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佳偉聽到呼救聲之後,立刻把手裡的包塞到了我手上,對我道:“康凱,你先幫我拿一下,我去就救人。”說完之後,他就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跑了過去。
說真的,老子還是第一次看到胖子能跑那麼快,這傢伙就像一個肉球一樣從我身邊飛了出去,轉眼間就消失了,我估計要是有人撞到他身上,能往外彈出好幾米。
本來我是不想多管閒事的,但是既然有人呼救了,這死胖子都去了,我不去也不合適,況且這死胖子臨走前還把包扔給我了,媽的,簡直是坑爹。
於是我也朝教學樓外不遠處跑去,聲音離我越來越近,她依舊在呼喊着:“救命呀···來人啊···”
等我趕到之後,卻發現諸葛佳偉並不在那裡,空地上就站着一個女孩,也沒人非禮她,也沒人對她施暴。啥都沒有,那你叫救命幹雞巴啊。
我朝她走了過去,對她道:“別···別喊了···這不沒人欺負你嗎?”
開始女孩一直背對着我,聽到我對她說話之後,她緩緩的回過身來,等我看到她的樣子的時候,我小心肝一顫,他孃的冤家路窄,這不是剛纔跟我搶座位的那張可兒嗎!?
張可兒也沒想到是我,不知道他是因爲見到了我,還是被什麼事給嚇的,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她看着我說:“我包被搶了,你能幫幫我嗎?”
“三胖子呢?”我邊說邊走到了她身邊。
“誰!?”張可兒不解的問道。
“諸葛佳偉哪去了?”我問。
“他去追小偷了。”張可兒說話的時候神色有些慌張,她又對我道:“那小偷手裡有刀。”
有刀!?我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趕緊把手裡的包都遞到了張可兒的手上對她道:“他們往哪跑了?”
張可兒朝着一個方向指了指說:“那邊。”
我擼起了袖子對她說:“你在這等着,我去把他們追回來。”說完我拔腿就要往前跑。
“喂。”張可兒在我身後叫到,我回過頭去。
“你小心點啊。”張可兒說。
我沒有回答她,然後回身埋頭向前飛奔而去,刀槍不長眼,我小心頂個毛用,老子也是在美國和正事的黑幫打過槍戰的人了,還怕你個持刀的小毛賊不成!?
還好這條路是條大直路,我往前跑了沒一小會兒,就看到了諸葛佳偉那死胖子,胖子的瞬時爆發力也許還不錯,但是耐力不行,這一會的功夫,他就跑不動了,在路上累的只喘,我跑到他身邊問道:“那小偷呢?”
諸葛佳偉停了下來,扶着旁邊的小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接着往旁邊的小路指了指說:“朝那跑了,穿黃衣服的那個。”
我順着他方向望了過去,果然有個穿黃衣服的小子一瘸一拐的往前跑,看到那之後,我當時就不樂意了,我罵了出來:“哎呀我艹,這世界太瘋狂了,這瘸子都他媽的敢出來搶劫了。”
諸葛佳偉聽了我的話之後,往旁邊的花叢中啐了口唾沫,然後說道:“他那腿是我剛拿刀給扎的,這小子還想用刀捅我,被我的擒拿手給反制了,我奪過刀來就給他腿上來了一刀。”
我拍了拍諸葛佳偉的肩膀說:“行,有兩下子,乾的漂亮。”說完我往前看了看,那小偷瘸着腿也沒跑出去多遠。
“你現在這歇着,我去把他抓住,這小偷沒了刀,還瘸了條腿,晾他也沒什麼戰鬥力了。”我說完就再次往前跑去。剛纔和諸葛佳偉說話的這小片刻,已經讓我的體力得到了不少的恢復。所以沒用多長時間,我就攆上了那瘸腿小偷,這小偷穿了件黃色的外衣,小腿肚子上有一處刀傷,血正順着牛仔褲往外面流。
我也沒立刻上去把他給制服,而是在後面攆着他跑,始終和他保持着一小段距離,這小偷瘸着腿跑的也不快,我就在後面悠閒地跟着他,反正你腿上有傷,我又沒事,我玩死你。
這小偷心也夠大的,我倆這狀況持續了得有二十來分鐘,最後這比實在是hold不住了,直接抱着腿坐到了地上,對我喊道:“行了···行了···大哥,你贏了,你是想躥死我啊,我投降了,我認輸···”
看他這樣,我停了下來,也沒了脾氣,然後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支菸點上,然後緩緩的走到了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站着看着他,這小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一副學生模樣,幹啥不好,媽的,竟然學別人出來搶劫。
我踢了他一腳對他道:“你可別說我欺負殘疾人,趕緊把東西給我。”
那小偷把手裡的一個女士包遞給了我,我看了看,是個黑色的香奈兒包。東西拿回來之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小偷了,打電話報警嗎?
