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毫無懸念地結束了。
王徒對這些命運公司的人沒有產生過多興趣。
隨着工程師表示直升機完全損壞,沒有修復的可能後,他更是把失望的表情直接寫在了臉上。
一天的任務還很繁忙。
有幸存者駕駛着工程重型機械趕來,把樓房的殘骸清理掩埋。
士兵就守在一旁,將屍骸手裡所持的武器進行收集,大多已經損壞,直接丟給武裝採礦車。
根據工程師彙報,變形的直升機貨倉裡,發現了一羣被捆綁住手腳的人。
他們幾乎全部死去,唯一的存活者全身重度燒傷,陷入了昏迷。
按理說,一家自稱爲“公司”的組織,是沒有資格囚禁別人的。
聯想到那些人所說的……搞生物科學研究。
使他不禁認爲,莫非自己的狠辣行爲,實際上是在爲民除害?
幸好還有沒死掉的人,或許可以通過這個人,知道一些背後的秘密。
幾名隊長去莊園庇護所挑人手,剛好返回,王徒就命人把書琴叫過來。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救活他。”
指着燒成焦炭一般,似乎連呼吸也已經停止的人形物體,王徒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臥槽,書琴張口欲言,心裡覺得是不是長官看自己不爽,隨便找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來爲難自己?
這傢伙,看這色澤,是燒透了吧……
書琴面露爲難之色,連忙走過去,將手放在心臟的位置。
她驚奇地發現,這個人居然還有心跳,雖然比較微弱,但絕對存在。
……
小插曲從開始到結束,並沒有浪費太多時間。
軍團的士兵們在忙完打掃任務後,依舊回到各自的崗位。
巡邏的巡邏,佔領的佔領……井然有序,忙而不亂。
……
有張強負責庇護所的雜事,基地又屬於平穩發展狀態,王徒難得清閒下來。
他早晨會到操場跑步,葉詩雨陪在一邊,遞毛巾擦汗。
兩人的關係十分詭異,不遠不近的。
雖然其他人幾乎在背地裡議論出了幾百個版本,可實際上,由於長官的刻意爲之,並沒有想象的那般曖昧。
譚雅的定位是貼身保鏢,她對於宅在房間裡極不適應,找盡了理由出門。
不過隨着她迷上了用筆記本電腦玩一款叫做“生化危機”的單機遊戲,就很少鬧着去殺喪屍了。
身邊始終跟着兩個美女,一個溫婉可人,一個性感潑辣,王徒得以一飽眼福。
經過每天連續不斷的建設,佔領區域的規劃大致清晰,他一天大概會逛兩趟,看一看進展。
有大型機械作輔助,羅劍鋒指揮工人在數個點同步作業,把工種進行細分,效率得到極大提升。
喪屍還無法翻越高高聳立的圍牆,除了主路,一切用不到的區域全部要進行阻攔。
坦克分隊抽出六臺執行巡邏任務,其他的停靠在校園內,不輕易啓動。
油料是一項鉅額的支出,雖然保障隊佔領了附近加油站,卻遠遠不夠消耗所需。
通過電臺,專門成立的搜救小隊帶回來一些倖存者。
其他庇護所,或遠或近的,依然交流的很是活絡。
但不難看出,覺醒者依賴異於旁人的力量,開始逐步走上了管理者的層面。
王徒讓人繼續發佈收集金銀的消息,要什麼都可以給,不限期限。
一開始其他庇護所的人,都以爲只是吃飽了撐的玩笑話。
直到,一個小型庇護所陷入缺乏食物的飢餓危機,抱着嘗試的念頭聯繫了軍團。
互換了地址,對方居然在平湖的另一頭,離得並不是很遠。
交易那天,小庇護所的首領親自出馬,領了三個小弟,坐船趕來。
閒着無事,加上約定地點就在矮山後面,王徒便親自出馬。
身邊只帶了譚雅和幾名倖存者,一個排的士兵埋伏在暗處,拉了一車的食物。
船靠岸了,一看就是餓了好幾天的人,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手裡拎着砍刀。
開船的沒下來。
首領是個中年男子,個頭很高,一身簡單的黑色皮夾克,身材健壯。
肩膀很寬,眼睛明亮有神,動作之間乾淨利索,看起來帶有一股獨特的幹練氣息。
來到近前後,忌憚地看着王徒,小心翼翼地把一兜子沉甸甸的金飾品遞過來。
“給點活路吧……家裡還有百十口子人,餓着肚子呢。”
這人防範之心很強,還是怕這邊騙他。
“末世……不容易。”王徒遞過去一包煙,微笑道:“老哥,我王徒孝敬你的,怎麼稱呼?”
“襲定國……謝謝老弟。”他抿着乾燥脫皮的嘴脣,目光瞥向四周,“那……貨呢?”
雖然拿一堆無用的奢侈品交易食物,他很不好意思,但總不能白跑一趟。
王徒打開袋子檢查過了,金銀飾品貨真價實,沒有摻水份,最起碼得有三四斤。
他朝身後擺擺手,皮卡車啓動,從不遠處開過來,到近前停住。
手下用期待的眼神緊跟着車子,而龔定國則緊張地握緊武器,一直悄悄地把注意力放在王徒等人身上。
一旦這邊有異常舉動,他都會選擇第一時間掉頭跳進平湖裡。
憑藉精湛的游泳能力,哪怕對方有槍,他也有信心逃脫。
一名倖存者掀開後備箱上蓋着的防潮彩條布,露出底下的東西。
成袋的米麪,包裝精緻的速食罐頭、糖果、零食,甚至還有成打的飲料。
現場響起了吞嚥口水的聲音,即便是龔定國也眼神發直。
喪屍遍地都是,可供倖存者活動的範圍不多,他們吃光了生存區域內的所有東西,實在是餓壞了。
人很脆弱,幹不過喪屍,也懼怕異變野獸,更離不開五穀雜糧。
食物,比命還重要。
“給我們兩袋米可以嘛……”龔定國艱難地挪開眼睛,試探着道,“我們會盡量找到更多你們需要的東西……還可以多進行交易……”
“不不……”王徒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一袋也行……”龔定國剛毅的臉上露出爲難之色,話語間把姿態放到了最低。
“不能再少了……王兄弟,雖然我知道我們的貨不值錢,可是……不能白跑一趟。”
“龔老哥,你誤會了。”王徒看着對方憂慮的眼神,心底沒由來地一軟,認真道:“你們的船,能拉多少……我都給。”
龔定國陡然一怔,簡直不敢相信王徒說的話,激動道:“真的……你別騙我?”
王徒默默地注視着他,目光帶着善意,沒有鄙視,更沒有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