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衣服馬在鞍,這話對嗎?當然是有道理。不過,那也得分是誰。
賈思邈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把個領帶一打,再把西裝一套,儼然一副白領模樣。這要是再拎個包,就可以去大公司上班了。
賈思邈笑道:“不錯,你是真有眼光。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啊?”
“是你幫我脫的衣服嗎?”
“這個……你餓了吧?師傅、大師姐她們都回來了,說是等你醒來了,讓你到樓下去。”
“好,我這就去。”
“等我給你煮碗麪,你吃完了再下去也不遲。”
這女人,還真是溫柔。她轉身走了出去,等到再回來,手中已經端了一碗雞蛋肉絲麪,在上面還飄灑着蔥花和香菜末,聞着就夠讓人食慾大振了。其實,昨天晚上從曲州市回來,賈思邈就已經餓了。現在,又睡到了下午了,肚子早就咕嚕咕嚕響了,那還客氣什麼?他端起了麪碗,哧溜哧溜地大口地吃了起來。
妙玉就坐在他的旁邊,輕聲道:“你倒是吃得慢點兒啊,沒人跟你搶。”
“這不是有沒有人搶的問題,而是這面太好吃了。”
“好吃?”
妙玉的眼眸就綻放着光彩,很高興的道:“要是喜歡吃,你就多吃點兒,這一碗夠嗎?”
賈思邈倒也不客氣:“當然不夠了,再來兩碗。”
“啊?兩碗?”
“是啊,我是真餓了。”
“那我再去給你煮。”
這三碗麪下肚,賈思邈吃得是大汗淋漓,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精神。不過,這樣扎着領帶是真難受啊!他就把領帶往下拽了拽,又把襯衫的領口鈕釦解開了兩顆,西裝的衣襟兒也敞開了,顯得更是多了幾分隨意和灑脫。
賈思邈連連讚道:“不錯,不錯。妙玉,真的沒有看出來啊,你還有這樣好的廚藝。不知道哪個男人有福氣,能娶了你啊。”
妙玉的臉蛋都紅到了耳朵根,小聲道:“我……我不想結婚,就這樣在滋陰堂一輩子也挺好的。”
“一輩子不結婚?這哪能行呢?沒事,你要是相中了哪家的小夥兒,就跟我說,我來給你做主。”
“不……不用。”
“怎麼不用啊?”妙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得出,她的臉蛋紅潤潤的,眉宇間包含着春情。看來,胡和尚回來了,今天上午就將她狠狠地滋潤了一通啊。其實,這個時候的女人,纔是最誘人的。
賈思邈連聲讚歎,胡和尚真是太有體力了。在聞仁山莊那麼一陣的廝殺,竟然還有力氣在牀上跟妙真廝殺,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生出一串兒小和尚呢。
賈思邈笑道:“妙真,和尚在滋陰堂啊?”
相比較而言,妙真要比妙玉大方、開放得多,點頭道:“對,今兒早上他就過來了,看你還在睡覺,就沒來吵醒你。”
“呃,他是過來找我的嗎?”
“那誰知道呢。”
妙真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賈思邈糾纏,就問道:“小師弟,剛纔,你說的那番話當着不?”
“什麼話啊?”
“你瞅瞅,你們男人怎麼都跟屬耗子似的,撂爪就忘啊?就是剛纔,你說妙玉要是看上了哪個男人,你都給做主,是不是啊?”
“對,是這樣。”
妙真問道:“要是那個男人不同意,你怎麼辦啊?”
賈思邈看了眼臉蛋緋紅,低垂着頭的妙玉,笑道:“像妙玉這樣的女孩子,誰娶了她是他的榮幸,哪個男人會拒絕啊?除非是他瞎了眼睛。”
妙真就順手拿起來了桌上的一本雜誌,退後了兩步,手指着封面的一個女孩子,問道:“你看她漂亮嗎?”
賈思邈有些不太明白,她怎麼突然間來了這麼一句話呢,就點頭道:“挺漂亮的,不過,應該是PS的痕跡。”
“那我就放心了,這麼說,你眼睛很正常唄?”
“當然正常……”
“那就好!看來,你沒瞎眼。”
妙真手指着妙玉,大聲道:“妙玉看上的男人就是你,你說,你拒絕嗎?”
