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春節才過就有蛇了?”張欣突然出現在哈哈大笑的我們的身後,兩隻眼睛放射出兩道暗紅色的光。
“額,學姐啊,你怎麼來了?”我們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將爆笑收進了肚子,裝作一本正經地分析道:“我覺得吧,你們看到那條蛇很可能是誰家的寵物蛇,是主人不要了才丟到那裡的。你們是不是一直戳那條蛇而它沒什麼反應?”
“嗯嗯。”張欣等三人一齊點頭。“就是後面阿喜拿在手裡了它都不怎麼動。”
“那就應該是了。這麼冷的天,蛇類等冷血動物都應該在冬眠來的。”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你們的運氣也太差了一點兒吧?而且,這怎麼就是白娘子的子孫了呢?哪來的依據啊?
“之後呢,你們有沒有去到雷鋒塔的?”方話秋一邊吃着冰激凌一邊問道。
“去當然是……唉……哪來的冰激凌?學姐不可能做得這麼快吧?”我們震驚了,爲什麼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方話秋會吃到只有夏天才有的冰激凌呢?
“唉,那個,我跟他們說要做冰激凌的材料,然後他們就給我直接送過來了冰激凌。說是一些客人們有同樣的需要,所以就一直備着。不好意思哈,都不是我親手做的,呵呵……”
酒店怎麼可能單獨給客人送做冰激凌的材料,你難道就不能說得具體一點嗎?比如說奶油,比如說果醬,比如說別的什麼?
額,迴歸正題,方話秋的問題白菜他們還沒回答呢。
“我們當然去了雷鋒塔的,只不過那已經是在下午了,還是在沒吃飯的情況下。”
說起來好像挺可憐的,但是我怎麼覺得她們的一天過得那麼歡樂呢?
“怎麼樣?有沒有找到當時我爺爺拍照的地方?”
“嗯,經過比對照片背景當時的角度,我們應該是找到了大概的位置。只不過那一片地方都已經發生了變化,周圍的建築以及照片中原有標誌物都不在了,更不用說被當作可能標記的那幾塊轉頭。”
“那有沒有按照照片上磚頭的指向找到它大概是指向哪裡?”
“西北方向吧。我們當時就在手機上查了一下地圖,那邊最著名的就是傳說中的靈隱寺了。”
“靈隱寺?”
靈隱寺,又名雲林寺,位於浙江省杭州市,始建於東晉咸和元年(公元326年),佔地面積約87000平方米。靈隱寺地處杭州西湖以西,背靠北高峰,面朝飛來峰。靈隱寺開山祖師爲西印度僧人慧理和尚。南朝梁武帝賜田並擴建。五代吳越王錢鏐,命請永明延壽大師重興開拓,並賜名靈隱新寺。宋寧宗嘉定年間,靈隱寺被譽爲江南禪宗“五山”之一。清順治年間,禪宗巨匠具德和尚住持靈隱,籌資重建,僅建殿堂時間就前後歷十八年之久,其規模之宏偉躍居“東南之冠” 。清康熙二十八年(公元1689年),康熙帝南巡時,賜名 “雲林禪寺”。
蘇軾
溪山處處皆可廬,最愛靈隱飛來孤。
喬木百丈蒼髯須,擾擾下筆柳與蒲。
高堂會食羅千夫,撞鐘擊鼓喧朝晡。
凝香方丈眠氍毹,絕勝絮被縫海圖。
正月初九,已經是春節七天長假之後的第二天了。對於中國人來說只要沒過正月十五便不算是過完了年,所以靈隱寺的香火依舊是那麼旺盛。
正所謂近水拜龍入廟禮佛,對於方話秋這樣出身於商人家庭的人來說那更是必須謹記的事情。從廟門處買了門票之後又請了些香火,我們幾人便跟在方話秋的身後進到了林隱寺內。
自古以來但凡寺廟道館都有兩個極端的選址,要麼是雲深不知處的深山老林,要麼是人煙鼎盛的城市附近。這靈隱寺雖然被稱作“東南之冠”,但也免不了被一些俗氣所影響,比如說門票。
“七十五塊大洋啊,要是我一個人來的話肯定不會選擇這裡。”白菜感嘆道。
“那是你忘了帶學生證。”姚雨桐如此說道。“不過現在很多有名一些的寺廟都要收門票了,完全忘記了以前大師們建廟的初衷。”
“要是當初在宋朝的時候也收門票的話,不知道蘇軾和白居易還喜不喜歡來。”
“蘇軾和白居易是特權階級,就算當時靈隱寺有收門票也不敢收他們的不是?”
“此話在理。”
方話秋和張欣兩人走在前面,手裡拎着香火一路按着天王殿、大雄寶殿和藥師殿的順序一一禮拜,虔誠之心就是我們這些外人都能看得出來。再看看我身邊的白菜和田中喜,一個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恨不得把整個靈隱寺完完全全地仔細搜一遍,一個就抱着薯片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一個勁地往嘴巴里塞。
其實有一點我真的很好奇,田中喜不是每時每刻都在吃東西嗎?那她平時是把東西藏在哪裡的?
我正在思考,田中喜突然擠了擠手中的薯片袋子,然後就是眉頭一皺地盯着白菜,好像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急需處理。
“怎麼了?”白菜問道。
“薯片吃完了。”
“你不是別的地方還藏着嗎?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藏了一包在肚子裡。”
嗯,春節過後的北方依舊寒冷,田中喜還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可要說她真的在肚子裡藏着一袋薯片的話,應該不至於吧?都已經是大學生了唉。
“那不是薯片,是一包辣條和一包榴蓮糖。”
唉?你一個大學生還真的有藏東西在肚子裡啊?
正在我驚訝的時候,田中喜突然把手伸進了肚子,從內側口袋裡摸出了一包類似薯片包裝的榴蓮糖攤開在白菜的眼前說道:“你看,真的是榴蓮糖吧。”
“額……”我明顯看到白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問道:“那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呢?”
“我們一起出去買好嗎?剛纔來的時候我看見路上有賣薯片的,所以……”
“不行。”白菜看了看我,然後立即就找到了一個在我看來完全不成立的理由。“佛祖面前不宜殺生,更不用說是土豆了。”
“哈?”原諒我見識淺薄,竟然沒有理解白菜究竟是在說什麼。
“嗯,好像是哦。”撕開榴蓮糖的包裝,田中喜十分無奈地吞下了一顆。
你的堅持呢?你的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