“大哥,能給我根菸嗎?”那小偷擡頭對我道,說着他朝我伸出了滿是鮮血的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他一根菸,然後幫他點着了。我坐到了他身邊問道:“多大了?”
那小子吸了口煙,然後說:“大哥,我19了。”
當聽到他年齡的時候,對於報警這件事我忽然猶豫起來了,要真是叫了警察,這搶劫罪起碼要判個幾年。
“你這麼年輕乾點什麼不好啊,非得搶劫,你不知道要坐監獄啊。”我有些憤怒的對他說。
他嘆了口氣說:“大哥,我這也是沒辦法,我高中談了個女朋友,她考上了大學,我沒考上,我來武漢找她,她卻不見我,我在這都等了她半個月了,身上的錢都用光了,連回家的錢都沒有了,實在是沒法子了啊。”說完這些他的眼眶忽然變紅了。
他的話忽然把我的心絃輕輕的觸動了一下,我沒有說話,而是猛地吸了幾口煙。這時候諸葛佳偉也追上來了,他看我和這小偷兩個人坐在地上抽菸,兩隻大肥眼睜得倍大,他帶着難以置信的語氣開口問:“怎麼!?你們認識?”
我聞言扔掉了手上的煙,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來,對諸葛佳偉說:“不認識,我們走吧。”說完,我拉着他往前走去。
“就這麼走了!?不報警?”諸葛佳偉有些驚訝的問道。
“算了吧,報了警,你還得賠人家醫藥費,把人家腿都弄瘸了。”我說。
“賠毛啊,我那是正當防衛。”諸葛佳偉爭辯道。
說道這裡,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又走到了那小偷的身邊,他依舊是坐在地上默默的抽着煙,我從口袋中摸出錢包,把裡面僅剩的八百塊錢都遞給了他,然後開口道:“找個醫院去給腿縫針吧,不然會留下病根的。”
那哥們沒想到我竟然會給他錢,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他把我的拿着錢的手推了回來說道:“大哥,這錢我不能要,這件事本來就是我不對。”
“拿着吧。”說完我就把錢塞到了他的口袋中:“不要再做傻事了,爲了一個女人這樣不值得,胸大無腦的女人不好找,帶洞的女人到處都是,你會找到你的真愛的。”
我拿着包再次走到了諸葛佳偉的身邊,和他一起往回走,路上我把那小偷對我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跟諸葛佳偉說了,他抱着我的肩膀說:“康凱,你一直都是這樣,好樣的。”
我歪着頭看了看他反問道:“別說的好像你認識我很久了一樣,我們今天才見面好不。”陣雜坑劃。
諸葛佳偉撓着頭笑了笑,臉上的肥肉亂顫,我看着他那傻樣,對他道:“以後我叫你三胖子得了,你和朝鮮現任的領導人金正恩長的實在是太像了。”
“依你,依你,不過我可沒那貨那麼能自欺欺人。”諸葛佳偉笑着說。
我們兩個人往回溜達了不到半個小時,又回到了教學樓的前面,張可兒沒走,還在原地等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