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機會。”王徒雙手插兜,淡淡道:“不然,我就放了他們。”
一名瘸着腿的中年人走出來,指了指跪地的其中兩個,又回到人羣裡。
張強湊近了說,“那倆人,睡了他老婆,還用榔頭敲碎了他的膝蓋。”
“懦夫。”王徒皺起眉頭,向身旁昂首挺胸站如松樹的士兵揮了揮手。
動員兵1號冷漠上前,端起衝鋒槍,用刺刀從一人後頸刺入,直至洞穿沒柄。
拔出,甩掉刃面黏着的血,招呼下一位。
一刀一個,乾淨利索。
“撲通……撲通”,僅有兩聲,代表的是生命的流逝。
很多人清楚,在末世,人命不值錢;他們懂得害怕、敬畏,卻不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死掉。
於是在充滿壓迫感的環境下,逐漸變得心理扭曲,思想變態,甚至欺凌和虐殺同類也覺得爽快至極。
這些人雖還活着,其實已經死了,他們如同“喪屍”,在空洞的軀殼裡暗藏着惡魔。
喉嚨割開後,溫度介於38至39度之間的新鮮血液,會呈噴涌的狀態,自破口處向外宣泄。
它們拋撒在空氣中,或濺落在地板上,經過短時間的冷卻,會逐漸化爲黑褐色的凝膠體。
若離得近,不慎弄到臉上,則可以感覺出這種液體的熱度,及它們的氣味。
小院裡滿是壓抑着的吵鬧。
這殺人的場面,大概是與殺豬沒有多少區別的。
放血,抽搐……直到歸於平靜。
剩下八個,神經繃緊到了極限,陷入恐懼與絕望。
掙扎、哭泣,無濟於事,贖罪的人不應得到憐憫。
況且,他們由於遭到捆綁,堵住嘴巴,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連罵人,也無法做到。
王徒的殺戮果斷,使人羣引起騷動,越來越多的人站出來,揭發惡徒罪行。
很快……十一具屍體染紅了小院。
張強帶着幾個人,用大量的消毒液洗刷地面,掩蓋氣味。
屍體堆到角落裡,澆上汽油,點燃進行焚燒。
一時間,黑煙拉成長線,穿過院牆,衝向蔚藍色的天空。
忙活完,張強小跑到王徒跟前,恭敬地彙報。
“長官,避難所還有二十四人,男十六名,女八名。其中,滿了六十歲的有三個,十二歲以下的有五個。”
這些可沒吩咐他做,倒也是個細心的人。
王徒深深看他一眼,吩咐道:“組織大家休息吧。另外,你帶幾個腿腳利索的,把食物和有用的東西搬出來。”
警局避難所處在一個偏僻的位置,安全係數高,但距離矮山和基地有點遠,還是要把他們遷移過去。
畢竟寄生獸已展露鋒芒,哪怕目前的喪屍奈何不了避難所,危機還是洶如潮水圍在四周。
若拋下這些人不管,他們一定會死的很慘。
而利用基地建立庇護所就不一樣了。
等紅警功能逐一開啓,建築繞山坐落,其配套的防禦系統必然非常強大,守住一畝三分地還是沒有問題的。
“吃的發下去,讓大家恢復體力。”王徒想了一想,補充道。
“明白。您歇着,我馬上去做。”張強臉上掛着恭敬,扭身就走。
“等一下。”王徒喊住他,跟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前面表現很不錯,我想任命你當這羣人的管理者,畢竟是你把他們從深淵中救出來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呢?”
“啊!”張強心中狂喜,但面上不動聲色,並適當地做出驚訝的表情,遲疑道:“長官,我,我……可以嗎?”
“我說可以,你自然就可以。”王徒似笑非笑望着他,說道:“軍隊是軍隊,民間是民間,你們的力量也可以發揮大作用,當前局勢複雜,融合發展很重要。”
張強看了一眼坐在樓下的倖存者們。
目光從地板上血跡殘痕停留一瞬,扭頭鄭重道:“我一定好好管理他們,時刻等候您的指示。”
說話間,他語氣微帶顫音,即激動,又迷茫。
原先計劃的,終於成功了第一步。
他冒着生命危險自薦,就是想着利用軍隊除掉龍哥。
шшш▲ TTKдN▲ C 〇
龍哥一死,倖存者們羣龍無首,又是一盤散沙,軍隊不習慣於直接管理他們,肯定需要找個代管人。
自己佔着先入爲主的優勢,裝的也比較聽話,他們難道還劍走偏鋒委任別人?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王徒不僅殺了人,而且……殺的也太多了。
十一條人命,綁起來後,跟宰兔子似的,抽根菸的功夫全給弄死完了。
那個當官的還好一點。這兩個體型高大的士兵,未免過於恐怖,他們是殺人機器嗎?
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張強除了裝着客套、彷徨以外,其他情緒皆是真的,他着實被嚇到了。
他生怕哪一點做的不好,被王徒隨手指着說一句——漏網的,還有這個傢伙。
於是,那兩個士兵就衝過來,在自己身上也開個洞放血。
幻想到畫面,張強垂下頭不敢再直視身前的人,更是覺得口乾舌燥,內心裡忐忑難安。
一旁,王徒讚賞地點點頭,淡然道:“你跟他們不一樣,我很期待,去吧。”
聽到這話,張強如釋重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溜煙跑到倖存者們身前,點出幾個人到屋裡搬物資去了。
打開一管可樂喝,王徒在院裡閒走幾步,默默思考。
他哪裡看不出這人的小心思。
單看其飽滿的體型,就知道絕非是受到壓迫的倖存者,很明顯,張強與被處決的這些人是一類貨色。
只不過,他野心更大,下手更狠。
正應了那句話——咬人的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