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午是省長,他跟楊德山和王坤知會了一聲,他們就在洋河酒上動了手腳,讓那些喝了洋河酒的人,都酒精中毒了。這一招,還真是夠毒辣的呀。
賈思邈就把目光落到了朱達的身上,大聲道:“朱書記,還請你給我做主,我們洋河酒肯定是沒有問題,我有兩點請求。”
楊德山叫道:“還有什麼好說的?真的沒有想到,賈思邈,你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隊長從腰間摸出了手銬,冷笑道:“還想有要求?有什麼想說的,等到了警局再說吧。”
“等我把話說完……”
“少羅嗦,走。”
那隊長一推賈思邈,沒想到,讓他推了個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上,賈思邈冷笑道:“我就是說完兩句話,你要是再跟我唧唧歪歪的,我可不敢確保,會不會失手殺了人。”
那隊長臉色鐵青,怒道:“你這是襲警。”
“隨便。”
賈思邈衝着朱達,大聲道:“朱書記,第一,請你立即叫人封鎖我們存放在裕龍大酒店的那些酒水,看能不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第二,你可以去外界調查,我們洋河酒銷售了這麼久,有沒有出現過酒精中毒事件。第三,我們洋河酒存放在裕龍大酒店也有幾天的時間了,怎麼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都趕在一起中毒了?我是清白的。”
朱達陰沉着臉:“怎麼做,還用你教我嗎?你趕緊放了警察同志。”
賈思邈笑了笑,甩手將那匕首丟到了地上,然後將雙手併攏伸了出來,淡淡道:“來吧,上手銬吧。”
那隊長咔咔兩下,將手銬戴在了賈思邈的手腕上,喝道:“跟我們走一趟。”
唐子瑜和於純等人都跑了上來,於純按住了他們,冷靜道:“說吧,有什麼要交代我們的嗎?”
賈思邈趴在於純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這回,那個隊長猶豫了又猶豫的,終於是沒有上前去阻攔。這小子,挺彪悍的,還是儘量別招惹他的好。等到了警局中,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坐在警車上,賈思邈的兩邊坐了好幾個刑警。
賈思邈笑了笑,對那個隊長問道:“貴姓啊?”
“楊威。”
“這麼悶着多沒意思,來根兒煙抽。”
旁邊的一個刑警,上去給了賈思邈一拳,罵道:“給我老實點。”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背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警車很快行駛到了省公安廳,一停下,楊威和幾個刑警就押着賈思邈進入了審訊室。
楊威解開了賈思邈的手銬,還沒等他活動活動手手腕,又上來了兩個刑警,直接將他的雙臂給鉗制住,上了背銬。這就像是兩條毒蛇的爪牙,遏制住了賈思邈,連血液都不暢通了,這種滋味兒很不好受。
現在的情況,人家是兵,他是匪,反抗也沒有用。
楊威抓住了賈思邈的頭髮,將他給拽到了桌子前,聚光燈突然打開了,幾千瓦的光線晃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一個刑警大喝道:“姓名、性別、籍貫、家庭住址……”
賈思邈也不吭聲。
“哎呀?我們就喜歡你這樣的硬骨頭了。”楊威一腳將賈思邈給踹翻在地上,雙手攥着骨節嘎嘣嘎嘣響,笑道:“兄弟們,給他活動活動筋骨。”
一個身材高大,粗壯的刑警,照着賈思邈的小腹就是一拳。
賈思邈笑道:“沒吃早飯嗎?怎麼跟個娘們兒似的,連點勁兒都沒有啊。”
這小子太他媽的猖獗了,揍他!
打人,也是有學問的。這樣直接上去就是一通暴揍,人的身上勢必會留下什麼外傷不可。真的那樣了,上面追查起來,就不好交代了。楊威等幾個人都是那種刑訊逼供的好手,他們將兩本書墊在了賈思邈的胸口,拎着警棍就是一通亂揍。
賈思邈大笑道:“來,再來點勁兒。”
這下,是真的把楊威等幾個人給惹惱了,他們也不管是什麼地方了,對着他劈天蓋地的就是一通亂打。等到他們累得氣喘吁吁的時候,賈思邈已經是鼻青臉腫的,相當狼狽。不過,賈思邈還在冷笑着,這讓他們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愣是沒敢去看賈思邈道的眼神。
一個刑警道:“楊頭兒,咱們現在怎麼辦?”
