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衣老師開車來到了河提邊。
我們就這麼靜靜的坐在車裡,沒有說話,這種氣氛很安寧。
我不想打破這種好的氣氛。
還有的是,我突然覺得好像老師有話對我說。
“安子,暑假之後我就去京城了。”蘇青衣帶着一種很平靜的聲音說道,“以後你想見我的時候就去京城找我吧。”
即使她是蘇家的大小姐,即使她的父親是省裡的大佬之一,即使她的爺爺是很牛逼老人,即使家族顯赫,但終究這個世界上不是她的家族可以一手遮天的。
蘇家是省裡的一個大家族,但是在神州而言,確不是最頂級的家族。
所以這一次她是帶着某種妥協回到金州的。
上次她單槍匹馬的開車撞了省二把手的車子,又去辦公室大鬧了一頓,雖然之後爺爺出馬搞定了這個事情,但爺爺也是欠下了別人一個人情。
這一次爲了我的事情,蘇青衣直接去了京城,找爺爺說了這個問題,最後爺爺才答應下來。
不過也有附加條件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蘇青衣現在是體會到了這幾個字的真正的含義。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未必就可以的。
聽到蘇青衣的話,我的心咯噔的一聲,接着苦澀的笑了笑。
蘇青衣轉頭看着我,眼神帶着異彩:“安子,沒事的,我會在京城等你,你可記得一定要來哦。”
“是不是因爲拉拉的事情以及那個夏領導被抓,才這樣的?”我努力的保持自己的聲音,不讓聲音顫抖。
我以前想象太過天真了啊,原來蘇老師也是有難言的苦衷的。
紅色家族大小姐也是有想不到的苦衷的。
“呵呵,這有什麼呢?那個夏秘書本來就有問題,只不過他們不想動而已,我只不過是讓事情更加順利一些。”蘇青衣笑着說道,“你的那個教官當然也是假的,只有一天時間,作爲交易的條件,我需要會京城,不能在金洲了,其實我很想當老師的,很簡單的生活,很快樂的生活。”
“青衣姐,可是我不想你走。”我執拗的,有些小孩子氣的說道。
“我也不想走,可是我答應了爺爺的,要在京城,做人不能出爾反爾哦。”蘇青衣強顏歡笑,“安子,你可要記得去京城找我,我會等你的。”
不知道什麼的,我覺得自己的心特別的冷,尤其是在蘇老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瞞着我。
“安子。”
“呃。”
“我想睡一覺,好累好累。”蘇青衣溫柔的眼神凝望着我,“我們去外面坐吧,我想靠着你的肩膀。”
“嗯。”
我和蘇青衣下車。
我們做到了河提邊上長椅子上,蘇青衣挨着我,把頭枕在我肩膀上。
我看着江河,嗅着老師身子淡淡的香味,越發的心裡難受起來。
從此以後,我就不能見着我的蘇青衣老師了嗎?
蘇青衣說等着我去京城找她。
我真的可以去京城找她?然後帶她回到金洲。
我低頭看了下蘇青衣,她的睫毛很長,翹翹的,一張素顏的臉,乾淨透明,呼吸漸漸的輕了,似真的睡着了。
她一定是很累,很累的吧。
青衣姐,你爲了我一定是答應了別人的一些條件吧。
謝謝你,我一定會把你帶會金洲的。
縱然心裡有千百般的不捨,但老師的離去還是讓我感覺我個人的渺小和無力。
夕陽快落下的時候,蘇青衣才醒了過來,看着江邊那似乎很近又很遠的夕陽,一片紅,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每一天來這裡坐着看夕陽,確實一件很美麗的事情。”
“嗯,和自己的喜歡的姑娘,一起靜靜的看着夕陽落山。”
“我們回去吧,澹臺青魚的事情,我和爺爺說了,爺爺說這個事情很麻煩,你們要處理得巧妙一些。”
“巧妙一些?”我不是很懂,不過連蘇爺爺都說事情很麻煩,那就是真麻煩了。如果能直接讓蘇爺爺和上面的人打交道的話,放澹臺青魚出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可是現在,蘇爺爺說麻煩,也意味澹臺青魚身上一定有什麼大秘密,不然不可能就這麼關押着她,而不殺的。
“嗯,這個巧妙呢,你還是問下穆若,她肯定懂我的意思的,呵呵,穆若是一個我妹妹,說起來,我們也很少說話呢,她又不是很喜歡我們蘇家,這一次我去京城的時候,爺爺還是特意問我穆若的事情,叫穆若去看看他老人家。我估計穆若這輩子是不想踏進我們蘇家了,你有時間就和穆若說說吧。”
“我?我有這麼大的能耐嗎?”我笑着問道,連你這個姐姐都搞不定了,我能搞定?
