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完負責人之後,剩下的工作,就簡單多了。
由張強牽頭,各組長坐在一起共同商討,把所有幸存者按照能力、技術進行劃分。
經過綜合考慮後,打散分入五組。
由於倖存者原先職業中,普通人居多,所以保障隊和施工隊吸納了百分之八十的人,隊伍尤爲壯大。
在張強建議下,經過王徒允許,各隊還下設副隊長,協調配合隊長工作。
同時,爲了增強管理層權力和威懾力,庇護所頒佈了新的獎懲機制。
根據每人每日所做貢獻,有針對性的加分減分。
月末統一評定,分高者享受優質生活,如獎勵新的衣服、豐盛的食物等等。
至於低分者,或是排名靠後的人,則適當給予處罰。
這裡的分值,由指揮官認命的管理層來給,也交給他們評。
全體會議後,王徒又召集各隊長單獨展開交流討論。
反正大的框架已經搭設完成,差的就是根據庇護所實際管理情況,有針對性地進行修改完善。
他向管理人員提出具體要求:活用方式,嚴謹管理,富有溫度。
一共十二個字,沒有具體的講明白,至於他們能否做好,也算是一種考驗。
上午的任務,依舊繁忙。
以佔領街道、樓房爲主要目標,食物、工具、裝備……包括一切可以使用,具備價值的各種各樣物資。
保障隊吃飽喝足後全員出動,一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保護着他們,仍然接續昨天的進度。
庇護所裡的人到底是經歷過一些難忘的故事,有的血腥,有的殘酷,也有的,畢生難忘。
他們徘徊於求生邊緣,“崩潰”、“死亡”等字眼始終縈繞心中,形影不離。
對於他們,香菸、女人、食物,也包括辛辣的酒,是最好的慰藉,唯獨不喜歡有人在面前指手畫腳。
當然,那位管着所有人的年輕長官除外,畢竟他有權利剝奪任何一個人的小命。
至於許文亮,一個黃毛小子任隊長,他們就不怎麼在意了。
雖然他們還不能認識到,這些隊長可以對分配給自己的人進行貢獻評定,再由庇護所統一組織獎懲的意義有多麼大。
但在月底到來之前,勢必會先經過一點反彈的。
像許文亮,羅劍鋒等人,年輕富有活力,這便也算是一種考驗。
把小隊帶好了,是不辱使命;
帶不好,再換一個頂上便行了。
比較有趣的問題是,有的人,也許沒有能力爬上你的位置,卻絲毫不影響他拖你後腿。
……
兩臺武裝採礦車在汽車兵的操作下,來到街頭。
隨着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將車前凹字形採集器落到與地面平齊的位置。
一臺外觀破舊的汽車被慢慢吞噬、攪碎,武裝採礦車頂部排氣管中,噴出粗壯嗆鼻的黑煙。
發動機咆哮如雷,就此忙碌下去。
大羣的人,呈有組織的規模運轉,掀起的聲勢是巨大的。
守衛街道的士兵用刺刀清理靠近的喪屍,當它們的數量實在夠多時,纔開槍射殺。
老城區響徹熟悉的吵鬧。
恐怖機器人各自散開,依舊揹負喊話器,噠噠噠地划動四肢遠離庇護所,深入敵後擔負重要的“渾水”任務。
一座城市裡,建設中的工地簡直太多,光是附近區域,就能找到三四處。
施工隊在羅劍鋒的率領下,四十多號人乘坐大貨車,往返於施工現場和庇護所。
水泥、磚瓦、鋼筋、機器……一切用得到的施工材料和裝備,統統運回來。
他們人力有限,不過得到了一營的幫助,百名士兵協助作業,效率很高。
張強乘坐皮卡車,帶了兩名人高馬大的士兵,挨個作業點去巡視。
他穿着鋥亮的皮鞋,深灰色長款風衣,插着黑色手槍的槍套別在前面闌尾那個位置。
這一次,每名倖存者無論是否真心,皆敬畏地望着他,站住腳,問好。
後面遇到指揮官,王徒對他的衣着打扮還算滿意,卻覺得這手槍掛的,屬實有點……“炫耀”。
就調侃地講了句,“你怎麼不掛脖子裡?”
說完,親手幫他調整到正確的位置,還彈了彈肩膀上的灰塵。
“嘿嘿,這槍可是您給的,我當然得掛在醒目位置,讓大家羨慕羨慕。”張強呲牙一笑,得意道。
聞言,王徒笑罵道:“那有空,我送一門火炮,你也隨身揹着。”
“沒問題,您送的,我走哪帶哪!”張強拍着胸脯,一本正經地說。
兩人邊走邊聊,笑容滿面,一起抽着煙。
言行舉止間,儼然像是老朋友碰面,彷彿不是上下級一樣。
話題到最後,僅是幾句平淡的話,就讓張強當場紅了眼眶。
“好好管庇護所,其他不要想。你只需記住,你是我選的人,我不想知道……他們怎麼評價你。”
聽完,張強癟着嘴,神色裡滿是難以壓抑的感動,向王徒深深鞠了個躬。
“長官,我何德何能……我,我也不會講什麼話。哎,反正,我這輩子……都是您的人了。”
王徒啞然失笑,扶他起來,說道:“你要是個女人,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眼見張強沒能止住,抹起了眼淚,就遞過去一張紙巾,“別哭了,要注意形象。”
“各項工作緊鑼密鼓地開展,你多上點心,盯緊一些,快去忙吧。”
“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張強鄭重許諾,這纔想起自己還有一大堆的事,就趕緊坐車走了。
目送他遠去,王徒目光炯炯。
張強雖然有小缺點,卻絕對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管理者。
在不少時候,態度遠遠比能力重要,更何況,態度嚴謹的人,一般能力也不會差。
王徒丟了菸頭,取出一瓶口香糖來吃,安靜地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