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芊一時間有些委屈。
她美麗的桃花眼嗔怪的向屏風後掃去,半透明的屏風之後,柳長卿和衣側躺。
將背影留給了她,正在暗自生着悶氣。
上官芊起身出了臥房,將門外的文案收進了屋內。
輕輕放在書桌上,腳步輕盈的繞過屏風。
“相公。”
她撐在牀邊,纖纖玉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柳長卿閉着眼:“我睡着了。”
上官芊哭笑不得。
她重重壓上他的肩頭,纖長玉指輕輕輕輕滑過他的輪廓,細細的,癢癢的。
“相公,你生氣了。”
“芊芊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生氣呢!”
她在他耳畔輕語,鼻尖輕蹭着他的耳廓。
涼涼的肌膚觸碰着他燥熱的身體,柳長卿終於忍不住翻過身來。
他捂上猶癢的耳廓,頗有些無奈。
“芊芊…”
他總是拿她沒有辦法。
上官芊淺笑着在他身邊躺下。
清幽的茉莉花香,冰涼的肌膚。
瞬間瓦解了他的煩躁。
“相公…”
她勾上他的肩膀,將額頭枕在他寬闊胸膛之上。
柳長卿渾身酥軟,躺在牀上動彈不得。
剛剛歸於平靜的心跳一時間跌宕起伏。
上官芊聽到那緊張的心跳,心下暗笑。
她解開他的衣襟,修長手指在他的胸膛之上細細拂過。
撐起額頭,暗自驚歎。
“相公,你的胸膛好誘人…”
柳長卿俊臉紅紅,急忙捂上衣襟。
“芊芊,你摸摸便罷了,別總這樣盯着看…”
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上官芊含笑,貝齒輕咬:“相公,我喜歡你。”
她俯下頭,在他脣上輕啄一口。
柳長卿的臉越加潮紅了。
“芊芊,你,別,別…”
別這樣…
上官芊壞笑着撫上他的臉:“相公,你讀書的時候也這麼結巴嗎?”
“我聽說孔夫子曾經用一句話形容詩經,相公,你還記得嗎?”
柳長卿結結巴巴說道:“思…思…”
想說思無邪,舌頭卻打着結,不能自己。
上官芊笑到花枝亂顫。
她遮住他的嘴脣,嬉笑不止。
“相公,思什麼呢?”
她纖長手指在他脖間嬉戲,深情繾綣。
“相公若是不改掉這結巴的毛病,讀到這裡就卡住,豈不是要被人笑死?”
四目相對,柔情四溢。
“芊芊…”他神情癡迷, “我們去一趟北郊好嗎?”
撫上她的桃腮,細細摩挲。
一談到正事兒,他結巴就好了。
上官芊眼中的笑意明顯黯淡了。
“相公…”她微惱着打開他的手,嘟着嘴,一臉的不樂意。
柳長卿撐起上半身,倚在牀頭:“芊芊,這是禮節。”
“我要你名正言順的嫁給我。”
“我怕我爹不答應呢!”她有些煩躁的轉過身。
“當初他不肯讓我嫁給你,還罰我在院中跪了一夜!”
柳長卿微愣:“芊芊,知府大人不同意?”
“怎麼會呢?我能來縣衙管理文案,就是他關照的啊!”
“那是爹爹心有愧疚!”她嘟着嘴,神情微惱。
“芊芊,別任性了好嗎?”
他語氣輕柔,含着些許無奈。
上官芊背對着他,不說話。
柳長卿枕着雙手,靠在牀頭上。
“芊芊,跟我去吧!”
上官芊悶悶的甩下一句:“還是不想…”
柳長卿無奈的起身下牀:“不去便不去吧!”
上官芊眼角的餘光瞥見他臉上的失望,心下頗有些不忍。
“相公,”她伸手拉住他,眨着美麗的桃花眼,“對不起…”
柳長卿身形一僵。
他輕嘆一氣:“芊芊,我不強迫你做任何事。”
上官芊掩下桃花眼:“可是你不開心。”
柳長卿解開她的手:“芊芊,我沒有…”
“柳兄在嗎?”
偏殿外一干練男聲赫然響起。
聲線含着些許邪魅與紈絝。
上官芊疑惑的看了一眼柳長卿:“相公,是誰?”
柳長卿撫上額,頗有些頭大:“祁縣令的三公子。”
這個三公子自詡有些文采,最愛在煙花之地流連往返,憑着指甲蓋那麼點多的墨水哄得一幫美人投懷送抱。
平日裡自己不學無術愛逛青樓也罷了,偏要拉上縣衙裡做事的幾個秀才。
柳長卿答應着出了臥房。
“祁兄,請問何事?”
那祁玉庭也不客氣,擡腳便進了臥房,邊走邊說:“柳兄,今天晚上無事的話,我們去嫣紅閣瀟灑一番如何?”
他甚爲隨意的四下觀望,看見了屏風之後嫋娜的身姿。
柳長卿婉拒道:“祁兄,令妹剛剛拿來許多文案,在下需要處理,實有不便!”
祁玉庭卻滿臉猥褻的向屏風內探去,伸出手打斷他:“柳兄不去,是不想怠慢了帳中美人罷?”
柳長卿一驚,正要出聲,祁玉庭已經進了內臥。
上官芊坐在牀邊,兀自整理着青絲。
她纖長手指細細梳理着垂置腰間的長髮,兩粒水瑪瑙在耳尖輕晃,似有若無的觸碰着細滑的脖頸。
她察覺有人在看,擡起頭,看見祁玉庭,鄙夷的白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繼續梳理長髮。
桃花眼無奈是太過嫵媚多情的眼睛,連鄙夷都含情脈脈。
祁玉庭一時竟呆了。
他張着嘴:“柳兄果然好眼光,世上竟有如此美貌之女子!”
柳長卿擋在他面前,遮住了他的視線:“祁兄,那是賤內,還望沒有污了祁兄的眼。”
他不由分說的將他推搡出了臥房。
祁玉庭仍不死心:“柳兄,美人在壞,豈能獨享?讓小弟再一飽眼福罷!”
房內的上官芊心下冷笑,給你看一眼還不夠,還想再進一步?
柳長卿一聽這話,不禁氣急:“祁兄,朋友之妻不可欺,還望祁兄莫失了分寸。”
祁玉庭見他沉下了臉,也覺得甚爲無趣:“那兄弟先告辭了,柳兄莫忘了嫣紅閣之約!”
他依依不捨,意猶未盡的向臥房內掃去,告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