“你是男人嘛,你還是安子,穆若雖然脾氣很倔,但其實她這個人內心還是挺多愁善感的,主要是把自己隱藏起來,加上她生存的環境不一樣,所以。”蘇青衣聳聳肩膀,。“就靠着你這個暖男就溫暖她冰冷的心了。”
“青衣姐,我想溫暖一下你的身子。”我露出笑臉的說道。
“好吧,我給你溫暖一下。”
蘇青衣抱着我的頭,然後.....很用力....很用力的埋在她的兩個大大的胸脯中間。
我都覺得呼吸快不行了。
蘇青衣才把我的頭擡起來,哈哈哈大笑着:“好吧,夠溫暖了吧。”
“額,是很溫暖,差點就掛了呢。”
“呵呵。”
蘇青衣笑着,好像聽到了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她就這麼一直笑着,笑着,眼淚從眼角出來了。
“呵呵,呵呵.....安子,你這個小色狼......我也捨不得你啊.....你要記得來京城找我啊....”
蘇青衣斷斷續續的說着,大滴大滴的淚水不停的留下來。
根本就控制不住。
我一下就慌了,抱着青衣:“青衣姐,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就呆着這裡,你哪裡也不走了。”
“傻瓜,我可是答應過爺爺的。”蘇青衣用手狠狠抹了下淚水,“我不哭了,走吧。”
安子,你或許不會知道我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喜歡的你吧。
因爲你和那個人長得好像,好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那個人應該還活着吧。
很小的時候,我有一次去買燈籠被幾個壞蛋抓走,是一個大叔的男子救了我,我覺得那個大叔好親切,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好看,溫純而寧河,,他對着我說,青衣,長大了,你可要一直好好的保護一個叫安子的人哦,額,你還要做安子的媳婦哦,我是不會介意你比他年齡大幾歲的,哈哈。
安子,爺爺說了,只要你真的是那個人的後代,你會成爲像他一樣在男人。
站在紫禁城最高處,俯瞰衆生。
爺爺好像也不是很明白你啊,不知道爺爺是故意不說呢,還是對我有所隱瞞。
安子,記得去京城娶我哦。
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長大呢。
蘇青衣和我回到了穆若師父的別墅。
蘇青衣見到淨心,也是挺高興的,兩人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一點都沒有了剛纔的悲傷。
“師父,那個炸彈呢?我怎麼沒聽見響聲?”我問道,按理說十秒鐘的時間,飛,也不可能飛出這麼遠的,爆炸了,我應該能聽到的。
“被人拆了。”穆若拿着一本米蘭時裝週,說道。
“誰啊,這麼牛逼?”我問道,連師父都搞不懂的炸彈,是誰拆的?
“你不認識的,是軍區的人。”穆若擡頭看我一下,“還有,特別的告訴你一下,做出這個遊戲的人是白瘋子,你小心一些,他是一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白瘋子?我記住這個名字了。
我的手機震動。
楊鬚眉打來的:“安子,今晚上開始彩排,可以的話,你就過來吧,時間很緊急了。”
“好的,等下我就去電視臺”我說道。
我把這個彩排的消息告訴給穆若師父。穆若師父點頭道;’嗯,按照計劃行事,安子,你現在去電視呀吧,明天我再和你師叔去,我們要一個舞蹈演員的角色就可以了。”
“行,師父,老師,師叔,那我先過去了。”我向她們告別。
“安子,我送你去。”穆若說道。
我覺得師父好像有話對我說,我點頭。
穆若師父啓動車子後載着我朝着電視臺方向而去。
“青衣和你說什麼了?”穆若一邊開車一邊問我。
呵呵,這個兩姐妹的感情有些意思啊,姐姐不說,妹妹不問,來問我,不過這樣挺好的,我就是她們的中間人,溝通人。
“青衣姐說要離開金洲,去京城,然後不回來了。”我說,“師父,老師這話應該還有別的意思吧,你給我說說。”
“果然是這樣,那個混蛋真卑鄙,這種事情也做得出來。”穆若的臉色抹過一絲濃郁的殺機,生氣的時候,我看了下車速已經來到一百碼了。師父又開始飆車了,這個,真的好嗎?雖然不用怕什麼交警的,但我們要遵守交通規則啊。
不過師父說那個混蛋,是誰啊?咬牙切齒的,和蘇老師關係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