嗝屁了？”
一個人說還好，幾個人輪番說，老王心裡面，也不平衡了。
是啊，捫心自問，要是知道這地方這麼容易掙錢，他不會一個人悶聲發大財？
好一個顧天明啊！
擺明了將自己一夥人當做小白鼠。
只要有人捕到魚，那他肯定穩賺不虧。
至於自己這些沒有捕到的人，就跟他沒關係了。
可現在想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他看向眼前，即便是這個駕駛艙裡，那也是伸手不見五指。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老王等人起初還站着，漸漸的也撐不住了，乾脆坐在地上，靠着牆壁，或者躺着。
這一刻時間好像過去了一天，又好像一個月，甚至於一年。
衆人的心情，從抱有僥倖，到心生絕望，最後徹底地躺平。
也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
“咦，船長，前面有一條路！”
忽然，有人指着屏幕道。
“什麼，有條路？”
“真的假的？我們怎麼看不到？”
“能出去嗎？是出路嗎？”其他人伸長脖子，儘管啥都看不到。
“不知道啊？”
那人回覆道：“但是除了這個方向，其他的方向啥也看不見，船長，怎麼辦？”
“能怎麼辦？”
老王嘆息一聲道：“死馬當作活馬醫唄。”
衆人一聽，是啊。
自己這些人，還有別的選擇嗎？
說不準，就能出去了呢？
漁船順着監控畫面中，唯一能看清的方向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船員驚呼一聲，道：“有船！前面有船！”
“什麼！”
霎時，船艙內衆人都振作起來。
得，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