楊威坐在了桌子上,叼着煙,罵道:“這小子是上面指定要拿下的,咱們走個場子給上頭看看就行了。你們幾個打牌,我去上頭問問。”
他從審訊室中走出來,剛剛到警局大廳,迎面走過來了粉面寒霜,身材火辣的女警。看到她,楊威當即就樂了,緊走了兩步,陪笑道:“君傲,你怎麼來這兒了,今天沒有課程嗎?”
從各地來到省城學刑偵的,沒有幾個女警,而像沈君傲這樣又有臉蛋,又有身段和氣質的女警,絕對是蠍子粑粑——獨(毒)一份。這樣就導致了一個問題,省公安廳的這些刑警們,有事沒事就往刑偵科跑,就是爲了多看沈君傲幾眼。
有的人,更是自保奮勇,要來刑偵科當教員。
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準兒跟沈君傲相處的久了,就能俘虜了她的放心。
楊威,就是其中之一。
沈君傲問道:“楊威,我拜託你一件事情……”
楊威心頭大喜,連忙道:“什麼事?別說是一件了,就算是十件、二十件也行啊。”
“你們不是抓了一個叫做賈思邈的人嗎?我要見見他。”
“賈思邈?”
楊威的心就是一跳,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你看他做什麼?這人可是上面指定要拿下的人,千萬別沾上,否則,很有可能把自己給陷進去。”
沈君傲道:“那你就別管了,帶我過去,我看看就行。”
楊威警覺道:“那個……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沈君傲就皺起了眉頭,盯着楊威,冷聲道:“他是我男人!”
什麼?賈思邈是她的男人?楊威有些火大,還沒等他說什麼,沈君傲就又譏諷道:“怎麼,你是不是怕了?”
“笑話,我怕什麼?走,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男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對自己的嘲諷。反正,賈思邈也活不了多久了,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跟沈君傲打好關係了。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啊!楊威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還不住地催促着沈君傲趕緊快點兒。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他可擔不起責任。
推開了審訊室的房門,那幾個刑警正在掄着膀子,打牌。賈思邈被上了背銬,蹲縮在牆角,衣衫凌亂,鼻青臉腫的,一看就知道是遭受到了暴力刑訊。
在這一刻,沈君傲的眼淚唰下就下來了,幾步奔了上去,哽咽着道:“賈哥,你怎麼樣啊?”
賈思邈微笑道:“你怎麼過來了?沒事,他們挺照顧我的。”
這還照顧?沈君傲心下惱火,質問道:“楊威,你們這是在暴力執法。”
那幾個刑警也都認識沈君傲,不禁都愣住了。
楊威衝着他們幾個擺擺手:“你們出去吧。”
他們退出去後,楊威也轉身退了出來,在關上房門的時候,低聲道:“君傲,你是知道的,沈君傲是上面指定要的人,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給你們三分鐘的時間,要是有什麼話,就儘快說吧。”
咣噹!房門關上了,房間中就剩下了賈思邈和沈君傲兩個人。
賈思邈道:“快點兒,我口袋中有煙,給我點一根叼上。”
沈君傲很是溫柔地拿出煙,讓賈思邈沒有想到的是,她先叼在了自己的嘴上,等到點燃後,吸了兩口,這才又遞給了賈思邈。賈思邈張嘴接着,吸了兩口,笑道:“夠味兒。”
沈君傲沒有去理會賈思邈話語中的挑逗,伸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臉,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心疼和憤怒。在這一刻,她才真正地知道,她的心中一直都有賈思邈。只不過是自己一直在刻意着隱藏着,不讓別人,更是不讓自己知道。
因爲,賈思邈已經有了於純、張冪、吳清月,她要是再摻合進去,算什麼?可是現在,她什麼也不顧了,伸手將賈思邈好不容易叼着的煙給扯掉了,用力親吻在了他的嘴脣上。
啊?這樣的動作,把賈思邈都給整的一愣。只可惜,他的雙手被上了背銬,想摟着沈君傲都不能,只能是被動讓她親吻着。這算是什麼事兒啊?好不容易親吻一次,卻是她親吻自己,而不是自己親吻她。
賈思邈是個比較喜歡主動的男人,這種被動……有點兒是被欺負的感覺。沒事,要欺負,就讓她來欺負我好了。有些時候,男人讓女人欺負了,也是一種幸福。只可惜,這種幸福沒有持續多久,門外就傳來了咣咣的敲門聲,伴隨着的還有楊威的聲音,催促他們快點兒。
終於,沈君傲鬆開了他,雙手撫摸着賈思邈的臉,一字一頓道:“誰欺負我的男人都不行,你放心,我這就想辦法,把你弄出來。”
這就是等於承認了她跟自己的關係,賈思邈問道:“你是去找那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