一愣,賈思邈咳咳道:“不可能,你別開玩笑。”
妙真纔不客氣,伸手將妙玉給拽到了賈思邈的面前,大聲道:“這是關乎到你一輩子的事情,總是逃避不是辦法。你……你現在就當着小師弟的面兒,把你心中的話,全都說出來。”
妙玉的臉蛋通紅通紅的,都快能攥出血水來了。她緊咬着嘴脣,再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竟然凝視着賈思邈,一口氣說道:“是,小師弟,妙真說的都對,我……我就是喜歡你了,想跟你過一輩子。”
她的身子瑟瑟發抖,說完這幾句話,她彷彿是都要暈厥了過去。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跟男人說這樣的話,可能……也是最後一次。
看來,這絕對不是玩笑話,一個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毀了妙玉的一生。要說,賈思邈不愛她嗎?說句實在話,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往這方面去想過,她就是他的師姐啊!可是,又有哪個男人忍心,拒絕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呢?
妙真催促道:“嗨,你還磨蹭什麼呢?趕緊痛快的呀?我跟你說呀,妙玉可不是那種胡亂來的女孩子,絕對是處子之身。還有哦,她很賢惠,脾氣又好,你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女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
不能不說了。
對於妙玉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啊。
賈思邈看着她那瑟瑟發抖着的身子,突然有了一種要擁上去,將她攬在懷中的衝動。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否則,又怎麼對得起於純、吳清月、沈君傲等人呢?還有,他跟師嫣嫣的“八”字,剛剛有一撇,別再惹出別的什麼事端來。
純陽絕脈,純陰絕脈,事關他和師嫣嫣的性命啊!
賈思邈鄭重道:“妙玉,你能喜歡我,是我的一種榮幸,真的,我……”
妙真大聲道:“你要是拒絕,你就不是男人。”
這拒絕不拒絕的,跟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啊?賈思邈是滿臉的苦笑,都說有趕鴨子上架的,倒是第一次聽說有趕着男人上牀的。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你說,師嫣嫣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妙玉淚眼婆娑,雙手糾纏着衣襟兒,低着頭,突然笑道:“師弟,我……你別往心裡去啊,我和妙真就是跟你開玩笑的,她這個人啊,整天就是沒有個正形。”
“妙玉……”
“行了,妙真,咱們下樓去吧?這幾天,病人挺多的……”
“妙玉。”
賈思邈的內心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他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妙玉的嬌軀,大聲道:“天荒地老是天和地的事,海枯石爛是海和石的事。我不說那些跟我們沒有關係的誓言,只要你敢嫁給我,我就敢娶你。”
淚水,順着妙玉的眼角撲簌簌地往下落,她顫聲道:“師弟,我……我……”
這可把妙真給急的:“都這樣了,還‘我、我’的什麼呀?趕緊點頭,說我願意啊。”
妙玉的身子在發着抖,但還是轉過頭來,使勁點頭道:“我敢嫁,我敢!”
賈思邈緊緊地抱着她,緊緊地,緊緊地……嘎吱!突然房門的聲響,將他和妙玉給驚醒了。再看房間中,哪裡還有妙真的身影啊?從走廊中,傳來了妙真的聲音:“妙玉啊,把安全措施做好了,不着急要孩子。”
妙玉真是又羞又窘,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賈思邈也是不禁啞然,這個妙真啊,還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出冒,就算妙玉是那樣的人,自己是那樣亂來的人嗎?不過,他的心就突突狂跳了好幾下,要是妙玉真的脫光了身子,非要趕着他上牀,那他怎麼辦?你說,他是上,還是上,還是上呢?
這要是不上,是不是辜負了一個女孩子的刻骨癡情呢?
這要是上了,是不是太快了點兒?這要是讓她覺得,自己是那種隨便跟女孩子上牀的男人,就不太好了。賈思邈覺得,在她的心中,應該樹立自己光輝的形象。對,我就是那樣純潔,那樣老實的人,不信她就真的跟自己上牀,試試。
妙玉小聲道:“師弟,我……覺得,咱們還是……”
賈思邈咬牙道:“如果你真的想要上牀的話,我就豁出去了,陪你來一次。”
“啊?不是,不是那樣的。”
妙玉就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連忙搖頭道:“我覺得,咱們還是慢慢來吧?別再真的一時衝動,那樣對誰都不好。我們可以彼此適應一下對方,看對方是否真的適合自己……如果不行,誰也不要勉強誰。”
這番話,倒是讓賈思邈對她不禁另眼相看了。看來,她還有成熟、理智的一面啊?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子,失戀中的女人是瘋子……那結了婚的女人呢?不可否認,賈思邈對妙玉瞭解的還是太少,太少了。這樣,彼此給對方留一點空間,最適合是不過了。
賈思邈點點頭:“行,我聽你的。”
妙玉就開心地笑了:“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賈思邈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吃驚道:“你不會是又想跟我上牀吧?”