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奈,這才轉身跟着隊伍走了。
忽略這個小插曲,王徒先去了食堂一趟。
走到門口時,正好士兵們在往外拖喪屍的屍體,一具具的,有白有黑。
普遍被子彈打的沒個人樣。
王徒掩住口鼻,往裡看了一眼,由於沒有燈光,桌椅密密麻麻,視線裡灰暗一片。
“打掃完戰場,記得把食物清理出來,做好防潮處理。”
王徒攔住一名士兵,叮囑道。
現在講究吃新鮮食材,恐怕肉、蔬菜等物腐壞的差不多了,他比較看中的,是大米和麪粉。
“是,長官!”
士兵剛走,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一看,是張強。
“長官,我挑了最靠近大門的一棟女生宿舍樓,把房間也分了下,不過……有很多人不願意跟別人合住,他們說……說房間很多,想睡單間。”
張強抹了把額頭的熱汗,吞吞吐吐地講明情況。
這種事讓他很難辦,一羣人吵了好一會,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當甩手掌櫃,交給王徒來處理了。
雖然張強之前用鐵血手腕震懾了一幫倖存者,可那些傢伙基本都經歷過浩劫,一個個心理承受能力強的很。
重要的事他們也許會聽,但涉及生活上的瑣碎,人人有自己的想法,張強就壓不住場面了。
此時在王徒面前,他吐起了苦水。
“長官……我說,沒人聽……您想想,每個人住單間,那……那還怎麼管理,豈不全部亂套了。”
“萬一,長官我是說萬一哈……遇到危機情況啥的,再挨個房間的去叫人,就會出現很多麻煩。”
“再者說,處於末世環境,遠非以往那般平靜,校園……我看了,地域廣,人多散漫……到時候,最容易出事。”
雖然張強心眼多,不過講的倒是沒錯。
把倖存者跟放羊一樣管着,他們各有各的主意,不出事,幾乎不可能。
當然,張強更怕的,是長官叫人時,他這邊倖存者散亂的哪都有,聚集人浪費時間,再被王徒罵個辦事不力。
還不如提前講清楚,說明白,讓長官定奪。
“四個人一間房,男女不得同樓層居住,有意見的,讓他來找我。”默默聽完,王徒語氣不善,冷聲道。
“明白,那我就按您要求的進行分配。”張強連忙道。
“可以按年齡,老幼進行細分,儘量避免矛盾,合理一些。”
王徒說完,想了想,補充道:“每個房間設立一名管理人員,負責人員召集、彙報請銷假等管理制度,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隨意出樓閒逛。”
“另外,有質疑,有意見,或是對這種封閉式管理產生反彈的,視情形給予處罰,嚴重的,我會找時間親自找他聊聊。”
“瞭解,長官,請您放心,我會盡快安排。”張強嚥了口唾沫,點頭道。
“那個……長官,還有一件事。就是庇護所……被褥不夠呀,還達不到人人一牀的條件,有幾個……凍感冒了。”
其實之前在矮山庇護所,人多擠在一個屋,熱熱鬧鬧的,火氣旺,反而不會太冷。
除了有女孩身體弱,生病一直在吃藥,沒什麼大的問題。
而搬過來後,房間空蕩蕩的,溫度低,坐一會就受不了。
王徒把目光投向食堂後側幾棟外形細長的家屬樓,沉吟一下,道:“這個是小事,等下我讓人收集一些,給你們送去。”
“謝謝長官!”
張強像模像樣地敬禮。
他轉身要走。
“張強。”王徒喊住了他。
張強頓時身體一僵,站的筆直。
“長……長官。”
“好好管,也好好看,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王徒揹着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不知是鼻邊血腥味的緣故,還是由於不時有持槍的士兵從身旁跑過,帶起的殺戮之氣太濃了。
張強覺得,王徒如水般寡淡的言語莫名地帶給他很大壓力,他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畏懼這個年輕人了。
於是,他一刻也待不下去,恭敬地哈了個腰,轉身走了。
走出很遠,確定對方看不見自己了,張強才長長地做了個深呼吸,搖頭嘆氣。
他神情之中,有感慨,有憂慮,也有欣慰。
感慨的,是近段時間的遭遇,從死到生,如做夢一般。
憂慮的,是下一步方向遙遙無期,茫然無措。
欣慰的,是王徒給予自己的信任,遠比想象的還多,挺感動。
……
王徒召來身後護衛的一名士兵。
“通知第四突擊小隊,讓他們佔領家屬樓,並打掃完戰場後,把房間裡的被褥一併收集。”
“是,長官!”
士兵拔腿就準備跑。
“等下。”王徒攔住他,補充道:“恩……還有,還要記得收集金銀。”
“明白,長官。”
……
傍晚時,在王徒命令下,所有軍隊撤入學校院內,封閉大門,開始正式部署庇護所的防禦系統。
除了居住的區域,其他一些地方暫時進行封閉,比如操場、圖書館等,這樣需要顧及的範圍就縮減了很多。
在部分狹窄路段,士兵們埋下了地雷,鋪成“雷區”。
寬敞的通道,則部署【PAF高速步哨機槍】。
抽組六十名士兵,每六人爲一小隊,共十組,負責庇護所範圍內的巡邏任務。
還挑出十五名一星士兵,在關鍵位置擔任崗哨。
倖存者們也沒閒着。
竈臺築在背風處,把桌椅劈開當柴火,火燒的很旺。
王省良正在煮粥,怕味道大,沒敢炒菜。
旁邊,幫廚的一羣女人洗盤子的洗盤子,洗菜的洗菜,忙得不可開交。
長官交代了,她們得聽大廚的話,爲明天加餐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